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毋這一開口,就算是給了緩和契機。
得先讓步,得先讓事情平複下來。
是,讓韓襟去請祖師,這沒問題,隻要矛頭對外,而且,祖師上身之後,能不能承受下來,完全是一個未知數。
屍丹那麼好吃嗎?
韓襟又沒有被屍丹衝刷過身體的經曆,更沒有吃過燕胎。
他承受得住祖師幾分力道?
八宅絕對會更強。
還有,他這番行徑,祖師會喜歡他?
思緒間,我抑製住了心緒的波動,聽唐毋的決策和安排。
“這,是四規山的事情,不勞外人費心了。”韓襟冷冰冰回答,又說:“雲錦山還拿了我四規山一物,就是交予你這小輩手中,你就在此刻歸還吧。”
韓襟所言,正是帝屍丹!
他既要,又要,還要!
唐毋的臉色變得陰晴不定,沒吭聲說話了。
這時,張守一開了口:“韓長老要的帝屍丹,已經被我用雷火焚燒殆儘,此物風險極大,最好不要碰。”
韓襟眼皮微跳,他沒有理會雲錦山,目光還是在我身上。
“你要我繼續拔一次此女的魂魄嗎?這一次,我會明確拔出來一魄,並且用掌心雷焚毀,她就隻能癡傻度日了。”韓襟出聲威脅。
我胸口更悶堵。
抬手,拔出了高天杵,高天劍,甩給韓襟之後,惡屍丹同樣甩出。
韓襟照單全收,他眼中格外振奮。
“也罷,出陰神又如何,小道而已,祖師上身,感悟陽神造化,屍丹續命,多活個幾十載,我終究是要出陽神的。”
“可以放人了嗎?”我啞聲開口。
“放人?”韓襟笑了笑,才說:“你稍稍等一下。”
我鬆了口氣,隻要韓襟放人,那就好。
就算法器都在他身上,我未必治不了他。
“你發誓吧,還有,何憂天,你也發誓,若是膽敢對我出手,天打五雷轟,若是你們膽敢唆使其餘真人對我出手,都是你們大逆不道,欺師滅祖,一樣死無葬身之地,被人挫骨揚灰。”韓襟成竹在胸。
一般情況下,道士不發誓,一旦道士起誓且違背,真的就會應驗。
韓襟的過分,遠遠不止一星半點兒。
可他挾持著椛螢,真的就讓我沒有辦法。
“韓襟真人,你總不能,一會兒一個要求,一會兒一個要求,接下來,你又要羅道長自刎在你麵前呢?”吳金鑾忽然開了口,他沉聲說道:“祝香道人所言沒錯,差不多,便夠了,適可而止。”
“若羅道長和何真人發誓後,你是否就要放人?”
韓襟淡淡一笑,說:“儘管這兩人有罪,不過,他們也是四規山的真人,我是不會因此而動搖四規山根基的,羅顯神和何憂天發誓後,此女我歸還。”
我閉眼,立誓。
何憂天同樣立誓。
隨後,韓襟卻沒有放開椛螢。
此時此刻,椛螢早就淚流滿麵,她在哭,卻不敢發出聲音,眼中屈辱,煎熬,卻又無可奈何。
“韓襟真人,你要食言而肥?”吳金鑾質問:“狗急跳牆,兔子急了咬人,你若食言而肥,那今日,我們就更清楚難以善了,那就是諸多道觀出手,將你挫骨揚灰!”
“你這先生,好沒氣性,不過,你是羅顯神的狗,也就是我四規山的狗了,我不與你計較。”韓襟蔑視吳金鑾的同時,他取出一枚符團,直接朝著椛螢腹部按下。
那赫然是韓趨藏魂的符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