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心閣的背後,乃是葉家。
這一點在薑河預料之中。
畢竟,在蒼平城外的修真勢力寥寥無幾,燕國除了葉家,便沒有其他強盛的大勢力了。
隻是那小女孩又怎麼會出現在葉家名下的丹心閣內?
以他對宋升的了解來看,宋升沒有可能會隨便搪塞他。
歸根到底不過是尋找個適合的人家撫養小女孩罷了。
既然小女孩已經在一個合適人家生活,為何會出現在丹心閣充當藥童?
一個區區的凡人小女孩,不至於大費周章賣到蒙定郡吧?
“前輩?”
護衛試探性地呼喚一聲,眼神警惕。
這也怪不得他會懷疑薑河兩人,那小女孩明顯看上去就是藥童,可這兩人還要多此一問,甚至還遲遲停留在門口不肯離去。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
“如今在閣內的葉家使者,乃是葉家的七管事,乃築基中期的修者。這次來丹心閣內不僅是為稽核賬冊,更是為了和仙城交易,籌備仙會。”
言外之意,便是說丹心閣背後不止是葉家,還有蒼平城,以此來威懾薑河。
“抱歉,既然如此,那我等暫且告退。”
薑河客氣地抱著衿兒,和鳳蘇蘇一同退下。
“薑河,我們不能坐視不理!那女孩本是受我鳳族波及,縱使鳳德昭一黨伏誅,可我亦是鳳族人……”
鳳蘇蘇五指攥住薑河衣袖,金發在她焦急動作中淩亂翻飛,
換作旁人,鳳蘇蘇斷不會這般失態。
她本性雖純善,可並非濫好人。
可這小女孩和她與薑河之間有著因果。
當初正是因為薑河救下這小女孩,她才開始對薑河改觀。
況且,此事對如今的薑河稱不上麻煩事情,甚至單憑鳳蘇蘇自己的實力,就足以救出那個小女孩。
“嗯,那孩子落入如今處境,也有我的一分責任。”
薑河歎了口氣,那孩子可不止是乾繁重體力活這般簡單,他看她的身上尚存鞭痕,看來在丹心閣沒少被折磨。
不過薑河除了因為心底僅存的幾分善意,更多的還是為了探尋這背後的真相。
一介孤女,卻來到兩州之外的葉家,此事太過匪夷所思。
除此之外,那孤女的出現也提醒了薑河,他此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在蒙定郡內,街上的小孩數量遠超尋常城市。
雖這些小孩看似都吃飽穿暖,但身上不乏能見到傷勢。而這些傷勢中,灼燒的痕跡尤為明顯。
本來薑河隻是以為蒙定郡和諧安穩,因而才有這麼多小孩,至於那些傷勢,大概是由於修行。畢竟蒼平城乃丹器之城,這附近的孩子自幼修行火法實屬正常。
但在遇見那本應該在平州的孤女後,薑河意識到此事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
“師尊……師尊……”
黑發小女孩臉蛋漲得更紅了,睫羽上沾著的細密淚珠肉眼可見。
薑河愣住,他現在滿心疑竇,可沒心思給衿兒按摩。這小丫頭怎麼一副按捺不住的模樣?
他摸了摸衿兒的腦袋,問道:
“衿兒,怎麼了?是肚子餓了嗎?等下咱們就回去了哦。”
黑發小女孩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咬著下嘴唇,吞吞吐吐:
“衿兒……衿兒想……”
她話還沒說完,趴在薑河胸口上的嬌軟身子就是一哆嗦,黑發小女孩渾身發軟,細嫩的胳膊無力地搭在他的脖頸上。
“不會吧……”
薑河忽然意識到什麼,伸手進披風內摸了摸,入手便發覺衿兒哆嗦的原因。
手上若有若無有一絲濕意,這丫頭竟然一直在憋尿!
剛剛一時忍不住,不小心滲透出了些。
“你這丫頭,怎麼不早說!”
薑河有些生氣,今一時非彼一時。
說真的,衿兒剛從青陽仙宗回到他身邊時,那時候她隨便尿裙子,薑河不會怪罪她一點,心中隻有憐惜。
可現在他照顧衿兒已經有一年多了,這丫頭無論是表達能力,還是自理能力都和曾經有質的變化。
但如今,怎還會犯這種三歲小孩的錯誤?
縱然薑河憐惜這小丫頭,可深知人不能止步不前,他不能因為自己的心疼,而對這小丫頭放任不管。
那樣,隻會害了她,讓衿兒永遠都“長不大”!
關鍵這丫頭隻是看起來像小女孩,薑河在心中也把她當成小女孩。
但實際上,衿兒是這方世界法律上的成年人了!
很久前薑河就明白,想讓這小丫頭改變,必須有獎有懲。
如今……該到懲罰的時候了。薑河目光微沉。
“誒,薑河,衿兒怎麼了呀?”金發少女關切地湊上腦袋,打量著衿兒。
薑河心意已決,心中已經有了計劃。
但不打算對蘇蘇說,他知曉蘇蘇性子實在是太軟了。
曾經就算是被衿兒陷害,她都會幫著衿兒說話。
稱得上是慈母多敗兒中的慈母了。
若是讓她知曉自己想要懲罰衿兒,必然是一萬個不情願。
況且……薑河想要懲罰衿兒的方式,還有些難以啟齒。
薑河若無其事道:
“就是這丫頭嘴饞了啊,蘇蘇,看見那個糕點鋪了嗎?麻煩你為衿兒買一些點心。嗯,可以多買一些,我記得你和鳳儀也喜歡吃這些零嘴。”
“嘿嘿,說什麼麻煩不麻煩啊。我這就去買!”
金發少女眼睛一亮,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薑河你可真有眼光,那是蒼平有名的膩玉糕,沒想到在這裡都有分店,我這就去買。”
呃……
這丫頭,彆的事情一問三不知,但什麼地方的特產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看著少女歡快的背影,薑河收回目光,落在緊蹙秀眉的黑發小女孩臉上:
“衿兒,不準尿到師父身上!”
“衿兒知道……”
黑發小女孩費力地憋出一句話,雖然那可愛的小臉沒有表情,可蹙起的秀眉就知道這丫頭很不好受。
衿兒眸中撲閃著祈求,細聲細氣道,
“師尊,幫衿兒尿尿。”
而且……因為沒穿小裙子,黑發小女孩能夠清楚地看見滴滴水珠,沾濕了近在咫尺師尊的衣裳。
這一刹那,心中的羞愧讓衿兒都捏緊了小拳頭。
披風內,白嫩的小綿羊幾乎快要蜷縮成一團。
正在小綿羊期待著師尊帶她尿尿之時,誰知這個一向有求必應的師尊卻板著臉:
“既然想,為什麼之前不問師父?非要到忍不住,甚至漏的時候,才對師父說?”
小女孩睫毛抖了抖,聲音帶著微不可察的哀求:“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