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活有什麼壓力?你需要為什麼憂愁?你每天隻知道吃吃喝喝玩樂作妖,你從來沒有付出過一點努力!
女孩清亮的瞳仁看著她,隨手扯過花匠的小鐵桶,朝著她的方向潑了過來。
喬顏驚叫一聲,猛然捂住了自己的臉。
冰冷的觸感再次傳來,瞬間把她拉回到那晚寧靜而無助的彷山,她一路滾落,一路山石荊棘,暴雪覆蓋身體,她整個人幾乎要凍僵在那些沒有儘頭的大雪裡。
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她隻能抱緊身體躲在雪窩裡,深山又冷又恐怖,她高燒失溫,醒來的時候身上血肉模糊,傷口混合著凍瘡,又疼又癢。
幾次結痂,又幾次被她抓破了皮。
喬顏臉白如紙,再次向大雪的那晚一樣,瑟縮著蹲下,努力抱緊自己。
女人的驚呼,喬顏的哀嚎。
提著紅漆水桶的少女輕輕扯了扯唇角,
“我現在才是真的幸災樂禍,喬顏。”
“看來那晚的彷山給你留下了很大的陰影,你這輩子都逃不出去……”
她明眸善睞,笑得天真,
“這個結果,我很滿意。”
話音落下,她再沒看這邊的人,朝著客廳的方向走去。
喬顏紅著眼睛,被母親拽著往外走。
薑家的傭人在竊竊私語,似乎是在看她的笑話。
喬顏氣得整個人都要發狂,石板路的儘頭傳來腳步聲,喬顏的視線看了過去,整個人身體僵硬,後頸一陣陣的發寒。
那個魔鬼一樣,麵不改色把她丟下彷山的男人,穿著量身定製的大衣,手裡抱著一束花,身後的兩位助理手裡滿滿當當,提的全是禮物。
銳利而精明的狐狸眼落到她身上,眉心都開始厭惡擰起。
可明明他曾經,並不是用這樣的眼神看向自己!
他甚至還出手幫過自己!
那麼踩低拜高的娛樂圈,她連個門路都沒有喝了多少沒用的酒局,那些製片人導演也一個個鼻孔朝天,拽得不得了。
要不是顧聿之打了招呼,那檔高高在上的戀綜怎麼會接受自己?
他早就對自己有意,是薑梔枝迷惑了他,搶走了屬於自己的一切!
喬顏恨的牙癢,終於在男人的身影幾乎要越過她時,抬手攔住了對方。
彷山雪夜裡刺骨的冷,針紮一樣的痛感鑽進骨頭裡。
喬顏身體幾乎都在顫抖,可還是咬緊了牙關攔住對方,
“顧聿之,為什麼?你曾經明明幫了我?為什麼又對我這麼狠心?是不是薑梔枝蠱惑了你?”
那張英俊的臉龐在日光的照耀下帶著肅殺的鋒利,連看過來的視線都不近人情,
“瘋了就找醫生。”
身邊的母親一邊道歉,一邊拉著她。
可喬顏卻充耳不聞:
“你不敢承認嗎?你忘了嗎?薑伯耀回來那晚,我在門口攔下了你的車,你聽完我的痛苦,去戀綜那邊打了招呼,為我疏通了關係,你都忘了嗎?”
顧聿之眉心的痕跡更深了些,有些不耐煩:
“我什麼時候聽過你的訴苦?”
助理弱弱的聲音從後麵響起:
“顧總……那晚您坐了公司的車先行離開,是我和司機把您的座駕開了回去……當晚確實有人攔車,但是我們連後排的車窗都沒有降下來……”
助理尷尬又窘迫,看向喬顏:
“抱歉,喬小姐,當時車裡的人是我,顧少不知道這件事……”
對著表妹的未婚夫訴衷情這種事,著實有些突破下限,沒必要臟了顧總的耳朵。
喬顏臉色蒼白,幾乎跌在原地。
看著顧總冷冰冰的側臉,助理補充:
“您上戀綜的事,顧總並不知情,也並沒有出手。”
“喬小姐上戀綜,靠的是您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