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緊緊握住桃木劍,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張天師卻恍若未聞,指尖在我脊背遊走,仿佛在尋找著什麼:“夢中的青銅鑰匙共有九齒,對應九黎煞氣。你已解開五齒,餘下四齒便是……”
他突然在我大椎穴重重一按,我隻覺一陣劇痛襲來,忍不住吐出一團黑霧,霧中竟浮現出鎖龍窟全貌。
陳薇的銀鐲青光暴漲,二十八宿倒映在霧中窟頂。
我清晰看見第四根青銅柱上纏著的童屍,麵容竟與孤兒院玩伴小武一模一樣。
沈綾夏的桃木劍突然穿透黑霧,大聲說道:“這是鎮陰印吞噬的生魂記憶!”
張天師拋出道血符,將黑霧凝成冰鏡,神色凝重地說:“再看你母親臨終刻的符咒。”
鏡中符文化作三百童魂,啃噬著衣櫃上的鎮陰印。
“這不是續命符,而是轉煞咒。”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與歎息。
暴雨如注,猛烈地轟擊著伏魔殿的琉璃瓦,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我渾身被冷汗浸透,心中充滿了恐懼與疑惑。
沈綾夏突然扯開自己的道袍,隻見心口處赫然是與我一模一樣的鎖鏈雷紋,她一臉痛苦地說:“二十年前我也做過同樣的夢,隻是火場裡燒的是龍虎山!”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痛苦與不甘。
張天師的玉圭突然插入陣眼,龜甲應聲粉碎。
“綾夏當年盜書下山,就是為破這命定死局。”
他枯槁的手指劃過冰鏡,畫麵定格在鎖龍窟深處的血池。
“此池每百年需鎮陰人獻祭,今年恰逢甲辰。”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古老而又沉重的故事。
陳薇的銀鐲突然開裂,奎宿碎片墜入八卦陣。
張天師拾起碎片按在我眉心,語重心長地說:“這丫頭替你承了半載煞氣,如今該看清命數了。”
碎片中的青光注入識海,我望見自己跪在血池前,驚鴻劍貫胸而過,青銅鑰匙在池底凝成丹珠。
“解夢即解劫。”
張天師將龜甲灰燼撒向殿外,神色平靜而又堅定,“要麼在前煉化九黎煞氣,要麼……”
他忽然掐訣引雷,七十二盞長明燈聚成劍形。
“用你的鎮陰印重封鎖龍窟。”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
子時的鐘聲震散雨幕,那聲音悠揚而又沉重,仿佛在宣告著命運的倒計時。
沈綾夏的桃木劍在青磚上刻出星軌,她一臉堅毅地說:“當年我選擇第三條路。”
說著,她扯開衣領,雷紋鎖鏈纏著一道猙獰劍傷。
“強修雷煞同源,被九黎殘魂反噬。”
陳薇忽然握住我顫抖的手,銀鐲殘片在掌心烙出奎宿紋,她一臉決然地說:“我的陰陽命格可作爐鼎,將煞氣……”
話音未落,張天師的拂塵已隔開我們。
“癡兒!你當爐鼎是這般好當的?”張天師怒目而視,大聲嗬斥道,“稍有不慎,魂飛魄散!”
暴雨中傳來鎖鏈斷裂的巨響,護山大陣的紫電忽明忽暗,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張天師的白須染上煞氣黑斑,他神色疲憊地說:“明日卯時,你三人同去劍塚閉關。”
說著,他拋來半卷焦黑的《焚煞訣》,“能否破這夢魘死局,就看你們造化。”
我握緊驚鴻劍,劍柄嘲風獸目映出鎖龍窟虛影。
陳薇的銀鐲碎片在八卦陣上拚出奎宿全貌,沈綾夏的重瞳中金紫二氣流轉如太極。
雨幕外的龍吟聲裡,三代鎮陰人的命運在此刻重疊,未來的路充滿了未知與挑戰,而我們,隻能勇往直前,去解開這夢鎖幽冥的死局,去麵對那即將到來的命運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