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羅南的餐廳最多隻有四五桌喝粉紅酒的藝術家。
現在每天在餐廳的各個角落都能看到手持粉紅酒的人,最多的一天賣出去了6箱粉紅酒。
吸引藝術家湧入盧爾馬蘭的第一個關鍵因素是羅南的餐廳。
僅僅是幾張雜誌刊登出的照片,就引來了無數對‘美學’持有濃厚興趣的普羅旺斯藝術家。
中式風格在普羅旺斯沒人了解,中國文化在1986年的法國也算是一個冷門分類。
大家全部被這家處處彰顯中式元素的餐廳所吸引。
即使沒有藝術家聚會,也會有慕名而來的藝術家來這裡參觀,他們會點上一杯粉紅酒和一份甜品,在這裡坐整整一個下午。
毫不誇張的說,羅南的餐廳風格是對普羅旺斯藝術界的一個小小的衝擊和震撼。
在自詡不凡的普羅旺斯人的地盤上,還有他們看不明白的文化和藝術嗎?
絕對值得研究!
第二個吸引藝術家來到盧爾馬蘭的因素是羅南這個人。
羅南在雜誌的采訪中不僅介紹了編織這種在中國傳承了幾千年的手藝,還發表了大量關於粉紅酒的‘激進言論’,由此吸引來了許多和他誌同道合的人。
在普羅旺斯,有許多為粉紅酒鳴不公的人,這其中的不少是在思想層麵不設任何界碑的藝術家們。
“酒評人?專家?那就是個屁!”
這些思想先進、大膽的人把羅南的餐廳視為了反抗‘思想束縛’的根據地,大肆狂喝粉紅酒,立誓要把那些酒評人和專家氣死。
而吸引來藝術家狂潮的第三個原因,也是最最關鍵的原因是佐伊。
佐伊毫無疑問是近期普羅旺斯藝術界最亮的星星。
她的作品有非常強烈的個人風格,還聚焦在動物和自然這一項社會話題上,尤其在製作了旅遊大亨圖拉姆先生的訂單後,聲望和名氣水漲船高。
而看過雜誌的藝術家們又發現,這位普羅旺斯最亮的星星還有不輸於明星的優秀外形和強大的個人魅力。
可以說佐伊具備了做‘標杆領袖’的全部潛質。
‘一個人可以改變一座城’絕不是空話。
因為佐伊生活在盧爾馬蘭,來這裡拜訪她的人不計其中,像巴蒂和馬裡尼那樣搬來或打算搬來盧爾馬蘭人逐漸增多。
藝術需要氛圍,藝術需要環境。
誰說普羅旺斯隻能有一個‘聖雷米’呢?
羅南和佐伊這對情侶直接將路易的收入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路易對維埃裡的預期已經不是盧爾馬蘭的最佳農夫了,而是盧爾馬蘭最佳房產銷售繼承人。
他相信盧爾馬蘭的購房狂潮會一直持續下去!
賺錢的當然不止一個路易。
在美人魚作品展覽過後,佐伊成為了普羅旺斯二級藝術市場對於新藝術家的定價錨點。
一旦有新銳藝術家出現在大眾視野中,如果有權威機構肯給‘有可能是下一個佐伊’的評價,那麼他的作品將立即溢價300%。
而作為錨點本錨的佐伊女士,在阿普特最新藝術展會上的作品售價已經來到了3萬8萬法郎這個區間。
那隻新做出來的畫眉售價在二級市場被炒到了15萬法郎的價格,但它未來流通到市麵後的價格絕不會止於此。
歌迪亞靠幾個月前囤的那一批器具也狠狠發了一筆財。
那些她400600法郎收購來的杯子和盤子,全部標價到了3000法郎以上。
這升值速度比房子還要誇張!
不過那20多件器具在藝術家湧入盧爾馬蘭後很快銷售一空。
歌迪亞沒錢炒佐伊的藝術作品,天天勸佐伊再做點器具。
佐伊拒絕,她就來磨羅南,每天都要來餐廳好幾次。
“佐伊今天答應了嗎?”歌迪亞點了一瓶粉紅酒,以示友好。
她看了那本雜誌,知道羅南對粉紅酒的癡迷程度。
羅南搖頭:
“做盤子和碟子不賺錢啊,一個才幾千,但是藝術品一個都能賣好幾萬了。”
歌迪亞焦急的解釋:
“誰說幾千?咱們也賣幾萬,那不是輕而易舉?”
羅南啞然失笑:
“盤子和杯子賣那麼貴有點不合適吧?”
“誰說不合適!”歌迪亞用不容質疑的語氣說,“佐伊現在已經成為了一種普羅旺斯的文化符號輸出,她做的東西賣多少錢都合適!”
藝術是無價的!!
羅南聳肩:
“你下次見她再自己試試吧,我說很多次了。”
歌迪亞氣憤的把粉紅酒一口悶了。
佐伊那麼疼羅南,羅南去勸都不管用她去說就更不可能成功了。
歌迪亞突然看向麵前的杯子和盤子,想到了一個新的思路:
“羅南,要不你賣我幾個你的杯子和盤子吧?”
羅南連連搖頭:
“不行,那可不行!給你了我用什麼?”
這些都是佐伊‘加班加點’給我做的,出多少錢都不會賣的。
“給我幾套不影響你做生意。”歌迪亞眉飛色舞的說,“有一個那麼能賺錢的女朋友壓力很大吧?能賺一點是一點.男人沒有錢,在家裡沒有話語權的!”
羅南開心的說:
“能吃佐伊的‘軟飯’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吃軟飯隻是玩笑話。
羅南還是很在意收入的。
盧爾馬蘭的房價漲的太厲害。
激活條款裡規定的是按照市價百分比購買,儘早把這件事完成,他才能安心。
臨近月底,羅南和父母對了一次賬。
“開業後賣得怎樣?”
餐廳隻在開業前幾天排過長隊,後來就沒有這種情況發生了。
雖然‘試營業’結束後菜品恢複了原價,但羅南對收入情況還是沒有底。
‘財務’馮珍拿著計算器說:
“我和你爸爸早就想和你對一次賬了,不是賣的不好啊,兒子你彆害怕!”
羅天海對羅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