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張巒問。
張眉壽毫不猶豫地點頭。
張眉妍和鄧譽走得近,這是張家上下都看得到的,但尚且隻看作是因義齡和鄧公子走得近的緣故——
可越過張義齡,瞞著眾人,私下見麵卻是另外一回事了!
宋氏頓時就想到了先前義齡承認自己放火時幾番都沒說完的那個‘鄧’字……
她不是沒往大嫂覬覦蓁蓁的親事這上頭想過,可一想就覺得太過荒唐,畢竟……這種事情也不是能覬覦得來的呀!
可現下女兒的話,已然坐實了她的猜測。
到底還是她把人想得太要臉了。
宋氏又氣又覺後怕。
“隻怕當初義齡放的那把火,就是想攪黃蓁蓁的親事!我不信這隻是眉妍一個人的想法,我要去找大嫂問個清楚!她怎麼能連個孩子都要去算計?”
她說著就要站起身。
張巒連忙攔住她。
“你現在即便去了,大嫂又豈會承認?”
張眉壽點點頭。
還是父親冷靜一些。
“咱們先去找母親,探一探母親的意思。”張巒在心裡已經分析了一遍。
此事在外是張家跟鄧家的牽扯,在內是大房跟二房的恩怨,還須先從內裡掰扯清楚。
真要拿到台麵上來說,到時少不了張老太太的決斷和公證。
“母親未必不知情。”宋氏這些年來跟婆婆的關係不妙,眼下覺得看起來好心的大嫂尚且懷著狼子野心,婆婆又豈能全信?
張巒搖搖頭,“我倒認為母親不知曉,母親注重顏麵,若是早已知曉,必會加以阻止。但我方才也說了,咱們還須先去探一探。”
宋氏一邊點頭,一邊又道:“若當真不知,隻怕也不會信。”
她都尚且覺得匪夷所思,又何況是彆人。
“我有法子讓祖母信。”張眉壽適時地開口說道。
“你一個孩子,能有什麼法子?”雖是這麼說,宋氏還是看著女兒,等她開口。
張眉壽:“當然是眼見為實。”
一直留意著女兒的張巒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他近來越發覺得女兒身上有一種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冷靜和聰慧,眼下這種感覺尤甚——他甚至還有一種自家女兒在算計人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麵前的小女孩的眼神已經恢複了清澈無垢。
嗯……女兒仍舊天真純潔……一定是他方才感受的方式不對?
但是有一句話他不得不問。
“私會這個詞,你是從哪裡學來的?”張巒很認真地問。
張眉壽想都不想,就果斷答道:“是二哥教我的。”
潑臟水給大房的人,作為一個攪家精,還不是信手拈來嗎?
“義齡這孩子當真被教壞了。”張巒評價了一句,心裡盤算著要讓張義齡這個堂哥以後離女兒越遠越好。
……
鄧太太回到鄧府,已是晌午。
正打算出門的鄧譽在前院遇到她,被其形容驚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