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乃國本也。
但鑄錢卻不是一件輕鬆的事,開礦、冶煉、鍛造等等,唯有經過一係列的環節,銅、鐵才能變成錢。
然而,相比於鑄錢,印發‘鹽引’的難度就低上了很多。
二三十名工匠,一天就能印出百萬緡錢的‘鹽引’。
如此一來,便有了操作空間。
商人是難以統計出朝廷每年產出多少鹽的,這個數字,隻有朝廷知道。
發多少‘鹽引’,也是掌握在朝廷手中。
隻要‘鹽引’能夠得到廣泛認可,朝廷若是缺錢了,便可以少量的超發‘鹽引’,以此來解決財政不足的問題。
比如這一次,倘若現在有了‘鹽引’,且商人也認可,三司完全不用削減百官的俸祿。
隻要令負責發放鹽引的機構,多印一部分‘鹽引’即可。
章得象明白超發的危害,丁謂自然也是清楚的。
不過,在他看來,適當的超發是沒什麼問題的。
如今京師的交引鋪中,不知多少交引沒有換成實物,這些便是超發的空間。
(ps:‘交引’和‘鹽引’本質上其實是一回事,交引是鹽引的雛形,區彆在於沒有獨立設置某個機構統一負責)
另一邊,呂夷簡也覺得鈔引製很不錯。
雖然他和丁謂達成了部分共識,但合作歸合作,該競爭的東西,還是得競爭的。
如財權。
而今,三司衙門中的關鍵職位,很多都是丁謂的人。
鈔引製度如果能夠得到官家的認可,他完全可以借著機會,將負責鈔引的部門從三司中摘出來。
鹽利有多厚,在座的人都清楚。
況且,鹽引在某些方麵還和交子類似,可以預見,一旦鈔引製正式實行,這個機構的權重絕對會大幅度增加。
參考國朝曆代天子的性子,將這等關鍵部門從三司中摘出來,也是符合祖宗法度的。
限製!
分權!
屆時,若是提出此意,想必官家是不會拒絕的。
“下官以為,此法不夠適宜。”
沒過多久,張士遜站了出來,對於鈔引法,他表示了明確的反對。
“物多則賤,寡則貴!”
“鹽價貴的根本原因,還是在於市麵上的鹽少了,唯有讓市麵上的鹽多了,鹽價才會便宜。”
“貨貴時,商貴通,鹽池裡的鹽,必須儘快輸送到百姓的手中,鹽才有價值,商人才能從中得利。”
“眼下的問題是什麼?”
“是貨物流通不暢!”
“歸根結底,還是吏治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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