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名其妙的跑到山上殺野豬,怎麼就不能在家裡好好待著睡覺,薑南溪隻猶豫了片刻,上手掰過周寂的臉不讓他看,囑咐村醫,“趕緊縫吧。”
村醫也知道時間越長反而越磨病人的精力,直接下手勾住皮肉縫了一針,周寂額頭上出了薄汗,將本來乾涸在臉上的血給打濕了。
薑南溪能感覺到不一樣,她手本來放在周寂臉上,拿下來伸開發現都是血。
她低頭看著周寂垂著眼,手抓著衣服,心想著現在知道疼了。
周寂感覺到薑南溪柔軟的指腹落在他臉上,她本來想抱住他,但是他身上太臟了,身上的血腥味又重。
薑南溪愛乾淨,他不想把她的衣服弄得臟兮兮的。
他看她著急擔憂,周寂以前覺得傷口的疼痛很能忍,現在竟然覺得太疼了,那種密密麻麻的疼痛像螞蟻一樣從手臂鑽到腦子裡,所以當薑南溪問他,“疼不疼?”
“疼。”他回她。
薑南溪也知道疼,她隻是不知道該問什麼,又不知道能做什麼,但聽到周寂說疼,她眼圈都紅了。
周寂這種性格一般是不會隨便說疼的,她先前生氣想著活該他疼,但現在這句話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村醫下手很快,幾分鐘就把傷口給縫合好了,在傷口表麵撒上了一層藥,然後綁了繃帶,給了一些消炎的藥,“回去好好養著吧,這幾天不要沾水。”
周寂站起身,薑南溪跟在他旁邊。
路上,薑南溪沒忍住發了脾氣,“你說,你為什麼要上山打野豬?”
周寂偷摸摸的想拉薑南溪的手,見自己手上都是血又縮了回去,低聲啞著嗓子,“我發現了野豬的糞便,隻是試一試,沒想到正巧遇上。”
“你試一試也要多找一點人吧,就你和五哥兩個人,出現了什麼意外怎麼辦?而且你也沒跟我說。”薑南溪有些崩潰,“你乾這種事情為什麼不跟我說啊?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結婚了?”
周寂不跟她說這種事情是他覺得沒必要告訴她嗎?不是他自己說想要跟她好好過日子,就是這麼過日子的嗎?
就他這種性格,在書裡還不知道是怎麼突發急症的,就算沒有急症,他也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
他根本沒有考慮過她。
“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資格知道,還是不配知道?”薑南溪轉過身,她仰起頭看著他,“周寂,你是什麼意思啊?”
周寂瞬間有些慌了,他不是不告訴她,他打過很多獵,知道不會出什麼事。
而且他每次打完獵之後所有人都很開心,周寂沒往更深處想,他覺得能打到一頭野豬薑南溪也會開心。
一個男人需要在心愛的女人麵前展示實力,他打獵就是很厲害,比村裡所有的人都厲害。
“不是,不會出什麼事……”周寂上前想拉薑南溪的手。
薑南溪後退一步躲開,她不能理解周寂今天晚上的做法,她答應跟他過一輩子,還想過生孩子,他就是這樣不把性命放在心上。
哦,她想起來,前段時間周寂生病還想著不活了呢。
原來他口中的好好過日子就是這樣過的。
“我不跟你過了。”反正他也沒想跟她好好過,薑南溪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