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今夜留宿夏侯府,自然是在落櫻院,沈望舒先前住過的西屋。
這邊的床榻比國公府的小很多,一個人睡剛剛好,兩個人就有點擠了——不過一直到睡覺的時候兩人才發現這點。
良嬤嬤皺著眉,有些為難:“這麼小的榻要怎麼睡人?不若讓夏侯夫人給您換間屋子?”
鎮國將軍可是貴客,擠在這小小一片空間未免太委屈了些,他們夏侯府也不是隻有這幾間房,招待不起客人,說出去了讓人笑話。
“我就睡這兒,”沈望舒認床,並不想換陌生的地方睡,仰頭問陳廷:“給夫君另尋房間?”
她小床睡慣了,陳廷這麼大體格說不定看不上她的房間。
“不用,我與你同睡一間。”男人立刻拒絕:“隻一夜而已,不麻煩舅母了。”
沈望舒有些意外,但還是道:“好吧,你不嫌擠就行。”
洗漱後上榻,她習慣性爬到最裡麵,還沒出門的良嬤嬤看到了,立刻不走了,無聲的給了她一記眼刀。
這幾日耳提麵命的,夫人怎麼就記不住呢?
看懂了她眼裡的意思,沈望舒:“......”
沈望舒隻好當著她的麵挪到最外頭,準備等一會兒良嬤嬤出去之後再換回來。
從耳房回來的陳廷見她抱著膝蓋坐榻邊,有些疑惑:“你一會兒還有什麼事嗎?”
沈望舒搖搖頭,抬起眼睛可憐巴巴的看他:“夫君今夜睡裡邊吧。”
陳廷:“為何?你不是習慣睡裡麵?”
“我要睡在外頭伺候夫君的呀。”當著良嬤嬤的麵,沈望舒矯揉造作的說:“不然於理不合。”
“......”陳廷一眼看出了她在搗亂,抄著小美人的膝蓋將她放回去,隨口道:“什麼於理不合,你想如何睡便如何睡。”
而後瞥了一眼還呆站在那邊的良嬤嬤,沒說話,意思是你怎麼還不走。
將軍這麼縱容夫人,那她還在堅持什麼?
良嬤嬤沉默著開門出去了。
沈望舒就知道,自己說一萬句都比不上陳廷隨口一句,誰讓身份差異在這放著......不過日後她應該不會再在她耳邊嘮叨了。
兩人在這一張小榻果然擁擠,原先在璿璣院的屋子,他們中間寬的甚至還能再睡下一個人,這會兒卻不得不緊緊挨在一起。
夏季本就炎熱,男人身上更像是火爐一樣,沈望舒努力往冰冷的牆角縮,卻還是不可避免跟他肉貼肉。
前幾日雖然也算的上是同床共枕,但兩人從來沒離這麼近過,這讓沈望舒有一種蜷縮在某種大型野獸身邊的錯覺,自己好像一下子變成了他叼回巢穴的獵物。
她忍不住悄悄挪了一下,下一秒,冰冷鋒利的手甲按住了她柔軟的腹部,男人的聲音有些喑啞:“彆動了,好好睡覺。”
隔著薄薄的裡衣,沈望舒清楚的感覺到了這玩意兒有將她開膛破肚的能力,某種冰冷的危險感覺順著尾椎骨爬了上來,她立刻不敢動了。
那鐵爪似乎在她腰部輕輕摩挲了一下,而後才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