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我也不清楚。”
解剖室的門,突然被陰風吹開,周揚的屍體直挺挺立在月光裡,他的脖頸處,屍斑扭曲成鎖鏈狀,正是當年鎖龍窟裡困住貪狼煞的禁製紋樣。
“他不是自殺,是被人抽了生魂當陣眼!”陳薇的銀鐲突然套住屍體手腕,她的聲音顫抖,帶著一絲恐懼。
“說清楚!”徐組長的手槍哢嗒上膛,他的眼神堅定,警惕地看著四周。
我上前一步,扯開周揚的襯衫,隻見他心口處皮下血管,組成殘缺的二十八宿圖。
“這是鎮陰人封煞的‘星鬥葬魂陣’,但布陣手法……”
我的話還沒說完,驚鴻劍突然自動歸鞘,劍穗指向東南方的新銳化工大廈。
“難道,陣眼就在那裡?”陳薇看向我,眼中滿是擔憂。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沈綾夏的紙鶴穿透玻璃,落在了解剖台上,展開是帶血的字跡。
「羅崇嶽私放貪狼,今其血脈以科儀養煞,速毀陣眼!」
“他們在用我的陰陽體當養蠱皿!”
陳薇突然咳出冰渣,她的臉色慘白如紙,陰陽魚胎記已完全轉黑,仿佛被黑暗吞噬。
“走,去新銳化工大廈!”我大喊一聲,眾人立刻朝著天台衝去。
當我們衝上天台時,城市霓虹在暴雨中扭曲成符咒。
新銳化工大廈頂端的避雷針,泛著青黑光澤,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驚鴻劍在鞘中發出龍吟,仿佛迫不及待地要與敵人展開一場生死較量。
我咬破舌尖,血祭鎮陰印,青銅紋路爬滿手臂,我大喝一聲。
“承天罡地煞,鎮九幽邪祟!”
陳薇的銀鐲炸成碎片,三十七道青光化作鎖鏈,纏住大廈。
我揮舞著驚鴻劍,攜著雷光劈向避雷針。
刹那間,整座城市的地下管網,突然傳來冰層碎裂的巨響。
九道青光自不同方位衝天而起,在雲層中彙聚成貪狼星象。
那光芒,照亮了整個夜空,卻也讓人感到無比的恐懼。
沈綾夏的白虹劍光自東方斬來,將其中一道青光釘在鎮陰印上。
她踏著雨幕,落在天台,道袍上的血八卦泛著微光。
“羅崇嶽當年私放的貪狼煞,如今化作了九道分魂。”
她甩出星羅盤,指針在九個方位間瘋狂跳動,仿佛在尋找著什麼。
“所以這九個方位……”
陳薇撐著桃木劍起身,她的聲音虛弱,但眼神堅定。
“對應貪狼九曜。”
我抹去劍鋒上的冰霜,驚鴻劍映出沈綾夏凝重的臉。
“每道分魂都寄生在特定生辰八字的人體內,需要逐個封印。”
沈綾夏的羅盤突然指向校園方向。
“第一個宿主,就在你們最近接觸的人裡。”
就在這時,徐組長的對講機突然爆出雜音,值班警員的驚呼,刺破雨幕。
“周揚的屍體……在停屍房睜眼了!”
“快,去停屍房!”
我大喊一聲,眾人立刻朝著地下停屍間衝去。
當我們衝進地下停屍間時,冷藏櫃正滲出黑色冰淩,整個停屍間,彌漫著一股陰森的寒氣。
周揚的屍體端坐在03號櫃前,他的指尖凝結的霜花,在地麵拚出卦象。
“他在用屍身推演下一個宿主方位。”
沈綾夏的劍尖挑起霜花,她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憂慮。
“貪狼分魂之間會相互感應,必須趕在驚蟄前……”
她突然頓住,重瞳倒映著周揚屍體背後的牆麵——
那裡不知何時浮現出血色星圖,九顆光點中已有兩顆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