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民女拜見王爺!”
林婉儀人都是懵的,先檢查左右,又連忙翻身下地,蹲下來看向床底:
“謝儘歡?”
丹王有些茫然,也跟著彎身看了下,發現床底沒人,不由疑惑:
“儘歡人呢?”
楊大彪和劉慶之都嚇壞了。
令狐青墨也臉色發白,都沒心思訓斥這把男朋友看沒了的傻原配,快步來到窗口尋找。
林紫蘇則是跑進屋:“小姨,你剛才做什麼去了?”
林婉儀在謝儘歡懷裡暈倒,醒來就這樣,自然說不出話來:
“我……我不小心睡著了……”
長寧郡主掃視房間,發現桌上放著紙張,上有字跡,上前拿起來查看:
“妖影橫空血未乾,魔蹤隱跡世途難。英魂豈懼邪風惡,劍指乾坤正氣幡。諸位勿慮,我去去便回……他去哪兒了?!”
房間內外安靜下來。
令狐青墨聽見這‘言誌詩’,滿心感慨無以言表,急的跺了跺腳:
“這個不要命的,他聽聞衙門在紫徽山找妖氣源頭,早上就急著要去給衙門幫忙,我都叮囑你了,你怎麼還是讓他去了?!”
林婉儀滿眼無辜,眼神和魅惑君王不早朝,結果不小心惹出大簍子的愛妃似的,怯怯懦懦不敢說話。
丹王聽見去向,眼圈都紅了,快步上前接過紙張,仔細打量鐵畫銀鉤般的字跡:
“這……世間竟有如此良才?!”
一直和謝儘歡接觸的楊大彪和劉慶之,直接聽跪了。
楊大彪猛錘掌心,痛心疾首:
“儘歡,不對,謝大哥當真忠肝義膽、烈勇無雙,爹都是縣尉,我要是有這一半衝勁兒,現在何至於還是個尉史?”
劉慶之也是滿眼自愧不如:
“和謝公子一比,我都對不起這身衣裳!這……唉!真是羞煞我也!”
連向來謙虛的侯管家,此時都忍不住讚歎一句:
“此子這韌性,老夫都要略遜半籌。”
能讓侯管家甘拜下風的,謝儘歡估計是頭一個。
丹王凝視紙上的言誌詩,都不知該作何言語。
畢竟在丹王的心中,謝儘歡目前的形象大概是——父輩因公殉職、為人謙遜不爭、武藝冠絕同輩、誌向高遠守正、為民不惜性命、辦事不辭勞苦、相貌俊氣不凡、文采拿得出手……
這上麵占任何一條,都大有前途,謝儘歡竟然集齊了!
硬要雞蛋裡挑骨頭的話,就是出身一般,竟然不是丹王世子!
不然他怕是做夢都得傻樂嗬。
對了,兒子……
念及此處,丹王這女兒奴,忽然想起還有個大閨女沒嫁人,轉眼望向長寧郡主:
“翎兒,你覺得謝儘歡如何?”
“啊?我?”
長寧郡主比丹王了解更多,還知道謝儘歡博學多才、幽默風趣、能喝能唱能彈能跳,甚至玩遊戲非常厲害。
這種登得廳堂、上得繡床的完美男兒,長寧郡主說起來都有點小壓力。
不過更大壓力來自於閨蜜!
麵對眼神灼灼的父王,長寧郡主悄然示意旁邊兩個大姑娘:
“既然謝儘歡不在,父王先回王府歇息吧,我命人出去搜尋,免得他有傷在身出了岔子。”
丹王也是此時,才想起旁邊站著倆紅顏,當場賜婚橫刀奪愛,不太合適,為此沒有再多問。
但這女婿,他要定了……
入夜,紫徽山深處。
遠方時而響起幾聲獸嚎,毛發烏黑的煤球,在星空下盤旋,注意著周遭動靜。
完全沒路的原始森林中,謝儘歡手裡牽著一匹活祖宗步履蹣跚,哪怕滿頭大汗,依舊手持正倫劍砍著枯木雜藤:
“上次出來沒覺得多遠,怎麼還沒到地方?”
紅衣阿飄在身側盤旋,眼神愛莫能助:
“上次你怕被我吸陽氣,幾乎是飛著走,現在慢慢爬,能一樣?照這個速度,你到地方得用三四天。”
謝儘歡能抗住慢慢走,但害怕搜索差役先找到了地方,麵對漫漫崇山峻嶺,現在隻後悔出門沒把林大美人帶著。
“你道行這麼高,就不會現場研究點縮地成寸、禦劍飛行的法子?”
夜紅殤微微聳肩:“可以。不過任何神通法門,都是對天地造成多大影響,就得先掌握多少天地之力,你都沒驅使自身飛幾百裡的實力,如何憑空飛那麼遠?”
謝儘想想也是,正埋頭苦行間,忽然察覺不太對,腳步頓了下來,蹙眉望向前方。
背後死都不肯邁步的馬匹,也恐懼不安的開始後撤……
踏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