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金陵皇城,皇宮內院。
禦書房裡,響起一道低沉的怒吼。
“唉!”
跟著又是一聲歎息。
當這一聲歎息聲響起之時,連天空中的雲朵,恍然間也頓了一下。
身著青衫的先生坐在桌前,姿態從容,沒有被皇帝的一聲嘶吼打擾,隻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宮女跟太監都退了出去。
隻剩下兩人,桌上擱著一封信。
一封大將軍早些時候快馬送回皇城的信,灰衣老人還沒有回到皇城。
指著桌上的信函,皇帝一臉的怒氣。
冷冷地說道:“他們哪裡來的膽子?失了自己的本心,敢跟蠻族之人勾結?他們不怕株連家人嗎?”
先生似乎並不意外,平靜如水。
隻是看了一眼桌上的信函,便塞進了桌上的小火爐裡。
想著去了南疆的王賢,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無奈。
又想到已經回到皇城的白幽月,更是無語。
心道這女的心可真大,竟然讓王賢一個獨自前往南疆,而且還將深入蠻族皇城。
這些安說,應該是皇朝的大修士,大將軍們應該去做的事。
最後,卻落在了王賢的頭上。
想想,一會得去煙雨湖畔走上一回。
沉默片刻,淡淡說道:“一個城主大人,應該沒這麼大的膽子。”
看著火爐裡的信函化為灰燼,皇帝眉頭卻沒有鬆開。
想了想說道:“以先生看來,要不要立刻將虎門關一行人捉拿歸案,押回皇城?”
“暫時不用動他們。”
先生搖頭說道:“皇宮眼下就要迎來大婚,這個時候不宜大動乾戈,等大將軍回來再說。”
“難不成,就任由他們繼續禍害一方?”
皇帝一拍龍椅:“我可以命他們回皇城述職,省親......”
說到這裡,皇帝看著先生,眼睛裡流露出一抹精光。
還有一種衝動,若不是還沒有等到某人,他現在就想出宮,微服私訪去了。
先生感受到他的心思,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喃喃說道:“禍莫大於不知足,咎莫大於欲得。世人就像魚兒,隻有吃了一個蝦米,就想一直吃下去......”
皇帝冷冷回道:“我可以填了魚塘。”
先生看了他一眼,笑道:“皇城不是書院,水至清則無魚。”
皇帝沒想到書院不出世的先生,竟然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得微微一怔。
歎道:“魚兒長得太肥,會把船掀翻。”
先生淡淡一笑,說道:“你不是放出了漁夫去捕魚嗎?他不回來,你自然不會有魚吃。”
皇帝聞言一聽怔怔無語。
過了半晌,才一拍大腿,哈哈笑道:“那確實。”
......
書院,棲鳳湖邊。
李玉跟子矜坐在湖邊,望著煙波淼淼的湖麵,子矜沉默不語。?
李玉?問道:“你在看什麼?”
“看魚兒。”
子矜皺著蛾眉回道:“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到成雙成對的魚兒。”
李玉笑道:“你又不是魚兒,哪裡知道它們要不要成雙成對?”
“就算一條魚兒,隻要不餓肚子,也可以很快活,不信,你變成魚兒去問問它們啊。”
靜靜地望著湖水,子矜沒有說話。
李玉接著說道:“王予安呢?今天怎麼沒有看到他?”
子矜搖搖頭,依舊沒有說話。
“他下山了!”
就在這時,風中傳來了龍天羽的聲音:“你倆怎麼躲到這裡來了?”
跟在他身後的是唐天,兩人自風中而來,眼見就要衝在大湖的邊上。
“我好像聽他王予安說,他大哥要成親,他不得不請假下山,回皇城去了......哎喲,子矜你怎麼沒跟他一起?”
一路來到兩女的麵前,龍驚羽望向子矜。
小聲問道:“你好像有些不開心?”
子矜搖頭回道:“沒有,我隻是在看魚兒。”
唐天問道:“魚兒有什麼好看的?”
李玉拍了拍唐天的腦袋,笑道:“子矜說魚兒沒有成雙成對,她不開心。”
“這麼古怪?”
看著湖裡的魚兒,龍驚羽一拍腦袋。
笑道:“魚兒成不了雙沒關係,王賢不是給你繡了一對鴛鴦嗎?”
李玉嘻嘻一笑:“世人都說隻羨慕鴛鴦不羨仙,子矜快讓我看看王賢的手藝。”
子矜搖搖頭:“我放在家裡哩。”
唐天想了想,說道:“我不明白。”
李玉一愣:“你又發什麼呆?”
唐天說道:“師尊說鴛鴦不如烏鴉,是一個花心大蘿卜......”
“說烏鴉對自己的伴侶至死不渝,說是鴛鴦的情侶一大堆,哄好一個後,立馬又去哄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