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園。
月色透過窗格,四下靜謐無聲。
呼吸交纏,魏昭抱著人睡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虞聽晚迷迷糊糊推了推魏昭,要水。
姑娘顯然是累極了,歪在魏昭懷裡,喝著他送到唇角的水。
她嫌魏昭喂的慢,抬手捧著水杯。可喝的有些急,來不及吞咽。撒了不少出來。
也不知是先前喊多了,嗓子啞。
還是失水過多~
魏昭倒了三回水,她才痛快了。
許是還被夢境牽絆,抱著魏昭的脖頸,小聲嘀咕。
“我又夢……夢……”
魏昭擰眉:“夢魘了?”
“夢到公子了。”
聽到這個稱呼,他眯了眯眼。低頭,看著懷裡軟弱無骨的姑娘。
虞聽晚準備繼續躺下,可魏昭沒讓。
魏昭:“誰?”
魏昭抬手幫她掀開眼皮:“男的?”
他還抓住字眼:“又?”
虞聽晚覺得他吵,抬手把他的手揮開,躺好。
魏昭:“很好。”
他抬眸懨懨看著床幔。想了一圈,沒有想到有這麼個人的存在。
屋內風聲簌簌,幔帳上掛著的平安符跟著輕晃,噗呲一聲,屋內的燈火熄滅。
他幽幽:“同床異夢。”
他無奈歎了口氣。
學著虞聽晚平時戳他那樣。
“這樣不行啊。”
虞聽晚似嫌他太煩,精準的一把抓住魏昭的衣領。
“是你是你是你!”
魏昭沉默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
虞聽晚終於再次睡去,呼吸變得平穩。
魏昭情緒難辨,久久不得入眠。
喉嚨滾了一下。
“嘖。”
他低低。
“那該是美夢。”
————
一早,天色明媚,外頭傳來青鴉的怪叫聲。
“鬨啊!”
很叫囂。
“你倒是繼續鬨啊!”
下一瞬,它撲著翅膀很油膩。
“我在她屋裡待著,小心肝你不舒服了?”
“不舒服也忍著,她是我八抬大轎娶進門的正房夫人。你隻是個妾室,彆仗著我寵你幾分,就忘了尊卑。”
“你生出的兒子,也隻會是庶子,如何能和她比?”
虞聽晚一醒來,身體酸軟靠在榻上,聽著外頭的動靜緩了很久。身體酸脹。
咯吱一聲,門被人推開。
魏昭端著粥入內,像是猜到她差不多這個時候醒。
“昨兒喝了酒。吃些粥,胃也能舒服些。”
虞聽晚半坐起來,麵無表情看著他:“我昨天都那樣了,夫君怎麼好意思下手的?”
魏昭在床頭坐下。
“你心裡沒數?”
虞聽晚:?
魏昭認:“我經不住誘惑。”
虞聽晚的確餓了,氣惱咬住他喂過來的湯勺。
粥很濃稠,是用燉了一晚上的老雞湯熬的,還有切的細細的青菜和蘑菇,格外的香。
外頭繼續傳來青鴉撕心裂肺的叫喚。
“我喜歡聽話的,你一個小妾鬨一鬨就當怡情了,可太過了就不好收場了,懂嗎?”
“彆仗著你有了身孕,就能在夫人麵前撒野。她便是心思不在我身上又如何?次次忤逆我還能休了?生了嫡子,她也算立下功勞,你算什麼!”
“不自量力的東西!”
虞聽晚:……
“那些話又是從哪兒學來的?”
魏昭:“它一早去二皇子府上空飛了一圈。”
虞聽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