“蕭黯是玄英仙宗的首席,宗內豈會沒有命牌?哼,我倒要看看那魔頭,如何在通微真君手下活下來!”
“非也,蕭黯命格特殊,又有神劍在身,並無命牌在宗內。“
席如漸沉吟了一下,思索道,
“而通微真君,平素在紅塵煉心,隻會感知是否有大修靠近蕭黯,倒不會隨身監視,但短則一日,遲則一年,遲早有一天,玄英仙宗會發現蕭黯身死。”
房間內的仙宗眾人聞言,忍不住歎氣出聲。
他們皆是薑河的幫凶,倘若通微真人得知,必然不會放過他們的。
“呃呃啊啊……”
陳舸的笑聲忽然打破了平靜,他流著口水,癡癡傻傻地衝著喬喬笑道,
“師妹……小師妹……”
喬喬鼻尖一酸,哽塞道:“陳師兄,你放心,那惡人必有惡報!”
慕淑怡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咽了下去。
她終是不想讓囡囡知曉,是她自己下的毒手,她望著陳舸,蹙起秀眉:“之後,要如何跟陳家交代……這可是他們的嫡子。”
席汝漸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寬慰道:
“此事,確實不好處理。幸好陳家枝葉繁盛,嫡係後代傑出弟子不在少數,以我看來,尚有轉圜餘地。”
慕淑怡幽幽的歎了口氣,愧疚地望了眼癡傻的陳舸,她忽然問向喬喬:“囡囡,現在你……還願意嫁給舸兒嗎?”
嫁給陳師兄?
喬喬望著那癡傻的青年,嫁給陳師兄一直是她從小到大的願望,可如今她隻覺滿口苦澀。
沒有過多猶豫,喬喬輕輕點了點腦袋:“慕姨,我還願意……”
“啪嗒。”
忽然,房門被人推開,眾人循聲往前,隻見薑河麵色沉重,大步踏來。
喬喬心底頓時一個咯噔,還以為是薑河不滿她要嫁給陳舸,正尋思如何頂嘴之時,薑河卻是看都不看她一眼,隻是望向慕淑怡:
“先前之事,多有得罪,還請夫人回到仙宗以後,為我多留意下旻心的詛咒。”
“嗯……”
慕淑怡沒有意外,之前薑河便拜托她幫白旻心查看身體。
但她雖然出自仙宗,可詛咒和異族之事,乃是上萬年前的事情了,她平素裡對這些上古秘事從來沒有關注過,更談何知曉解除白旻心詛咒?
因此,薑河便要求她回到仙宗之後,在仙宗替他翻閱秘籍了解此事。
薑河又望向席汝漸,拱手道:
“席長老,日後回到仙宗,可要小心道種被人察覺。”
“嗯,本座自然知曉。”席汝漸點頭道,“薑道友不必多送,儘早回去看顧你的徒兒吧,我等就不久留了。”
薑河環顧這一行人,如今的誅魔殿修者隻剩下這些人,恐怕席汝漸回去後得被仙宗詰問,但這已經不是他要考慮的事情了。
忽然,他目光注意到像鴕鳥一樣埋著腦袋的喬喬,輕輕一笑:
“喬道友,日後你我還有相逢一日,聽說,待你回宗後會與陳舸成親?屆時,薑河必會親自祝賀。”
清秀少女猛地打了一個寒顫,下意識地朝著陳舸的方向靠近了一步。
但她絕望的發現,現在的陳師兄,早已不是昔日能護住她的師兄了……
待送走青陽仙宗一行人後,薑河重新回到白旻心的房間內。
黑發少女正閉著雙眸,食指搭在昏迷的銀發少女手腕之上,細細探查。
半響,對薑河微微搖頭:
“師尊,元夏才疏學淺,無能為力……等元夏回到神感教內,翻閱典籍,或許能有所收獲。”
“元夏,你還要回到神感教?”薑河頓了頓,頗為擔憂。
蕭黯死在上京,絕對會在朱明域掀起巨浪。
而他身死之時,元夏也在上京,加之她過往和蕭黯的交際相對較深,很可能會牽連到她。
“師尊,不必勸元夏,元夏去意已決……”
黑發少女捧著白旻心的小手,凝視著銀發少女痛苦的小臉,
“神感教對修者肉體鑽研極深,同而旻心詛咒亦然是血源詛咒,天下間,最有可能解決旻心詛咒的除了青陽仙宗,便是神感教了。”
“她說的倒也沒錯。”
一陣微風吹來,滕真意懷中抱著小粉蛇,悄然從虛空踏出,落在白旻心的床邊,
“此教傳承久遠,似在上古年代之時,便有了雛形。其同樣擅長詛咒之法,隻是你徒兒身上的詛咒非同一般……怕是機會堪微。”
“嚶嚶……”
小粉蛇難得沒見麵就衝薑河歡快的叫個不停,她粉玉般的眸子落在銀發少女臉上,似乎知道事情的嚴峻,小心翼翼地看向薑河,輕聲嚶叫著安慰他。
薑河歎息一聲,摸著小粉蛇的腦袋:
“如今蕭黯在上京生死,你又該如何是好?世人皆知,你不日前還和蕭黯鬥法,更是將他打至重傷。”
“哼,逆奴,你就如此小看本宮?”
滕真意不以為然地冷笑一聲,她一巴掌拍去薑河摸小粉蛇腦袋的手,實在是看“自己”被彆人當小孩太膈應了,
“本宮若非傷勢未愈,彆說蕭黯和他的護道者,哪怕是整個玄英仙宗,本宮又有何懼?”
她說的倒也是實話,那一天在換天境內,其實是她抗下了神劍大部分威能。
而蕭黯未全力動用神劍時,更不是滕真意的對手。
“放心,本宮先前曾感知過他護道者的氣息,數日前,曾在本宮擊傷蕭黯時出現一次。一般情況下,隻有當蕭黯惹出諾大麻煩時,他才會放心不下出現。但如今身有神劍的蕭黯卻無聲無息的死去,那護道者怎能知曉?”
滕真意言語自信,頗有幾分睥睨之感,
“待本宮奪得朱明靈脈,三大仙宗,不過爾爾。”
“如此甚好……”
薑河若有所思,若滕真意恢複實力,那對他而言也是一件好事,這意味著他也有靠山了,就不需要再吃徒弟的軟飯。
說起徒弟,薑河又悲從心來。
他坐在黑發少女身旁,拉過銀發少女的小手,苦笑道:
“若旻心能夠清醒,我寧願那護道者現在便來追殺我。”
“唔,清醒?若說根除確實不易,但倒有一法有助清醒,那便是用你的玄黃珠,和她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