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忽然有一名婆子站了出來。
“奴婢也在前院做事,大公子出事前的清早,奴婢曾見過趙姑姑跟他在前院小竹林裡說過話。”
說著,忽然轉回頭道:“春梅,當時咱們是一起的,你可瞧見了?”
一名丫鬟低著頭對柳氏道:“是……奴婢也有些印象。”
宋氏心中冷笑。
好啊,這些人可真是一個賽一個有眼色,甚至無須收買,便知道該站在哪一邊。
柳氏則是滿眼震驚失望。
“二弟妹,你好狠的心……池兒生性溫良,你即便心中再恨,又怎可趁著他父親出事、無人相護之時,對他痛下殺手!”
一句話便將宋氏的罪責、甚至是動機與時機都全部定下了。
“現如今這張家竟全由你來做主了,空口白牙便能將一樁人命官司叩在我頭上。”宋氏語氣諷刺。
“事到如今二弟妹竟還在嘴硬。”柳氏神色憤慨,“可真凶已經招供,即便是鬨到衙門去,二弟妹今日也難逃罪責!”
“那便鬨到衙門去!”宋氏毫不退讓,聲音響亮決然。
此時,海棠居的大門忽然被推開,一身官服的張彥大步走了進來,語氣沉沉地問道:“池兒的後事不去料理,你們在此胡言亂語些什麼!”
聽著這出場便已入戲的話,宋氏覺得今天似要將一輩子的冷笑都給用光了。
下人們紛紛行禮。
“老爺,殺害池兒的凶手已經抓到了……”柳氏上前迎張彥,目光冰冷地看向宋氏:“誰成想竟是受了二弟妹的指使!”
“這有什麼意想不到的!池兒出事之時,我便料到是這毒婦所為了!”張彥怒極,闊步上前罵道:“你這妒婦,誰給你的膽子謀害我張家長子!今日,我便要你為池兒償命!”
他氣勢衝衝,對著宋氏揚起了手掌。
“二嫂!”紀氏驚呼著將宋氏拉開。
宋氏險險避開這一巴掌,抿唇看著怒火滔天的張彥。
“大伯為了我手中這點兒嫁妝銀子,竟連絲毫讀書人的臉麵都不要了嗎?”她眼神鄙夷厭惡,仿佛是在看待這世間最醜惡的嘴臉。
“你還敢口出狂言!”張彥被激得紅了眼,眼見又要動手。
紀氏帶人護在宋氏麵前。
此時,忽有一群人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為首者怒聲嗬斥道:“住手!你堂堂翰林郎,竟對家中弟妹動手,這成何體統!”
張彥聞聲望去,不禁大吃一驚。
這些張家族中長輩怎麼突然過來了!
緊接著,他就看到了長女張眉嫻跟在眾人後麵快步走了進來。
張彥頓時麵沉似水——這吃裡扒外的東西!
張眉嫻小跑著來到宋氏身邊,低聲緊張問:“二嬸,您沒事吧?”
二嬸脾氣大性子急,易怒易受人三言兩語挑撥情緒,眼下沒二叔護著,肯定不行——她生怕自己回來得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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