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神績的臉色再度沉了下去。
這時,慕容桓果然回道:“我可以!”
於是,蕭慕宸便朝這酒樓中正瑟縮躲在一團的雜役們喊道:“店家,取筆墨紙硯來!”
“喏!喏!”
一名中年男子畏畏縮縮的走了出來,忙從櫃台下尋了筆墨紙硯,跑到蕭慕宸麵前,恭敬道:“這位大人,筆墨紙硯在此!”
蕭慕宸示意他將筆墨紙硯給到了慕容桓,然後再轉向這名低眉諂笑的掌櫃:
“你是這裡的掌櫃吧?”
“是是!”
“掌櫃的心很大啊,酒樓裡有人行凶,殺了人,你們竟然渾然不知,是連半分響動都沒有聽到嗎?還是你這座酒樓本就是一家黑店啊?”
掌櫃的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大人冤枉,我們酒樓生意確實不怎麼好,所以便想出了這一出演繹傀儡戲的法子來給客官們助興娛樂,這才吸引了一眾看客過來,但絕不是什麼黑店啊,請大人明察!”
“那定下這間包廂的客人是誰?掌櫃總該知道吧?”
中年男子仔細想了想,突地眼冒精光,答道:“是一個身材很高大魁梧的男子,今日午時一刻便來定下了此包廂,給我了一錠銀子,還不讓找,他叮囑我此包廂今日不許任何人進去,之後便走了,直到了酉時一刻時,他又帶來了另一名男子,都是穿著一身寬大的黑色氅衣,戴著鬥笠蒙著麵,讓人看不清臉,他們進了這裡後,讓人送了幾道小菜進去,便吩咐我不用再管他們了,於是我也讓店裡的夥計去忙著招呼其他客人了。
可是從頭到尾,我們也沒有見有兩名女子走進去啊,也沒有見他們二人出來!”
房間裡懸掛著的死屍雖然看不清麵目,但這身材和衣裙來看,明顯是女子無疑了。
“如此說來,這並不是死者死亡的第一現場,這兩名死者是有人暗中轉移到此處,然後再偽造出一墜樓一上吊的案發現場。”
“既然你說,你沒有見那兩個男人出來,那這兩個男人又去了哪裡?”
蕭慕宸話剛問完,慕容桓接道:“我有個辦法,可以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你的畫畫好了?”蕭慕宸問。
慕容桓點頭,便將手中畫像遞到了蕭慕宸手中,那掌櫃的目光偶一瞥過來,陡地指著畫像上的人驚叫起來:“怎麼會是她?”
“她是誰?”蕭慕宸與慕容桓齊聲問。
掌櫃驚魂甫定,眼中露出些許淒涼:“這女郎乃是一販運商之女,名為謝紫峨,早年的時候,她與他父親到神都洛陽來行商,我們還見過一麵,當時她才剛剛及笄,性情十分豪爽,擅結交豪傑,談起經商之道來頭頭是道,便連我聽了都不得不佩服,後來聽說她嫁與了江湖一俠客,自此便隱姓埋名了,但就在一個月前,我又見到了這女郎一麵,但她看起來十分憂傷,並沒有從前那般豪爽樂觀之態,我問起她父親與夫君之事,她也絕口不提,隻說什麼要重振家業,怎麼會……”
說罷,他似乎還不願相信,問慕容桓,“小郎君,你這畫不會畫錯吧?”
“我從未見過這女郎。”
慕容桓的答案讓掌櫃的麵色瞬間蒼白下去,神情也由懼怕變為了憐憫。
這時,玄羽來報:“武陵越已然將這酒樓裡所有人都控製了起來,正在逐一進行盤問,另外,大理寺的盧少卿也來了!”
玄羽話落,盧淩已然帶著一眾捕快匆匆趕到了這廊蕪間盧十一郎見到房中懸掛了的屍體,也驚喝了一聲:“這誰乾的?手段竟然如此殘忍的對待一個女人,快將她放下來!”
捕快們應命入內,由兩人將懸掛的屍體取下,其他人開始檢索現場。
仵作辛衛開始驗屍。
“盧少卿,地上留有腳印,看尺寸大小,應是兩個男人的腳印,但奇怪的是,卻沒有留下死者的腳印,樓下的那具屍身應是從這窗口丟下去的,但窗台上也未留下任何人的腳印。”
盧淩點頭,又看向了辛衛,就聽辛衛道:“這名女子應該是死在今日辰時三刻,身上有許多傷,應是與人博鬥過,真正的死因我還需要回去後剖屍來看,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是在死後再被人懸掛上去的。”
盧淩再次點頭:“那就帶回去驗!”
正要走時,蕭慕宸突然道:“等等!”旋即又轉向了慕容桓:“你剛才說,你有辦法知道那兩個男人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