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宗。
在結束和陳沁的聯絡後,陸凝重新窩回到了她的小沙發裡,開始享受今日的私人時間。
隻是不知為何總靜不下心來,無奈她隻能穿上褲子,披上道袍,離開了自己的陰暗小屋。
她要去找師尊,再問一下那位陸沉老祖的事情。
因為變態的直覺告訴她,這其中定有蹊蹺,她總覺得詢問老祖訊息的人並非張澤,而就是那位陳師妹。
“怪哉,她關心我們老祖乾什麼?”
因習慣的原因,陸凝無視了內門禁飛的宗規,直接踏著霞光,逐風而起。
而剛飛一半,她就不出意外的被人給攔了下來。
陸凝見是熟人,也沒減速,直接向那位師姐打出一道令牌。
那令牌的速度雖快如閃電,卻還是被那位師姐穩穩接住。
師姐手中出現一枚圓環,在令牌從環中穿過,聽得滴滴兩聲後,她便把令牌給還給了陸凝。
“陸凝你包年契約到明年六月就到期了,還補不補?”
那負責宗門執法的冰山師姐按規矩扣完錢後問道。
“補,你再幫我充三年的,老規矩,還是包年。”陸凝答。
執法師姐,“規矩改了,大長老上月剛說,包年契約從明年起開始限量,昨天最後一份已經被石修師兄買走,你現在隻能買包月契約。”
陸凝,“那就包月,我現在有錢。”
執法師姐,“那我的服務費.”
陸凝,“?
“不給,彆人那都沒有服務費,怎麼就你這有?”
執法師姐,“你不是說你有錢嗎…而且快過年了,賞點?”
陸凝有些無語,“現在是夏天。”
執法師姐,“那你借我點錢,我最近手頭有點緊”
陸凝,“.”
在打發走這位不靠譜的冰山師姐後,陸凝很快便來到了內門深處的寒川宮。
此時天宗宗主陸瑜舟正在為最近新收的弟子傳道解惑。
陸凝安安靜靜的站在殿外等著,直到時已入夜,那些師弟師妹各自離開後,陸凝才邁步走了進去,與自己師父詳說了今日陳沁找她詳詢之事。
“這事啊,怎麼你也來問我?”陸瑜舟想了想後說道,“此事雖是秘密,但你是我的親傳弟子,有些事情也該知道了。”
陸瑜舟輕輕抬手,一盞青蓮寶燈出現在她的手中,那寶燈燈芯處亮著一團青色的幽火。
“那位老祖確實是在東齊立國前便已因故身隕了,不過她的神魂卻被一個人給保留了下來。”
“在這燈中?”陸凝驚訝道。
陸瑜舟,“沒有,老祖的神魂被那人帶走了,這燈它就隻是一個燈而已。”
陸凝,“.”
“但也不是普通的燈,這是盞命燈,乃是由老祖與那人共同鑄造。重點是燈芯那點靈火。”陸瑜舟說道。
“那位神秘人將命燈交予我天宗陸氏一脈保管後,便留下言語,說是這青蓮寶燈燈重燃之時,便是那位陸沉老祖蘇醒之刻,而他到時會來天宗取回這盞命燈。”
“當然,丫頭,這事我也是聽我師父說的,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
“那留下命燈之人是誰?為何要這麼做,我並不知曉。陸沉雖是我們老祖,但在這件事上我們天宗隻是保管者而已。”
陸瑜舟說完,便把這青蓮寶燈放在身前。
那幽幽的青火,如落入塵世的星屑,照亮了這師徒二人的衣襟。
陸凝看著眼前的燃燒著的青蓮寶燈,她忽然她想到一種可能,因太過意外,驚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然後,那燈便被陸凝的深呼吸給乾滅了。
陸凝,“.”
陸瑜舟,“.”
無意間做出大逆不道之事的陸凝,整個人開始抖了起來。
大概是真慌了,她搓著手指,想打了個火,給老祖把這命燈給續上。
但因太過驚慌,她打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彆慌,徒弟你彆慌,你不用管它。”她師父陸瑜舟冷靜的安撫道。
“啊?這”闖了禍的陸凝疑惑的看著自己師父。
“這燈之前第一次亮起來時,我也嚇了一跳,當時我也把它給吹滅了。
“但它過一會自己就會自己重新燃起來,所以沒事的。”陸瑜舟冷靜的說道。
“哦,這樣啊,老祖命真硬。”陸凝乾巴巴的說道。
果不其然,在過了大概半個鐘的時間,就在陸瑜舟都有些開始慌了的時候,那青蓮寶燈中的火苗重新燃了起來。
“呼~”
師徒二人同時鬆了口氣。
呼氣的時候都向兩邊偏了下頭。
“倒是你徒弟,你剛剛想到什麼,那般驚訝?”
陸瑜舟轉過頭看向陸凝,並小心的把那盞命燈挪到了一邊,尋思著過會是不是找個燈罩給它罩上。
‘不行,燈罩也不行,必須是最高級的防護法陣。’
陸凝聞言,她那早已五毒俱全的腦子頃刻便轉動了起來。
她組織好語言後說道,“您說有沒有可能,我就是那位陸沉老祖轉世?”
陸瑜舟,“?”
陸瑜舟眉頭一挑,用一種徒弟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的眼神關愛的看向陸凝。
但陸凝毫無察覺,口中不停,繼續說道。
“您看啊,我叫陸凝,而老祖叫陸沉,我兩點水,他三點水,都和水有關。
“還有,還有,從我剛剛進門開始,您就一直叫我丫頭或者是徒弟,往常私下裡,您都是稱呼我為小凝和陸凝的。
“您是不是在避諱著什麼。
“而且我還有個一個猜想,那就是那位留下老祖命燈的神秘人,之所以到今天也沒來,有沒有可能是他也轉生了…
“而他就是那位東齊的末代皇帝。
“他雖以重生,但是卻忘記了一切!他為了我,不惜毀滅這天下,他為了我不惜舉世皆敵!
“可惜我卻遲來了萬年,而我這一世的心卻早已被其他人占據,啊,我真是個罪孽深重的女人”
陸瑜舟見給自己加戲加得有點多的徒弟,歎了口氣。
她伸手輕彈了一下陸凝的額頭,把她打飛出去,順帶把她打出了下頭的妄想狀態。
“都說了讓你平時少看些千機閣出的話本,少用小核桃。”陸瑜舟和老媽子一樣教育道,“你想多了,你和那位老祖沒關係。”
“那您為何不叫我陸凝,或是小凝?”爬回來的陸凝不解道。
“因為你的名字確實和那位老祖有點像,我怕叫錯了,分不清。”陸瑜舟答道。
“您看吧,果然如此,師尊您不用騙我了,我會背負起屬於我的罪孽的.”
鐺兒~
陸瑜舟又敲了一下陸凝的腦殼。
看著捂著頭蹲在地上的徒弟,陸瑜舟繼續解釋著。
“那命燈是十八年前亮起來的,那時候你早就長大,甚至都會飛了,至於你的名字怎麼來的。”
陸瑜舟遲疑片刻,“你真想知道?”
“您說吧,我承受得住。”陸凝其實還沒有從那萬年三角虐戀的下頭幻想中走出來。
陸瑜舟歎了口氣道。
“是這樣的,因為你是我撿來的嗎,所以你一開始也沒有名字,當時我也沒有頭緒,便把你師兄師姐都叫了過來,想大家集思廣益給你取個名字。
“但卻你師兄師姐卻各執己見,爭執不休。”
“最後還是你石修師兄聰明,說還是抽簽來得妥當,既公平還符合天意。”
“所以呢?”陸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