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孟書賢不當回事,“在齊雲棠就是沈世子的一條狗,隻要沈世子一句話,她屁都不敢放!”
“住口!”老國公一聲厲喝。
“祖父消氣!”齊雲棠忙起身幫他順背。
老國公最是疼愛齊雲棠,拄著拐杖起身,麵朝天子:“皇上,孟侍郎若是管教不好家中公子,老臣願代勞!”
明明是個好日子,皇帝不想把這點小事鬨大,既忌憚國公,又想息事寧人:“國公爺息怒,莫要氣壞了身子!孟愛卿,還不快賠禮道歉!”
孟侍郎早已汗流浹背,已然顧不得其他,一腳將孟書賢踹倒在地:“還不趕緊給國公爺認錯!”
老太君譏笑:“孟侍郎是理不清令公子錯在何處?”
孟侍郎領會意思,忙改口:“快給齊小姐認錯。”
孟書賢再怎麼不情願,也隻能照做,“齊小姐,我口不擇言,還請見諒。”
齊雲棠沒理會他,扶著老國公坐下。
孟家瞬間尷尬,孟侍郎揪著不爭氣犬子的耳朵,一陣低罵。
這一切都被沈澈儘收眼中,他看著齊雲棠,今日的她,好像與他所熟識的不一樣,高貴,典雅,像是朵百花中爭奇鬥豔的杜丹。
厭棄的瞪了死黨一眼,孟書賢以為他要幫自己,趕緊發出求救眼神,卻聽沈澈說道:“孟公子的確說話難聽了些,據我所知,齊小姐為今日鳳花宴,不分晝夜準備,的確辛勞,卻也在宴會前趕到了,有什麼好問責的?”
“這是沈澈嘴裡能說出來的話?”齊雲棠看向他。
狗嘴裡吐出象牙了?這真稀奇了。
不過,齊雲棠大抵猜的出,沈澈是不死心,倒不是喜歡她,就是身邊忽然失去了個無腦追捧他的人,不太習慣。
孟書賢聽到沈澈幫齊雲棠說話,瞬間瞪大眼,更委屈了。
沈澈眼角餘光下意識落到場上唯一的空位,“這不還有個人沒來嗎?孟公子怎不敢問罪他啊!”
大多數人被沈澈這話吸引了過去。
國公爺對麵的位置還空著,那是今日主角,裴璟的席位。
眼看還有半炷香便要開宴,他卻未曾現身。
孟書賢哪敢說裴璟這個活閻王,乾脆閉了嘴。
皇帝皺眉,召來太監問話。
“回皇上,天還沒亮,裴將軍便入了汴京,說是要上香祭祖,或許會稍微晚些。”
裴家,如今直係就餘裴璟一人了,無父無母無兄長姐妹,隻有個堂叔。
在早些年,裴璟還未身居高位時,所有人都道他是煞星,專克親近之人。
齊雲棠隻看了空席位一瞬,便將目光收回,怕被人看穿她眼裡的情緒。
這會兒她的心不上不下,既期待裴璟出現,又怕聽到聖上賜婚,垂眸間,出了神。
沒一會兒,沉穩腳步聲由遠而近,時隔三年的熟悉聲音響在齊雲棠耳畔,那性感嗓音,一如既往低沉撩人:“臣裴璟,參見聖上!”
此時,齊雲棠不用細想也知道,席間有多少貴女,正向他投去傾慕眼神。
皇帝絲毫沒有問罪他來遲的意思,那雙威嚴眸子中,潛藏著深邃笑意:“裴愛卿終於來了,大家可都在等你。”
“家父忌日,耽誤了些時間,聖上見諒。”
這話落到齊雲棠耳中,她不由得心裡一緊,是啊,險些忘了,今日是裴伯父的忌日,裴家上下如今就他一人了,在裴氏家族墓前,也不知他孤身一人是何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