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正感覺心累的時候,李言誠的腦子一轉,忽然就想到,自己要給自己媳婦兒當老師?
嘿嘿,想想怎麼感覺有些帶勁呢!
這個略微有些齷齪的念頭在他腦海中也就是一閃而過,馬上他又開始思考起方老剛才跟他說的那些。
協助法院去審訊那些人的事情。
方老給了他一個電話,讓他考慮好後就打這個電話聯係。
說是尊重他的選擇,可他知道,這次不能再躲了,必須接下這項工作。
接就接吧,這種曆史大事件他參與的已經不止這一件了,至於害怕被人找麻煩,其實也沒啥,他隻要一直在社會局係統內工作,某些人就算想找他麻煩也不容易。
畢竟這個單位不是誰想來就能進來的。
雖說到了一定的級彆後,升遷、調動需要由上邊決定,但其實社會局還是比較封閉的,哪怕是到了副領導這種需要上邊統籌安排的職位,也不是外邊人能隨意窺探的。
一般都是內部升遷,或者公安係統那邊調過來的。
既然不考慮那些人會不會找他的麻煩,那麼該給法院幫忙就幫忙吧,審訊那些人,想想也挺不錯的。
想到這裡,他伸手拿起桌上的那部紅色電話,按照剛才方老給他寫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決定了要幫,那就儘快。
“喂你好,我是社會局的李言誠,領導給我的這個電話號碼。”
這個電話到底是哪裡的方老也沒告訴他,隻說想明白了就撥這個電話自報家門就可以。
“李副秘書長您好,我是……”
電話那邊的人似乎就是在等他的電話,聽到他自報家門後一點也沒感覺到奇怪,自我介紹了一番後,直接就跟他開始講正事兒。
與此同時,金智海開車趕到澱海分局,到這裡後他才知道處長為什麼叫他過來,遇到麻煩了,還不是小麻煩。
接連兩起案件不但讓上邊領導更加重視,同時還引起了婦聯的注意。
受害者都為女性,還是先那啥後殺,這已經在社會上引起了不大不小的恐慌,很多老百姓可能對十年前發生的係列案件都已經沒多少印象了,但婦聯的這些工作人員還是通過一些蛛絲馬跡將這橫跨十年的案件聯係到了一起。
好家夥,十年過去了案子沒破不說,凶手又出來活動了,還接連製造了兩起惡性案件,這能忍?你們公安的人要是不行,你們就辭職吧,交給我們來查案。
金智海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在澱海分局的會議室裡,市婦聯的主任正在毫不留情麵的,對著坐在她對麵的市局分管刑偵工作的副局長,以及澱海分局的幾位領導,還有市局刑偵二處的處長和另一位副處長,狂噴著自己的口水。
對麵這幾位還不敢說啥,隻能是唾麵自乾,在市局那位副局長的帶領下,麵容嚴肅的做著檢討,並保證儘快破案。
對婦聯的這些人,他們還真沒啥好辦法,硬上?關鍵是他們硬氣不起來啊,隻能一邊拍著胸口,一邊跟人家說好話。
看著會議室裡的情形,金智海有些後悔自己為啥跑這麼快了,他以為是案件上有什麼新進展了,所以處長叫他趕緊過來,沒想到,是叫他過來一起背鍋的。
好在婦聯那位主任噴渴了,也噴累了,在金智海打報告進來後就停下來開始喝水,放下茶杯後開始詢問起了案件的情況。
案件詳情公安局肯定不會通報給她們,案件正在偵破中,所有信息對外都是要保密的,領導們可以坐在這裡接受批評,接受指責,但要說到案件上,婦聯的人想打聽案件詳情,那還真不夠格。
“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
婦聯的領導雖然對公安偵破案件的流程不懂,但也知道公安的工作有的確實需要保密,否則被犯罪分子掌握了,那可就遭了,所以被拒絕介紹案情後也不惱,轉而問起了彆的。
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樣,那就是儘快抓住這個凶手,讓老百姓能安下心來。
有什麼能幫忙的?
市局副局長和澱海分局領導的目光都落在了二處處長萬長友的身上,現在案件已經移交到二處手中,澱海分局這邊隻是配合。
主要也是這些領導實在不想跟婦聯的人說話了。
都是領導,被人指著腦袋狂噴了半天口水,誰心裡還沒點火氣了。
見大家都看他,萬長友有些無奈的乾咳一聲,他先是掃視一圈對麵婦聯的幾位工作人員,最後視線落在了市婦聯主任的臉上。
“李主任,現階段暫時還沒什麼需要幫忙的,後續如果有大規模排查可能就需要你們施以援手了。”
“沒問題,萬處長,有需要我們的地方吭個聲就行,我們一定會組織廣大女同誌全力配合你們的工作。”
全力配合?
聽到這位李主任這樣說,萬長友和金智海二人不約而同的撇了下嘴。
如果真的能動員女同誌全力配合,十年前的案件可能早就破了。
當初不就因為報案人太少,他們得到消息的時候距離很多案件的時間又太過久遠,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線索,所以案件遲遲無法偵破。
當年如果那些受害者都願意站出來講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公安局這邊就能得到更多的線索,案子可能早就破了。
不過對那些受害者也無可指摘,畢竟人言可畏,舌頭根底下壓死人,她們不敢站出來,也是為自己的以後考慮。
而那幾個站出來的……唉……沒辦法說。
受害者,不完美受害者,有時候想想挺讓人心酸的。
金智海他們能理解那些受害者的想法,他們希望那些人站出來講更多的細節,也是希望能早日破案,以免有更多的人受害。
現在的破案手段就那些,不像幾十年後,各種高科技手段都可以輔助,就那,不照樣也有案件難以偵破麼,更遑論在這個隻能靠人的年代。
……
另一邊,李言誠拿著電話聽著聽筒裡傳來的掛機後的嘟嘟聲陷入了沉思中,直到因為長時間沒將聽筒放到座機上,裡邊傳來刺耳的咯咯咯聲,才把他從沉思中驚醒過來,伸手先壓下了座機上的叉簧,讓聽筒裡不再發出那刺耳的聲音,然後才將聽筒放回到座機上。
呼……
把聽筒放回到座機上後,他向後一靠靠到了椅背上,拿起桌上的帶把大前門給自己點上了一支,腦海中又浮現出剛才電話裡法院那位領導所說的那番話。
配合法院的人參與到對那些人的審訊工作中,他是無可避免了,具體的卷宗,他要到法院去才能看到。
他要好好研究一下接下來該怎麼審問那些人。
那種特殊的審訊方法經過這些年他的改進後,對正常人每次的審訊時間雖然沒有增加,還是最長不能超過半個小時,但審訊後的後遺症現在已經幾乎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