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的有阿蒂亞爵士不那麼知名的有印第安納大學教授,路易斯·德布魯因。
當然嚴格來說,喬喻現在也算是世界知名的數學家之一。
即便他還是一個十六歲的學生。但廣義模態公理體係在世界數學界大受追捧,連帶著他的名字也被許多年輕數學家所熟知。
“這個真不好說啊,三個月、半年都有可能啊。不過肯定不會超過半年吧!如果我的判斷正確,那接下來就是一些很蠢的辦法來證明。
你也知道,蠢辦法雖然慢了點,但隻要方向是對的,起碼不會因為發現此路不通,然後重新再來這樣浪費時間。”
喬喻如實答道。
也不是藏私不想詳細說,主要是他的工作沒做完。說得再多也沒用。
薛鬆也不太好問了。
畢竟打探人家還在研究中的細節,放在哪裡都是不太禮貌的。
他也不知道該問什麼了。哪怕是半年搞定黎曼猜想,這也已經是他很難想象的事情了。
如果真能成功的話,毫無疑問喬喻將成為世界數學界的領軍人物。
至於喬喻口中的蠢辦法……
嗯,能解決黎曼猜的技術手段,再蠢也是一群人無法項背的。
“你還彆說,薛老師,其實我能發現這個規律還得感謝那位於總工。我就是在研究他們需要計算的東西,然後發現了這個規律。”
“這樣啊!”薛鬆隨口答了句,好吧,其實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隨口又跟喬喻聊了兩句之後便掛了電話。
也是掛了電話之後他才想到之前想跟喬喻說彆把太多精力放在搞那些計算方麵。
結果喬喻這小子就靠著幫人搞這些計算找到了靈感這能找誰說理去?
隻能有些人純純屬於老天爺喂飯吃,不想吃都要直接喂到嘴巴裡那種。這麼想想,薛鬆心情就平靜多了。
沒辦法,這種人各行各業都有,不服不行!無非是喬喻正好在數學這個行當大放異彩罷了。
想得多了,薛鬆隻覺得有些頭昏腦漲的,打算出門散散步,收拾下心情。
結果剛下到研究中心的院子裡,正好碰到田言真走了進來。
薛鬆連忙停下了腳步打了聲招呼:“田教授,早啊。”
“小薛啊,這麼早是做什麼去?”田言真問了句。
“哦,昨天晚上想個問題想的頭昏腦漲的,今天早跟喬喻探討了一下,感覺有些收獲,打算去湖邊散散步,看能不能把問題想清楚。”
薛鬆答了句。
搞數學的也不一定要呆在辦公室裡才叫乾活。
很多時候沒思路出門轉轉說不定思路就來了,這很正常。隻要不在上課的時候出門溜達自然沒人會管。
“哦,出門還是要多穿點,外麵冷。”田言真提醒了句。
雖然已經過了春節,但二月都還沒到北方停暖氣的時間,哪怕是白天也就幾度的樣子。
“沒事,我已經習慣了。”
薛鬆笑著應了句,本想著走人的,但鬼使神差的又彙報了句:“對了,喬喻應該已經跟您彙報過了吧?他有解決黎曼猜想的思路了。”
已經往前邁出一步的田言真停下了腳步,看向薛鬆,問道:“你剛說喬喻什麼?”
薛鬆愣了愣,他記得喬喻是最愛跟導師彙報工作的。參加個報告會,有什麼心得,都要彙報一通,但看田言真這反應,似乎還沒說?
不過話都說了,自然也不能收回了,於是笑了笑說道:“可能是想給您個驚喜吧?剛跟他通電話的時候,他說最近在研究黎曼猜想。”
“黎曼猜想?你確定那小子不是在開玩笑?”田言真嚴肅的問道。
薛鬆搖了搖頭,答道:“肯定不是開玩笑的。畢竟他說已經有大體的思路了。不過他也說了證明的方法有點蠢。但具體是什麼方法,我就不方便問了。他還預估最遲半年就能證明這個問題。”
“哦,這樣啊。”田言真點了點頭神色已經恢複了正常,不過又問了句:“他現在是在研究這邊嗎?”
“我剛去看了,沒人,應該是在華清吧,畢竟年還沒過完。肯定還是想跟媽媽待在一起。畢竟他還小。”薛鬆幫著喬喻解釋了句。
“哦,這樣啊。那行,就不耽誤你去散步了,你快去吧。”
聊完,兩人告彆離開。
走出了院子,薛鬆想了想,還是拿出手機給喬喻發了條微信。雖然喬喻隨口就跟他說了,也沒有特彆交代他要先保密,但薛鬆覺得還是應該跟喬喻說一聲。
怎麼說呢,雖然很清楚喬喻才十六歲,但到了這個層級,大家下意識已經不把喬喻當成一個小孩子來看了。
“剛出門碰到田教授了,順口跟他聊了聊你正在研究黎曼猜想的事。我不知道你還沒跟田教授說,不好意思啊。”
微信沒即刻回複,不過薛鬆也沒太在意。仔細想想,田言真雖然神色正常,但剛聽到這個消息大概也會忍不住打個電話去問清楚吧?
反正如果他得知了自己的學生正在挑戰這個難題,而且還有心得了,肯定會第一時間打電話關心一下,這也是人之常情。
等等,他好像沒有喬喻這樣的學生。這麼想想人都輕鬆多了。
這種問題學生,不好帶的。
……
薛鬆猜的的確沒錯。
兩人剛告彆,田言真剛剛走進他辦公的一號樓,就拿出手機給喬喻打了一個電話。
甚至說的話都跟發的消息差不多。
“喬喻,剛剛過來辦公室的時候碰到薛教授了,他說你正在研究黎曼猜想?”
“咦?薛教授跟您說了啊,本來我還打算等我第一步做完了再跟您彙報這個事的。”
“你這個第一步做完是什麼意思?”
“就是確定我的想法是正確的啊。首先肯定得證明能夠把ζ函數的零點問題進行模態映射,然後給出完整證明過程吧?”
“你之前不是說還欠缺工具嗎?”田言真皺著眉頭問道。
“說來這個事也挺巧的,之前我給航空所做軌道擾動模態模型的時候發現歸一後的關係式跟ζ函數高度一致。
所以隻要證明如果能證明前者在ζ函數定義的條件下分布導致積分跟ζ函數具有相同的解析結構跟收斂性質,就證明了其存在一致性。
雖然一個是連續積分,但一個是離散求和,但隻需要用Poisson求和公式或梅林變換,把連續積分跟離散求和建立一個等價關係就行了。
我還在考慮用哪種數學工具證明比較簡單。隻要能做到這一步,既然航空上的數據能處理,黎曼函數自然也能處理。
隻要完成了模態映射這一步接下來就簡單了。模態路徑、構造模態卷積驗證分布、甚至用能量函數反正模態理論的工具都能用了。證明起來自然就簡單了……”
“行了,你彆說了。薛教授說你半年內能有成果是真的嗎?”田言真直接打斷了喬喻的話,他實在懶得聽下去了。
現在隻要是從喬喻口裡說出來的東西,聽起來好像什麼都很簡單。真要上手就知道難度了。
就過年這段時間,計算所的劉釗元跟他說了兩次,讓他記得安排喬喻去那邊給團隊做一次講座。
喬喻口裡那些很簡單很顯然的東西,對方組建的研究員團隊還有一堆問號。
“那個……其實跟薛教授全是吹牛的,跟您我交個實底,一年,最多一年,我應該能解決這個問題。”
“吹牛?你到底是跟薛教授交的實底還是跟我交的實底?”
“當然是跟您說大實話了!如果能提前,那肯定是您教的好,讓我又在不知不覺中進步了!”
對麵喬喻的語氣聽起來斬釘截鐵,半點都沒猶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