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
劉邦將樊噲單獨叫了過來,直言兄弟二人要說些知心話。
樊噲欣然前往,陛下不僅是他的姐夫,更是從小玩到大的兄長。
“大哥,你把俺叫進來是什麼事?不會又把哪個女人肚子搞大了,讓俺來背鍋吧?”
樊噲走進宮中,那叫一個肆無忌憚,感情唯有經過時間的磨礪,方能見過真情。
就像劉邦之前厚待盧琯,結果發現雙方的感情似乎也沒有那麼深。
還是能陪伴在身邊的人,才是真正能扛事的弟兄!
“樊噲啊,你把朕當成什麼人了?朕就像你口中那般不堪?”
“大哥,是俺說錯話了,還不成麼?不過當年您總去曹寡婦那,可都是俺替你打得掩護!”
兄弟二人已經推杯換盞,沒有任何佳肴,一壺濁酒搭配上一盤蘭花豆,便是最好的酒肴。
“這點破事,你還記得清清楚楚?朕要是哪天死了,你是不是還要告訴盈和樊伉他們?”
“哪能啊?大哥您多慮了!”
樊噲嘿嘿一笑,他怎麼就沒想過告訴後人呢?
反正陛下已經死了,也不算欺君之罪。
“朕跟你說件事啊!盈可能給你家樊伉,介紹了個姑娘!”
“那感情好啊!大外甥做媒,新娘子長得肯定不錯!”
樊噲豪飲一杯,才想起來問道:“是誰家的閨女?咱們都是泥腿子,要是大家閨秀,俺肯定要過去提親啊!”
劉邦嘿嘿一笑,“那肯定是大家閨秀,出身名門望族!”
樊噲愈發心癢難耐,為人父母誰不想給孩子找個好歸宿?
“大哥,您快說是誰家,彆再逗俺啦!”
“射陽侯項伯,楚國貴族之後!”
“項伯?他特娘長得跟個野豬一樣,他閨女能好看到哪去?不是俺說,你們爺倆怎麼一個德行?逮住俺家裡坑?坑完老的坑小的!”
眼看樊噲有些激動,劉邦也開始吹胡子瞪眼。
“放屁!怎麼叫坑你了?你就說項伯他閨女是不是名門望族,大家閨秀吧?”
“的確是,但……”
“人家兩個孩子尚未見麵,你這當爹的便唱衰此事?”
“大哥,我……”
“你什麼你,我什麼我?跟老子先喝酒,等著盈和樊伉的信兒!”
——
射陽侯府。
劉盈與樊伉一起前來,後者穿得人模狗樣,全然不似平時。
“一會兒說話,注意用詞,一定要文雅點。”
“彆沒事就問候他人父母,人家射陽侯好歹是楚國貴族。”
“萬一你說話不好聽,連人家閨女都沒看到,豈不是虧大了?”
劉盈苦口婆心,樊伉愈發緊張。
“表哥啊,萬一她長得跟射陽侯一樣五大三粗,我不見她豈不是好事?”
“放屁!閨女都隨娘,你懂什麼?錯過了這段姻緣,你以後想孤獨終老?”
“表哥,不至於吧?俺不娶她,就要孤獨終老了?”
“先進去吧你!”
劉盈一腳上去,兄弟二人便走進了射陽侯府。
項軒早已等候多時,躬身行禮道:“見過太子殿下!這位一定是舞陽侯之子吧?果然是……一表人才!”
實話實說,樊伉身著戰甲,那一看便是熊虎之將。
隻不過熊羆之身,穿上了錦袍,那就隻能用四個字形容——衣冠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