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氣凝就紅線,纏繞於男子之身,春瘟鬼因這疫氣紅線,所以對男子心生愛慕。
若能發現男子身上的紅線,將之綁縛於他人身上,則能使春瘟鬼移情彆戀。
如此,可以怒斥春瘟鬼朝三暮四,水性楊花,實非良人。
春瘟鬼必掩麵而去,不再糾纏他人。”
《大品心丹經》為周昌提供了種種關鍵情報,可謂是毫無保留。
它羅列出的這篇‘春瘟鬼’的情報篇章最後,甚至還有署名:“此篇出自季善之《疫鬼篇》。”
這與春瘟鬼有關的情報,來自於一個名叫季善之的人所作的《疫鬼篇》。
如今,或許是這部《疫鬼篇》成了《大品心丹經》的一個組成部分。
也或許是季善之的饗念,乃是《大品心丹經》的一個組成部分。
周昌稍稍留意了這個書名,轉而向《大品心丹經》詢問道:“如何發現他人身上纏繞的疫氣紅線”
《大品心丹經》乾脆地排列出四個字:“書裡沒寫。”
“季善之是誰他都有過什麼作為”周昌再次發問,試圖從季善之的生平,發現其他的線索。
“季善之,道門詭仙。
善醫術,長於治瘟疫之鬼,著有《疫鬼篇》、《瘟神故氣》兩部篇章。”
《大品心丹經》羅列出的信息甚為簡短,可見這個‘季善之’,雖有一定成就,但應當也算不上是甚麼驚才絕豔、顯赫一方的人物。
周昌隨後又嘗試向《大品心丹經》要求閱覽《瘟神故氣》篇,但此篇並不在此經的庫藏之中。
在它這裡,已經發掘不出其他線索了。
是以,周昌令它暫且沉寂,目光再次看向了肖真明三人身後,密密麻麻站著的那群詭婦人。
這些披頭散發、粗布衣裳的春瘟鬼,今下都木木呆呆地站在原地。
而它們僅僅是默無聲息地站在那裡,已經令人深覺詭異,心頭發毛了。
肖真明先前曾言,他偶爾不經意扭頭,發覺這些春瘟鬼正在以飽含惡意的眼神互相交流著那般情景,周昌雖還未見到,但想想也覺得身上發冷。
“這些婦人,應有詭異手段,能引你等情緒劇烈波動,與往常差彆巨大。
所以你們看到它們,往往會有種種失態的舉動。
然而你們一旦失態,對它們動手你砍它一刀,最終受傷的怕隻有你自己。”周昌緩緩言語,向肖真明等人告誡著。
他心裡還在思考,如何發現幾人身上的‘疫氣紅線’
說不定過一會兒,自家人也可能路過那名叫無花果的荒村,也會被這些春瘟鬼盯上,今下若能找到發現‘疫氣紅線’的辦法,將來自家人也能少許多麻煩。
所以解決肖真明三個背後跟著的這些春瘟鬼,也是在替自家趟平前路。
周昌覺得,那季善之並未在《疫鬼篇》中言明如何尋找他人身上纏繞的‘疫氣紅線’,應當不是為了藏私,畢竟他把應對春瘟鬼的種種關竅都寫在了這篇章中,若想藏私,那倒不如一字不寫。
更關鍵的原因,可能是季善之的一時疏忽。
其或許覺得,發現‘疫氣紅線’,是一個隨手就能做到的事情,也就下意識地忽略了在書上寫出這一點。
所謂‘燈下黑’,往往如此。
季善之之所以覺得,發現疫氣紅線,乃是隨手可為之事,或與其擅長醫術,乃是一個醫生的身份有關。
一個醫生,日常精熟某些事情,可以隨手為之。
但這些事情,對於非醫者而言,其實還有很高門檻。
那麼…
“甚麼是一個醫者日常診病會做的事情”周昌喃喃低語。
旁邊的楊瑞聽到他的話,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理所當然地答道:“當然是‘望聞問切’四字了。”
楊瑞擅長一些粗淺醫術,他還曾為周昌把過脈。
“望聞問切”周昌眼睛一亮。
“觀其氣色為望,聽其聲息為聞,詢問其症狀為問,摸查其脈搏為切。”楊瑞又解釋道。
“嗯!”
周昌點了點頭,他心裡有了計較,便令肖真明把手腕伸出來,對楊瑞說道:“大爺爺,你來給他把把脈,看他的脈象有沒有甚麼不對勁的地方。”
“他這是被詭纏身,把脈能把出甚麼來”楊瑞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