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隱半丹仰頭,看向女子清冷的氣質,與之形成極大反差的波濤翻滾,以及總是覆蓋在臉上的白巾,心頭的火熱,怎麼也壓製不下去。千藤月稍稍抬步,踏上船頭,看了眼船艙內部坐著的六名屬下,對還站在碼頭上的小矮子道:“霧隱大人,走吧。”
霧隱半丹愣了片刻,忽然笑道:“千藤君,你先回據點吧,我在城中還有一樁小事,辦完之後,自會過來。”
千藤月微微笑道:“今時不同往日,福州城中,殺機四伏,你可要倍加小心。”
霧隱半丹從女子語氣中,聽出了三分關切,心中不由一暖,他愈發覺得自己和千藤君,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壁人,忙拍著胸脯道。
“千藤君放心,在下好歹也是這些人中唯一上忍。”
原本這個團體還有一名上忍,是追隨千藤月的舊部,霧隱半丹強令其去刺殺福威鏢局的客卿張鯉魚,結果被用竹簽子,穿胸刺死。
東瀛忍者在隱藏、跟蹤、刺殺之術上,或有獨到之處,但麵臨真正的高手,用處也有限,尤其是六識極為敏銳的人。
臨海涼風吹進福州城的千門萬戶,透著三分淒寒,河東確實更為繁華熱鬨,即使到了後半夜,也不乏幾家燈籠長明的酒肆,招待零星食客。
南酒多綿柔,帶著絲絲甘甜,佐酒的有海魚乾、螺肉,倒是彆具風味。
大榕樹下的酒棚,玄袍人喝光二兩酒,起身離開,朝前走去。
長街之上,寂靜無聲。
張玉停下腳步,往後看了一眼,閃身拐進小巷,裡麵幽長漆黑。
“呼呼~”
海風吹拂落葉,在牆角堆成小垛,不知從何時起,裡麵多出了一雙綠豆大小的眼睛,很難想像,如此狹小空間,能藏納下一個人。
“兩刻鐘了。”
霧隱半丹身如狸奴,蜷縮成團,緊緊貼伏地麵,就像一灘爛泥。
“要不要進去?”
身為忍者,最重要的便是耐心。
他雖然也隻是上忍,但在忍術方麵,獲得過霧隱將軍的親自指點,靠著這份機緣,霧隱半丹比起尋常上忍要高明不少。
隻是沒等霧隱半丹再多想,腳步聲響起,玄袍人從小巷中現身。
“福州府這樣的小巷,最多三百步長,他待了兩刻鐘,肯定有古怪!”
他繼續靠近,幾乎隻隔著二十來步。
這樣風掃成的落葉垛,在鄰近的街邊牆角隨處可見,霧隱半丹原本並不擔心,自己會被發現。
對方武功雖高,但對東瀛忍術一無所知,應該瞧不出端倪來。
隻是…那雙靴子逐漸逼近,直接在他藏身的落葉垛前停下。
“他發現我了?”
霧隱半丹看向落在眼前那雙靴子,千層底,上好的牛皮料,心中一陣發毛。
“不可能!”
他還抱著最後的希望,將軍說過,忍者必須相信自己的直覺。
“嘭!”
張玉抬起右腿,重重落了下去,骨骼斷裂刺破血肉的‘噗噗’連續悶響,半聲戛然而止的慘叫過後,殷紅的鮮血從落葉中逐漸滲出,很快在地麵蔓延開來。
張玉轉身看向自己出來的地方,冷聲道:“你要殺的人,我幫你殺了。”
漆黑的巷道裡傳出一道生硬的聲音。
“張先生要的東西,本人自會全力籌措。”
抱歉啊,沒有太監,也不可能太監的,這周突然通知封閉培訓,3號坐了一天的高鐵,明天應該能恢複更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