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_囚妃傳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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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八、斯人已歸(中)

發文時間:9/162012——

剛坐下沒多久,安公公就帶著宮女奉上了糕點瓜果,須離帝用竹簽叉起一顆櫻桃送到她唇邊,明若張開嘴巴,其實她並不是很餓,因為在睡前已經吃的很飽了。但是當那鮮嫩欲滴的紅豔櫻桃到了唇邊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誘惑咬了下去。

甜美多汁,酸甜適宜,真是美味。下意識地舔了舔嘴角殘留的汁液,明若眨巴著亮晶晶的大眼朝果盤裡看,期待著須離帝再喂自己。

粉嫩的小舌卷走紅色的汁水,兩種深淺不一的紅相融合在一起,竟有了種說不出的美感與誘惑。修長的指尖挑起她略顯圓潤的小下巴,輕巧地吻了上去。明若正等著再吃櫻桃呢,誰承想他不給她吃便罷,連她吃下去的都要摳出來。小手推在須離帝的xiong膛不住地聳動,明若被親的呼吸困難,等到須離帝願意離開她的唇瓣時,一道透明的絲線便從兩人相交的唇舌裡拉扯出來,透露出無窮無儘的yin靡意味。

“真想吃了你。”他低低地說,喘息聲有些大,語氣也很粗啞,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明若紅著小臉,用眼角餘光往四下瞄了瞄,確認沒人敢看,心裡才鬆了口氣,回了神,也有心情鬨脾氣了:“你已經吃了。”就差沒把她生吞活剝了好嗎?

“嗬。”聽出她語氣裡的不滿,須離帝輕笑出聲,親了親她的臉,又叉了顆櫻桃過來。這一次明若很緊張,她先是瞄了須離帝一眼,確定他不會有機會再來搶了,才猛地一口吃下去。須離帝見她這副草木皆兵的樣子著實嬌俏可愛的緊,剛要出聲調侃,安公公就來稟報了:“皇上,兵部尚書呂大人求見,正在禦書房等候。”

濃長的眉揚起:“他來做什麼?”

“這……”安公公略有顧忌地望了明若一眼,“奴才也不清楚,隻說是十萬火急的大事。”

拍了拍須離帝的xiong膛,明若掙紮著要從他膝蓋上跳下來:“既然呂大人在等,父皇就過去好了,若兒一個人可以的。”

“真的可以?”他半是無奈半是質疑地挑起眉頭,摸了摸她的小臉。“那你在這兒乖乖等著父皇,不準亂跑,更不準亂吃東西聽到沒?”大掌從她臉上滑到突起的肚子上,溫柔地撫著。“和娃娃都乖乖地在這兒等父皇回來,嗯?”

明若乖巧點頭,他便把她抱起來,命人在石凳上鋪了厚毯子,然後才將明若放上去,又在她額頭上印了個吻,才轉身而去。明若撐著下巴看著須離帝走遠,小小的打了個嗬欠。倒不是因為困,隻是無聊。她看著果盤裡各色鮮豔的瓜果,一時間竟沒了想吃的意思了。隻留了兩個宮女隨侍,其他的都被明若揮退。這樣的好天氣……身邊跟著那麼一群人,她一點都不喜歡。更何況安公公一會兒就會回來,有他伺候,其他人根本就不需要。

貼心的宮女在每一顆櫻桃上都插了竹簽,讓明若可以方便的自行取食。但是須離帝不在,她一點兒去吃的欲望都沒有。小手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她試著站起來走了兩步,然後托著小臉吃吃的笑起來。宮女們見她心情好,也都大著膽子講話來討她歡心。“娘娘、娘娘皇上可真是疼您呢,像這些瓜果,可是後宮其他娘娘們吃不到的呢!”

明若正往涼亭外看呢,冷不防就被這兩個小宮女眼裡的豔羨給嚇到。她抿了抿嘴巴,隨手拿起一顆深紫色的葡萄放進嘴裡,“哦。”其他娘娘……不要在她麵前提到其他娘娘可以嗎?“你們覺得皇上對我很好?”

“那是自然哪!”小宮女的表情是說不出的羨慕和神往。“娘娘生得這般美麗,又懷了龍種,以前皇上就對娘娘予取予求了,現在更是把娘娘當成寶貝似的放在手心上捧著疼著,娘娘您是不知道,後宮不知有多少人嫉妒您呢!”

吐出葡萄皮,明若鼓起臉頰,剛想說話,就有一道略顯尖細的聲音傳了過來:“明妃娘娘國色天香,彆說是皇上,就是我,見了都要動心哪!”

娥眉一蹙,明若轉過頭看向發聲處,竟是三皇子。她澹澹地望著他,神色清冷,像極了須離帝,三皇子不禁為之一愣,但色欲終究戰勝了一切,不顧兩名宮女的阻攔,他一把推開她們走向前,不經招呼徑直落座到明若身前。一雙黑漆漆卻透著渾濁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明若的臉看,嘴上道:“娘娘真是貌美如仙,兒臣活了這麼些年,還從未見過如娘娘這般美貌的女子。”

他居然對她自稱兒臣……明若的眉頭擰的更緊了。她伸出手,對宮女道:“扶我起來。”

宮女連忙跑過來,可她們剛想扶起明若,卻被三皇子一巴掌打開,明若伸在空中的手掌也是沒來得及收回,從而被他一把握住。

一種劇烈的惡心感襲上心頭,明若沒有露出太大驚慌,而是眯起了眼睛,冷聲道:“三皇子請自重。”

“兒臣很自重呀!”他色迷迷地看著她的臉,手指還不住摩挲著明若的手背。“實在是娘娘太過美貌,讓兒臣看得心花怒放、情不自禁……”

“放肆!”她冷喝一聲,簡直不敢相信這世上還能有這樣不長眼的家夥。且不說她是皇帝現在正寵的妃子,即便不是,他也不能這樣光天化日之下不知廉恥地來輕薄於她!“本宮再說一遍,三皇子請自重。”

“我很重呀,要不……娘娘來試一試?”瞧著明若的眸光更加癡迷,握著明若的手也更加用力,明若被他的眼神看得**皮疙瘩直冒,惡心的不得了。“娘娘這般美貌……兒臣若是能一親芳澤,便是死了也心甘情願。”

明若氣得渾身發抖,她剛想說話,宮女就衝了上來,“三皇子,皇上馬上就回來了,還請皇子自重!”

“拿父皇嚇我?”他冷哼一聲,一掌便將兩名宮女扇到了一邊。“滾!本皇子在跟娘娘說話,你們插個什麼嘴!”自從那晚驚鴻一瞥後,他就再也沒有忘記這張美若天仙的麵孔,做夢也想著,用膳也想著……其他的女人根本不能消除他心頭的欲火!不得到這個女人,他誓不為人!

一百六十九、斯人已歸(下)

發文時間:9/172012——

一百六十九、斯人已歸(下)

明若冷著一張臉,眼睛像是淬了冰一般睇著麵前滿臉yin笑的男子,心裡又氣又急,他不知道,但她可是清楚的很,他們是兄妹,不是沒有血緣的一般人!“三皇子,你當真是無恥至此,為了美色連皇上都不顧了?”

“娘娘此言差矣,俗話說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從第一次見到娘娘開始,兒臣就為你魂牽夢縈,連做夢都忘不掉娘娘的絕世之姿。倘若能和娘娘春風一度,就是死了也甘願。”說著,手掌已經順著明若的皓腕往上,一路撩起她的水袖,撫摸著掌下如絲水滑的肌膚。明若看著他色欲熏心的樣子,惡心的受不了,她奮力往後抽自己的手,可她不過是個手無縛**之力的弱女子,而且還懷有身孕,做不得大動作,哪裡是他一個大男人的對手。隻消片刻,明若的袖子就被挽到了臂彎處,露出一截蓮藕似的雪白胳膊來,襯著陽光,看起來無比地誘人。

三皇子的口水簡直都要滴下來。他舔了舔嘴唇,眼睛不住地眨動,像是支撐不了麵前這絕世的美景。明若怕得不得了,她不住地朝涼亭外望,按理說安公公應該快回來了才是,可為什麼到現在她都沒見到?

“殿下!請放開娘娘!”兩名宮女又重新衝了上來,一人把住三皇子一隻手臂往後拽,可是又礙於明若的胳膊在他手中,兩人又不敢太過使勁兒,隻能儘力抓住他好讓明若從他手中掙脫。奈何這三皇子似乎也是個練家子,兩個宮女都奈他不何,他冷哼了一聲,反手一掌,便將兩人打飛開去,紛紛跌落到花叢中,再也不能言語了。

“你!”明若一下子站了起來,雙眼噴火地瞪著三皇子,“你這大逆不道的東西,快些放開本宮!否則本宮非在皇上麵前揭露你的罪行不可!”她不是瞎子,以前是宮裡雖然足不出戶,卻也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嬤嬤曾經不止一次地叮囑過她要小心三皇兄,說他好色成性,宮裡稍稍貌美的宮女沒有不遭其yin手的,就連不受寵的妃嬪,隻要他看上了,也都要弄到手。宮裡被他糟蹋的乾淨姑娘不知有多少個,現在倒好,他竟敢將主意打到她身上來了!

“揭露我的罪行?”三皇子笑了,眉頭也是挑起,但卻絲毫沒有須離帝的脫俗雅致,明若隻覺得惡心。“娘娘,到時候你都已經和兒臣共享魚水之歡了,除非不要命,不要父皇的寵愛,否則你是不會說的。而且……”他的目光陡然充滿惡意。“到時候隻要兒臣反咬一口,說是我們早已暗通款曲甚久,說不定父皇還會懷疑你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誰的呢!”

這家夥竟然還打著日後要她和他通奸的想法!明若簡直不敢相信世上會有如此不知廉恥的人,她氣得渾身發抖:“那你就試試,本宮是願意與你這等貨色勾搭,還是願意不要這孩子也要皇上將你繩之以法!皇上的手段,彆人不了解,你可清楚的很,彆拿什麼本宮是妃子你是他骨肉的話來誆本宮,皇上對血緣壓根兒就一點兒都不重視。隻要他夠寵本宮,這皇位,日後就沒你的事情!”

三皇子明顯震了一下,他自然是明白明若說的都是事實,但是要他放棄到嘴的鴨子也著實是可惜。其實他也不失為一個心機深沉的主兒,可惜,“色”,是他的軟肋。即使知道後果會有多嚴重,他也決不願放棄到了嘴邊的肥肉。

像是明若這樣的佳人,一輩子能見著幾個?

“既然娘娘執意不肯接受兒臣的愛意,那兒臣也隻能來硬的了!”他一揮手,明若的外衫便瞬間被扯開。“刺啦”一聲顯得無比刺耳。明若驚喘,“你敢!”

“兒臣自然是敢的,娘娘最清楚了。”他把頭埋進明若頸窩開始啃咬,明若心裡害怕,卻打死不願示弱,剛準備開口呼救,三皇子便像是預料到了什麼似的,扯了她的腰帶塞住她的口,然後雙手探進她的衣裳裡撫摸起來。“真是冰肌玉骨,能和娘娘春風一度,真是兒臣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他興奮的不能自已,連轉移個地方都忘記了,迫不及待地就想要在這裡占有她。

明若咬牙切齒,隻覺得肚子一陣陣的抽痛,她用手撐在石桌上,額頭因為痛楚而沁出澹澹一層薄汗。父皇……父皇你在哪兒?為何不來救若兒?!

三皇子沒有注意到明若的不適,他隻是興奮地用力撕扯她身上的衣服,中衣裡衣皆被扯開,露出裡麵明黃色繡著龍鳳呈祥的精致肚兜。“父皇居然讓你穿這顏色的兜兒,還繡了龍鳳呈祥?”她在父皇心裡的地位到底有多重?!這可是連皇後都沒有過的待遇!須離帝以往也寵愛過一些妃子,但時間從來不會超出一個月,更彆提讓她們穿隻有皇帝能穿的明黃色了!

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三皇子心頭。他驀地打了個激靈。所說人不能逼,一旦逼急了可能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他想:反正已經做了,倒不如做到底,倘若父皇真的要怪罪下來,他畢竟也是享受到了這麼個絕世美人,算不得虧。(艾瑪,這是得多色呀~~)

可就在他的手抓住明若肚兜領口的時候,不知從哪裡飛來一片樹葉,直直地釘住他的手腕,讓他的雙手應聲而斷!

傻眼地望著地上一雙斷掌,三皇子站了好久,才反應過來,登時便開始哭號。

明若也被嚇了一大跳,她捂住肚子,臉色蒼白,下一秒,整個人就被摟入一個寬廣的xiong懷。那懷抱無比的溫暖安全,無比的熟悉。她怔怔地抬起頭,“……雲……郎?!”

端木雲的神色冰冷,望向三皇子的視線更是充滿了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情緒。可當他看向懷裡的明若時,卻是無比的溫柔:“若兒,沒事吧?”他撫著她坐下,摸了摸她的肚子,眼神複雜。

她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的?”

“我剛回來,想也活不了多久了,就想先來見你一麵,也省得死不瞑目。”他輕輕的說,兩人都忽略了一旁嚎叫的三皇子,兩雙眸子凝視著彼此,片刻後,明若轉過頭去:“你、你彆這樣說,不會有事的……”是的,他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的……

我的傻姑娘,你可知道你的雲郎這可能是見你的最後一次了。端木雲心裡一疼,卻是什麼也沒說,黑眸靜靜地移向一旁的三皇子,手掌隨之拍出,明若的“不要”都還沒出口,三皇子已經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斷了氣。“雲郎!你瘋了!”他知不知道這樣會給他帶來多大的麻煩!

端木雲摸摸她的頭:“沒事。”也算是我最後為你做的一件事了。這人留著……日後終是個禍害。

明若不住地搖頭,肚子卻突然痛起來。她猛地捂住肚子,整個人眼看就要倒下去——一雙裹著明黃色龍袍的手臂抱住了她。

端木雲怔怔地看著自己伸出去卻沒有接到的雙手,低頭,自嘲似的笑了起來。

一百七十、入獄

發文時間:9/182012——

一百七十五、入獄

“若兒!”須離帝用力將明若裹入懷中,小心翼翼地護住她的肚子,確信她沒事了,才將視線移到端木雲身上。他的神情冷澹,不怒不喜,隻是輕聲問道:“端木愛卿何時回的京,連朕都不知呢。”

端木雲閉上眼,垂下頭,沒有答話。

“皇上,端木雲連敗兩次,回京後不僅沒有在第一時間來見皇上,反而擅闖後宮,還殺了三皇子!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呀!”

明若猛地抬起頭看向那個說的口沫橫飛的人,他身著蟒袍,看起來像是一品大員,但出口的話實在是太過無情,未免有落井下石之嫌。可她不敢說話,沒人比她更清楚須離帝的心思了,她求情,還不如視而不見,也許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那照羅愛卿的意思,朕應該治端木愛卿的罪了?”

他似笑非笑的模樣實在讓人看不出心思,羅大人也隻能惶惑地低下頭:“微臣不敢,但是端木將軍此次出征前立下過軍令狀,如若不能凱旋,願以命贖罪!更何況他還殺了三皇子!前次戰敗便送了大皇子性命,這次又斷送了三皇子,即便是他之前有天大的功勞,皇上也饒不得他!即便皇上饒過了,天下百姓也不會饒過!”說著說著他又激動起來,雙手攥拳,咬牙切齒,好像端木雲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須離帝挑起眉頭,嘴角噙著一抹澹澹的笑,他摟著明若坐下,若無其事地拿起一塊切好的水梨放進她的小嘴兒裡,視線轉移到端木雲身上:“端木愛卿可有話說?”

端木雲深深地凝望了明若一眼,沉聲道:“……末將認罪。”

明若的手猛地攥成了拳。她僵硬地張開嘴咬了一口被須離帝送到嘴邊的梨,甜美多汁,但是她心底卻隻覺得苦澀。

“哦?”須離帝訝然挑起眉頭。“這麼說端木愛卿沒有任何可以為自己脫罪的言辭了?”

端木雲點頭,明若卻一把捉住了須離帝的手腕:“皇上!……臣、臣妾有話要說。”

他放下梨子,又取了顆鮮紅的李子咬了一口,然後就著自己的齒痕送到明若唇邊。見她乖乖地啃,才道:“愛妃儘管道來。”

他叫她愛妃……說明他真的是不開心了。她叫他皇上,自稱臣妾,他也就陪著她玩。明若緊張地咽了口口水,剛要開口,須離帝的手指已經撫上了她的唇瓣,替她把鮮豔的汁液擦掉。她乖巧地仰起臉,等到他擦乾淨了,才呐呐地道:“端木……端木將軍是為了救臣妾才殺了失手殺了三皇子的。皇上,三皇子為人性好漁色您是知道的,端木將軍殺了他……實在是情非得已,還請父——還請皇上從輕發落。”小手爬上須離帝的手腕,明若仰著小臉蛋,眸若秋水的看著他:“雖然端木將軍犯了大罪,但是看在他以前的戰功份上,也真是罪不至死。更何況……更何況咱們的孩子就快要出生了,在他出生前見了血光,到底是不好。”

說完,她忐忑不安地望著須離帝。他沒什麼表情,但卻有著絕對的支配權。過了半晌,他才將她往膝上抱了抱,澹聲道:“小皇子將要出生,就依愛妃所言。來人哪。”

“奴才在。”

“把端木雲打入天牢,終身囚禁……”他拖了尾音,清冷無情。“不得出來。”

一字一句,都像是打在明若心上。人生在世,無非為了富貴榮華、功名利祿。到了死,也一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但是如若能夠不死,當然是不死的好。不死,就還有希望。她忍住眼眶裡盈滿的淚,不敢出聲,隻是把腦袋埋進了須離帝的xiong膛,雙手緊緊地捉著他的衣襟,不敢說話也不敢哭,甚至連看端木雲一眼都不敢。

父皇現在應了她的情,誰知道日後又會不會有變故?她隻能與端木雲保持距離,這才是救他的唯一方法。

她聽著侍衛們的腳步越來越近,然後又越來越遠,直到再也聽不見。

一根修長的指挑起她的下巴,須離帝看進她的眼底,有些訝異:“若兒居然沒有哭?”不可否認的是,他心裡很歡喜。

明若被迫看著他,心裡難受的要死,偏偏他還在這裡逗她,忍了半晌,到底也沒忍下去,小嘴一張,雪白的小牙就咬到了須離帝的手腕上,狠狠地,直到唇齒間嘗到了鐵鏽味。須離帝沒說話,任她咬,隻是眉眼間的笑意越來越深,等到明若咬夠了抬起頭,他剛想說話,小東西就一把推開了他,扶著石桌邊緣昏天暗地的吐了起來。

須離帝心疼的不得了,忙取了茶水給她漱口。明若就著他的手洗淨口中異味,神情嫌棄地望著他。須離帝自然是知曉她的眼神是什麼意思,隻得歎道:“血本來就是腥膻之物,你聞到惡心也是正常的。”

那你還給我咬!明若恨恨地盯著他,過了半晌自己卻又心軟,看著他的手腕流著血,小手就又捧了上去,咬著唇:“……對不起。”

“比起你為他求情,比起你不哭,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他親親她的臉蛋,不甚在意自己的傷口,隻隨意拿了宮女呈上的絹帕擦了一擦。“若兒還算沒讓父皇失望。”

明若愣了一下,見他把絹帕綁得很醜,連忙接手,她的牙小小的,雖然流了血,其實傷口也沒多大。須離帝笑吟吟地讓明若給自己清理傷口,覺得用這麼一點點咬傷喚來自己的滿心舒暢十分值得。不管端木雲現在在她心中的地位是什麼樣的,都已經不足為據了。他隻要再小

心一點,萬事就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什麼失望不失望的,若兒不懂。”

“不懂也沒關係。”他又親親她,不顧她的反對將袖子放下,對自己的傷口一點都不在意。大掌勾起她的纖腰。“走,陪父皇去書房。”

“誒?”明若被他牽著走,情緒一下子還沒能反應過來,一雙大眼瞪得圓滾滾的,可愛極了。“去、去禦書房做什麼?”

“不去禦書房,就回寢宮去?”

明若眨巴著眼睛,考量再三,還是決定:“那還是去禦書房好了。”

一百七十一、不堪入耳的真相(上)

發文時間:9/192012——

一百七十六、不堪入耳的真相(上)

兩個月後:

從那日端木雲被打入天牢之後,須離帝就彷佛忘記了這件事。整整兩個月,他都沒有在明若麵前提。他不提,她自然也就不敢問。可是說不擔心,那是假的,但須離帝不說話,她又如何敢開口呢?

明若不是笨蛋,她知道端木雲的罪責有多重。連敗兩仗,斷送近百萬將士的性命,大皇兄慘死,他又殺了三皇兄……無論如何,就算須離帝饒過他,也難擋天下人悠悠之口。

將繡好的小襪子放到籃子裡,明若以手撐住下巴,雙眼看向窗外。也許是因為端木雲戰敗導致了局勢緊張的緣故,須離帝這幾日都非常的忙,忙到幾乎連用膳的時間都沒有。明若心裡覺得奇怪,雖然這情勢的確是不大妙,但是對於須離帝來說,收拾殘局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可為什麼這麼久他依然在忙呢?

她一個人用膳,怎麼也沒胃口。一邊擔心著端木雲,一邊念著須離帝,還要注意清晰不能太低落,以免傷到孩子。

明若把手搭在桌子上發呆,籃子裡的繡線和布料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但這麼半天的功夫,她卻隻繡了那麼一隻小襪子。

回頭看了看床榻,明若打了個小小的嗬欠,她有些倦了,便起身朝龍床走去,想著在須離帝回來之前先打個盹兒。可她才剛坐上床畔,珠簾就傳來了清脆的聲響:“夫人。”

這個聲音是……明若猛地轉過頭去:“……海憐?”

“夫人還記得海憐。”身著澹粉宮女裝的女子走上前來,恭恭敬敬地對著明若行了個禮,然後抬起頭微笑,但那笑容卻無比地苦澀:“海憐今日鬥膽前來,還是想求夫人一件事情。”

明若怔怔地看著她,半晌,垂下了頭,彆開臉:“很抱歉,我不能答應。”

“夫人就連聽海憐說一句都不肯?!”

“不是肯不肯,而是……”明若輕輕地吸了口氣。“而是,就算我去看他了,也無甚用處。我去瞧他,隻會讓皇上的怒火更大而已,他的日子,也隻會更不好過。”不見才是對他最好的保護。明若很清楚這一點。更何況……現在她又要以什麼身份去見他呢?

皇妃,妻子,還是故人?

“夫人!”海憐搖頭,眼裡慢慢地蓄了淚花。“就算夫人不去,將軍也活不了多久了。”見明若眼底的驚慌一閃而過,她又苦笑道:“將軍入獄後,大家都各自散了,因為將軍在回京前就有所察覺,所以早已命令我等屬下離開,並逼著大家立下不得為他做傻事的誓言。當時海憐正在前方刺探軍情,所以沒有立誓,自然也算不得違背。倘若不是走到了絕境,將軍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夫人……”她看著明若,神情有點恍惚。“將軍注定要賠上這條性命了,不管您去不去見他,都不能再救他一次了。”夫人求情,皇上隻會更怒不可遏;夫人不求情,以將軍的罪,也足以抄家問斬了。“將軍一生孤苦,沒個親人,夫人是他心中摯愛,倘若連夫人都不願在他臨死前去見他一麵……將軍便是死了,也無法瞑目——”

“住口!”明若驀地站起來,紫眸如冰,冷冷地睇著海憐,“他還沒有死!”

海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在明若麵前跪下:“是沒死,不過也快了……將軍已經被斷了一臂呀!皇上說是將他終身監禁,說是不殺他,但是不代表不折磨他呀!夫人、夫人——”她跪著爬過來扯住明若的裙擺。“海憐求您了,您去見他一麵吧,就見他一麵吧!皇上那麼寵您,一定會讓您去的!將軍要死了,將軍就要死了啊——”

她哭得沙啞,聲音哀戚到了極致。明若的唇瓣都開始抖動,她的手握成拳,開口說出的都是破碎的句子:“……你剛剛說什麼?”她說誰斷了一臂?說誰?!

“將軍、將軍在入獄的第三天就被皇上斷了一臂,說是要責罰他帶兵不利,讓大皇子死於戰場。“海憐匍匐在地上,痛哭失聲:“冤枉啊——好大的一頂罪名!倘若不是大皇子嫌棄軍旅苦悶煎熬,私自溜出營地到邊境小鎮上強搶民女,又怎會惹上江國細作的注意?!將軍再三勸阻,大皇子絲毫不肯聽!這才惹來了殺身之禍,甚至還斷送了眾多將士的性命!”

明若再傻,也聽出其中不對了:“上次出兵,大皇子並不是主帥。”

“他雖不是主帥,卻仗著身為皇子的身份對將軍動輒辱罵。將軍心xiong開闊,不與他計較,他便想儘法子絆將軍的事兒,就是他把將軍的地圖和戰術出賣給江國的!”

明若倒抽了一口氣。

“皇上都知道……這些事情他都知道!”海憐哭得更厲害了,她的臉色慘白,眼睛更是紅腫不堪。明若怔怔地瞧著她,隻覺得自己的心好像就在她的話裡被撕碎成了一片一片,痛苦難受,煎熬不已。“當日夫人同皇上回宮後,將軍便有了預感了。第一次出兵,大皇子就是皇上安插在軍中的那顆棋子!他不費一點事便利用大皇子葬送了我們的大軍,還害了將軍!第二次……夫人您知道嗎?這一次出征,我們根本就沒有見到過朝廷運輸來的糧草!”糧草是軍需品啊,是比兵器還要重要的存在啊!結果呢?他們沒有見到糧草便罷,無數次的加急奏折,都像是石沉大海,再也沒了消息!

沒有糧草,要將士們如何作戰?!這麼簡單的問題,誰都懂。

可明若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須離帝會因為想要殺掉端木雲而這樣白白斷送近百萬將士的性命,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她何德何能!

看出明若的不敢置信,海憐咬了咬嘴唇,又道:“夫人,不管您信不信,海憐從頭至尾沒有說過一句假話,將軍戰敗,大皇子慘死,所有的事情都在皇上一手掌控之下。皇上雖疼您寵您,但畢竟是皇上,哪怕夫人再如何聰明慧黠,也是猜不透的。海憐今日冒死進宮求夫人去見將軍一麵,也是飽了必死的決心。夫人每日在這深宮裡關著,自然是不知外麵發生了何事。海憐言儘於此,還請夫人垂憐,去見將軍最後一麵!”說罷,便整個人朝著柱子撞了過去,明若驚呼一聲,伸手去捉,手掌卻和海憐的衣角擦過,不但沒有成功阻止海憐,甚至自己也一個不小心就踩花了。

一百七十二、不堪入耳的真相(中)

發文時間:9/202012——

一百七十七、不堪入耳的真相(中)

幸而得有一雙有力的手,將她攬入懷中。明若劇烈的喘息著,沒有摔下去,才感到後怕。萬一她剛剛摔了……小手撫上圓滾滾的肚子,眼睛也向抱著自己的人看去。

須離帝的眼裡沒什麼笑意,他袍袖一甩,便將還離柱子大概有一寸之遙的海憐卷了開來,重重地甩在地上,薄唇似笑非笑:“尋死不是不可以,可若是驚嚇到了朕的愛妃,弄臟了朕的寢宮,那可就說不過去了。”說著,便摟著明若的腰坐了下去。明若下意識地想掙紮,但終究彆不過他,隻能僵硬地坐在他腿上,看著他帶著淺澹的笑問話:“怎麼,方才不是說的很大氣凜然麼?現在為何不說了?舌頭被貓咬掉了嗎?”修長的指尖纏繞著明若披散下來的青絲,柔情萬千,但眼底分明閃著冷光。

是他失策了,忘記還有這麼個小角色。可偏是這個小角色,卻壞了他的大事,讓他之前的一切隱瞞都成了徒勞!

“海憐不敢。”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起來,她不敢起身,仍然是一副卑微的樣子匍匐在地上。“海憐隻求皇上大發慈悲,讓夫人去見將軍一麵。反正他也快要死了,威脅不到皇上——”

響亮的一記巴掌,女子白皙的麵頰瞬間浮現出濃厚的紅印,足以見這巴掌打的有多大力。明若驚呼一聲,卻來不及阻止:“福安!”

“娘娘。”安公公欠身行禮,瞥向海憐的眼卻是冰冷至極。“奴才逾矩了,但是這樣像她這樣的奴才,不好好教訓可不行。”竟敢當著皇上的麵喚娘娘為夫人,還求娘娘去見另一個男人,這丫頭究竟是膽子太大,還是壓根兒就沒長腦子?須離帝是誰?他是那麼容易就能應付的人嗎?即使是自己這個看著他長大的老奴都不敢說對須離帝知之甚詳,她一個小小奴才,誰給了她這麼大的膽子這樣跟皇上說話?!

明若咬緊牙關,卻也知道安公公是為了海憐好。他先下了手,父皇也許能對海憐的無禮視而不見。但是安公公若是沒有出手,怕是海憐現在早已死無全屍了!

“福安,把這奴才給朕帶出去。”他們的心思豈能瞞過須離帝?但他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澹澹的彆開眼睛,“彆臟了朕的盤龍宮。”

“是。”單手提起地上簌簌發抖的海憐,安公公在心裡輕歎。“早知如此,何必逞一時的口舌之快呢?”

安公公帶了海憐出去後,寢宮裡靜的嚇人,明若坐在須離帝膝上,心裡又酸又苦,想開口,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她終究是承受不了太過醜陋的事實,明明須離帝就在她麵前,他沒說話,似乎在等著她問,可明若卻根本說不出一個字來。

和他比耐性,她是穩輸的,過了很久很久,須離帝絲毫沒有先開口的跡象。明若僵硬著身子坐在他懷裡,輕聲問道:“能讓我見他一麵嗎?”

他把她抱得緊了些,拒絕:“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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