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姓,夏侯皆聚於府軍之中。
當洛陽沒有上位之人,便是尋常的一個軍功家族。
可若是曹操登高,位列朝官,言行舉止都會被人放大無數倍。
並非有人善妒,更非不信任他們,而是為了維護大漢軍政的平衡。
縱然所有人都是忠於大漢的良臣,亦有人會想辦法將曹姓的將領壓下去,至少要削弱數成才可以。
故而,曹仁之憂不無道理。
隻是,蒙稷沒有過多交談此事。
早年,他從蒙山走出,向上沒有依靠之人。
若言幸事,便是得天子恩寵,拜為中府軍將領,未來能行至何處,根本不是他自己可以掌控之事。
中府軍南下。
三軍齊動,浩蕩而行。
從鎮國府發出的一份份鎮戍令,猶如擂響催戰的鼓聲。
時值深秋,沮授從洛陽啟程,行至豫州督運糧草,並統籌所有被抽調過來的役夫,還有負責護送糧草的大軍。
洛陽。
大業宮。
鎮國府,鎮戍司內。
“戶部,儘快調動商賈隨軍而行。”
“吏部,籌備好四州所需的官吏,還有其他事宜類同。”
“此戰,大漢征討四州,將卒複一城,官吏便治一城,凡是大漢旌旗所立之處,定要均田分戶,改土歸流。”
“顧卿,你親赴荊州統籌安撫四州百姓之事。”
“切記,我們必須要用最快的時間,將荊揚,交益的物價壓下去。”
劉牧翻看著桌案上鎮國府與六部院的奏章,肅然道:“仲德,文和,你們二人隨軍而行,早赴荊州處理諸事!”
“臣遵詔。”
堂下,羊衜,顧雍,程昱,賈詡等人應喝道。
軍政同行,大半個朝廷的重臣壓在南地四州,大漢四百年未有。
可他們明白,劉牧如此行事並非是憂慮敵人的強大,而是要一次掃平南地所有的弊端,令其土徹底耕治。
猶如中原,北地,西土。
任羌氐,鮮卑,士族郡望曾經如何強大,儘皆臣服政令之下。
“文若。”
劉牧垂目看向堂下,沉聲道:“朕赴南時,大漢治檀州,肅州,還有四國歸附之事,你要親自督促,莫要出現什麼差池。”
“諾。”
荀彧起身恭拜道。
“公達。”
劉牧沉聲道:“肅州的戰事,你要多關注,誌才行於營州籌備北疆三衛,鎮國府其他事宜便托付於你了。”
“臣遵詔。”
荀攸起身作揖長拜。
此情此景。
堂中餘下之人無不是倒吸了口冷氣。
天子親征於南,朝中文武二事,竟然全部托付於荀姓。
這是何等的榮寵,今上是何等的自信,又使荀姓之人何等的惶恐。
“便如此吧。”
劉牧伏案起身走向府外。
“陛下。”
“可要喚回史阿,或陳重。”
滿寵行於一側,恭敬道:“如今史阿在雍州,陳重在幽州,臣若是隨軍南下,恐劉放一人撐不起監州尉。”
“滿卿。”
劉牧腳步一頓,笑問道:“朕何時言你隨軍南下了?”
“李宣?”
滿寵身軀猛的一震。
“滿卿。”
“討伐四州,何須傾巢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