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報告會上也不願意被人比下去,可以說是少年意氣,有爭強好勝之心,但其實也可以理解為智商高絕之人總有著撇開現象看本質的能力。
比如怎麼讓其他人心甘情願的都團結在他這個小家夥身邊?無非是需要打造一個利益共同體。
一千個人能有一千種心思。尤其是搞數學的,心思更多。
能者上,庸者下。這句話說起來簡單,但真要落到實處,難得很。
他現在可以無視規則,一是因為他年紀小,誰也不好意思跟他斤斤計較。而且真生氣了就算是掀桌子,各種輿論環境也是偏向他的。
二是他上麵還有袁老跟田言真幫忙頂著,自然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但人是會長大的。
十幾歲的時候他能乾的事情,等到二十多歲,三十歲的時候再乾肯定就不合適了。
前者是機靈可愛,不通世事,後者就是恃才傲物了。
解決方法也很簡單,在他還年輕的時候就先把規矩立起來。確立足夠的優勢。
喬喻甚至覺得一個菲爾茲獎還不夠。因為他還太年輕。
人家三十多歲的時候拿個菲爾茲獎,以後就算沒什麼突出的成果,光吃老本都能享一世榮光,但他不行。
十七歲拿了菲爾茲獎,哪怕隻是寂靜一段時間,說不得都會有人覺得這是傷仲永了。
所以要讓一眾數學家歸心,等到袁老跟自家導師退休之後,他還能把人使喚得如臂指使,就等趁著現在他可以心無旁騖做事的時候,多拿出點東西來。
展現他的能力並不是曇花一現,總之不能讓餘偉那廝搶了風頭。
就這樣轉眼間又是一周就過去了。
距離定於九月十五日召開的報告會也隻剩下三天。
已經有受邀前來的國外數學家抵達京城。比如安德烈教授,丹尼斯教授,山姆教授……
沒錯,第一批抵達華夏的,大都是之前跟華夏這邊教授跟研究員有過合作的學者們。
跋山涉水來一趟不容易。雖然不是每個人都跟皮埃爾·德裡尼想的一樣,順便來華夏度個假但隻參加一場報告會多少是有些劃不來。
提早來兩天正好跟以前一起合作的教授們聚一聚,聊一聊。
尤其是那些跟華清或者燕北數學院有過合作的學者們,這次來的都很積極。
整個數學理論學界又沒什麼秘密,隻要是那些知名數學家,誰在研究些什麼,近期又發表了什麼論文,都不是秘密。
不知名的,但近期出了重要成果的同樣如此。
比如將素數間隔上界縮小到2就屬於這種。
自從張遠堂將證明了素數間隔上界有界之後,在極短時間內被縮小到了246。
然後十多年過去了,這個數字一動不動,最後西方數學界用了種種辦法,縮小到了
直到喬喻搞出了廣義模態公理體係,終於將這個數字縮小到了個位數,但始終沒能達到2這個極限值。
但現在又有人攻克了這個難題。
很顯然,廣義模態公理體係,已經將現代數學發展到了一個新的階段。
目前來看,數論、代數幾何、表示論……等等數學分支都能用上。
許多國際學者的判斷其實也跟洛特·杜根一樣,燕北大學這段時間成果能像井噴一樣湧出,而且做出成果的還是不同的人,大家都覺得是燕北大學這邊有更先進的教輔資料又或者學習方法。
這種情況早些過來就很有必要了。
數學像這樣大發展的時代不多,如果不抓住機遇,等這波發展的紅利吃完了,再想名流千古可就難了。
是的,對於這些搞學術研究的來說,最崇高的理想大概還是在後世的教科書裡能像先輩那樣留下自己的名字。
遠的有牛頓、黎曼、高斯……,近的諸如有希爾伯特……隻要是個專門研究數學的,終歸是繞不開這些名字。
人的生命有限,但能被一代代的人記住,就如同生命延續,總得為自己爭取個機會。
所以提前來的人其實很多。哪怕燕北大學這邊安排入住的酒店是隻提前一天。
好在喬喻需要親自見上一麵的人不多,隻有寥寥幾人,比如彼得·舒爾茨。
是的,彼得·舒爾茨也是提前來華夏的數學家之一。至於原因……
大概是對喬喻不太滿意。
畢竟在費城的時候,兩人可是說好了,一起合作推進人工智能梳理數學定理的工作。
眼見國際數學家大會都已經閉幕一個來月了,也距離喬喻回華夏一個半月了,但喬喻還隻限於跟他進行有限的郵件討論。
基本上可以說喬喻這邊的相關工作壓根沒往前推進。眾所周知,數學家大都認為自己正在進行的工作是最重要的。
彼得·舒爾茨自然也不能免俗。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的凝聚態數學計劃如果真能成功,意義絕對不亞於喬喻提出的廣義模態公理體係。而且還能借助人工智能的優勢,方便數學界調用各種更自然的工具去處理許多問題。
模形式、模空間、諸多代數幾何問題,皆在此列。
顯然在數學上具備無限創新思維,且才十七歲的喬喻在凝聚體數學計劃的研究層麵有著無可比擬的優勢。
但這段時間喬喻的態度著實很讓彼得·舒爾茨失望。不誇張的說,很多時候彼得·舒爾茨是認真計算著時差,想要跟喬喻進行交流,但每次聊不了兩句,這家夥就忙彆的去了。
所以他也提前了三天來到華夏,就想看看喬喻到底在忙些什麼。
對於喬喻來說,他見彼得·舒爾茨倒不是因為這位大佬在數學界的地位。
大家都是菲爾茲獎獲得者,至於其他那些數學獎項,並不是喬喻拿不到,不過是考慮到他的年紀還不適合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