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
女帝蕭綽的目光在幾人中掃過,最後落在許良身上。
“許愛卿,朕召你來所為何事,想必你已經知道了。”
“回陛下,微臣已經知道。”
“那你意下如何?”
“回陛下,微臣是奉旨做簪花郎,並無其他個人想法。”
對許良這“不粘鍋”的做法,蕭綽頗為無奈,索性點明,“許愛卿,朝奉郎乃是我大乾於重陽節當日代表天子登高,為萬民祈福。
其人品、才學都當是青年才俊中的佼佼者。
你自入朝以來,屢獻奇策,於國有功。
這一點朝中眾位愛卿有目共睹。
朕命你為朝奉郎也是看重你忠勇為國,才略過人。”
“朝臣中不少人覺得簪花郎一職寓意‘文治武功’中的文治,需得才學過人者方能勝任。
而許愛卿又非科舉入仕,是以有些異議。”
吳明也在此時拱手道:“許大人,陛下方才所說,實非本官一人所想。
簪花郎需得品貌、才學兼備者才能服眾。
縱本官不提,也會有其他人提。
縱朝臣們眼下不說,也難保在重陽節當天不故意刁難。
臨危決斷,總不如防患於未然來得好。
還請許大人見諒。”
許良點頭。
這吳明說話不卑不亢,並無特彆針對他的意思。
隻是他如此心思,卻不能保證身旁的“曹狀元”也是這般想。
吳明是為了朝廷,為了女帝的顏麵,甚至連避免許良出醜都想到了。
可看曹翕純挑釁的目光,分明有踩著他名聲上位的想法。
然而這話人家畢竟沒有開口,許良自不會主動挑明,而是微微欠身拱手:“吳大人思慮周詳,本官感激不儘,怎會怪罪。”
吳明再次點頭,對許良又多了幾分好感。
一個人縱才學一般,可知書達理,能謀國策事,若再主動讓賢,不失為正直君子。
然而他左等右等不見許良主動讓賢,忍不住皺眉道:“許大人既然知道其中利害,為何還要接下簪花郎之職,就不怕被人當眾刁難,出醜嗎?”
許良搖頭,淡淡道:“不怕。”
吳明:???
然後呢?
蕭綽、上官婉兒也愣住了。
她們想了許良可能用到的各種駁斥吳明的方式,全然沒想到他會用一句“不怕”就沒下文了。
裝糊塗?
曹翕純皺眉道:“許大人既然知道簪花郎一職關鍵所在,又為何屍位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