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誌,你們可不能偏袒他們機修廠啊,我看你們好像都認識!一定要公平公正公開啊!”
“對對對,不能因為他們是國營大廠你們就不當回事,這可是鬨出人命的事情,一定要追究他們的責任!把壞人抓去坐牢!”
“甭管是你們一大隊還是二大隊,反正我就要看到他們機修廠和那個姓李的受到懲罰!我爸現在屍骨未寒,你們趕緊給個說法!”
會客室裡,一乾病人家屬除了留兩個人在廠門口的側麵照看著病人的屍體,主要成員全被請了進來,瞧公安們進進出出的忙著倒水開始一個個的分派任務,把他們這些病人家屬分開領出去談話,一時間不少人都急了。
郭乾夾著公文包走進來,嚴肅道:“我們是公安,是市局一大隊的英雄模範隊伍,各位請放心,我們辦案,講究的就是以事實為依據!”
眾多病人家屬互相間看了一眼,莫名有些心虛。
瞧了一眼他們的神色,郭乾拉開凳子坐下來,擲地有聲道:“我們既不會偏袒一個壞人,但也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機修廠有錯誤肯定會承擔相應的責任,也會追究南怡器械中心負責人李向南的責任!但如果有人構陷冤枉他們兩方,我們也不會放過詆毀他們的人!”
郭乾的這話,條理清晰,道理明確,公正允和,說話之時臉上那副不卑不亢、正義淩然的模樣,更是讓諸多病人家屬心裡突突突的狂跳。
病人的兒子媳婦兒默默的對視了一眼,兩人腦門上已然滲出了汗珠。
“你叫邱一民是吧?死的人是你父親?”郭乾眯眼看向被簇擁在中間的男人。
“是……是的!”邱一民默默的點了點頭,有些緊張的抓了抓自己的膝蓋包。
“把其他人帶出去!按原計劃審問!”郭乾立即揮了揮手。
“是!”
病人家屬立即被諸多公安拉著往外走。
“公安同誌,”這讓邱一民瞬間緊張起來,“我不……我不會說話啊,讓我媳婦兒留下來行不?”
“不行!”郭乾聞言冷冷一笑,“怎麼?怕說漏了嘴?”
邱一民一縮脖子,訕訕的笑了笑,一雙眼睛瞪的溜圓,把兩手死死夾在膝蓋當中,又默默的蹲了下去。
郭乾等人一出去,便朝身旁的徒弟點了點頭,後者翻開了筆記本準備記錄,他則戰術後仰搞了根煙抽起來,問道:“你爸是在四院做的心臟支架手術,怎麼不去找四院?跑機修廠來鬨事,為什麼?”
“……”
這問題一問,邱一民臉上瞬間僵硬。
……
另外一間會客室裡。
“秦老,您喝杯茶壓壓驚!”張天成笑嗬嗬的端了杯茶過來。
秦縱橫接過茶,擺了擺手,“你趕緊忙你的去,不用管我!小劉和小李這事兒能不能儘快水落石出,就靠你盯著了!”
“已經讓人在跟誌遠和小李聊了!您放心吧!這可是關乎機修廠的大事兒!我可不能看到有人拿這事兒做文章!”張天成自己個倒了杯茶,坐在一邊陪著。
“你還知道有人拿這事兒做文章!”秦縱橫嗤笑一聲。
“秦老!我又不是傻子!”張天成嗬嗬一笑,喝了口茶道:“這病人是在四院做的手術,是醫生操的刀,第一追究的責任人應該是當時主刀的醫生;不去那邊要說法,第一時間跑到這裡來,這不符合邏輯啊!正常人做不出來這事兒,蹊蹺的細節太多了!”
“你們公安隊伍要是都像你一樣有腦子,那就好了!”秦縱橫不動聲色的拷打他。
張天成的臉果然僵了僵,訕笑道:“秦老,實在是對不住!這公安隊伍啊,也確實是什麼樣的人都有!像杜盛這樣的,平常辦案確實是一把好手,可在處理跟群眾的關係上,的確是粗糙了點兒!”
“何止是粗糙啊!簡直是無法無天!說不好聽的,我都懷疑他自己沒學過法律!”秦縱橫說起杜盛就一臉無語。
“秦老,您放心!杜盛我已經讓他停職反省做檢討了……”
“然後呢?你覺得這樣就夠了?”秦縱橫又問。
張天成深深吸了口氣道:“秦老,以杜盛之事為出發點,在燕京公安係統掀起自糾自查的運動!號召廣大公安同誌時刻牢記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杜盛,還有局裡的上上下下,我都會仔細盯著的!”
“天成哪!”秦縱橫聞言點了點頭,感慨道:“這治警就跟治軍差不多,對黨忠誠、服務人民、執法公正、紀律嚴明,這是基本的工作方針!千萬不可懈怠啊!你們是人民群眾最放心的人,可不能反過來成了群眾唾棄厭惡的人啊!”
“秦老的話,天成謹記!”
“去吧,看看誌遠和向南他們!”秦縱橫提點完了,便沒再留他,見他離去,這才朝站在一旁的孫女招了招手,“你要避嫌,局裡的案情就不要過問了!畢竟這涉及到向南!”
“知道的爺爺!沒讓張局說,我主動提出來退出一大隊411案的!我知道原則的!”秦若白給爺爺捏著肩頭,平靜如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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