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兒子說成是膽小懦弱之輩,將段正淳氣得臉色發白,他怒問道:“讓你娶白虎之身的女子為妻,你要不要?”“要!孩兒偏偏要娶白虎為妻,還能依然活得健康快樂!讓你明白,所謂災星禍體純屬子虛烏有!讓你早日覺醒,虧待美麗善良的母親,你是多麼的糊塗!枉你自命風|流,卻在暴殄天物!”佘琅激越道。
“啪!”一聲脆響,佘琅的嘴角滲出血來。這是段譽從小到大記憶中,第一次被父親扇了一巴掌。“你……你簡直就是強詞奪理!不可理喻!”段正淳怒火中燒,胡須亂顫。佘琅意識到自己有些過火,壓低聲音懇求道:“爹,媽是天下無雙的好人,又是一位賢妻良母。您是虔誠的佛家信徒,應該明白,善待妻子,也是善舉善業,自有善報;您若依舊虐待我媽,難道您不怕種下惡果,收獲惡報,您不怕上天懲罰嗎?”
段正淳嚷道:“爹若是沒有善待她,早就將她休了!還會放任她和你在一起嗎?放眼天下,誰敢娶她為妻?沒有人會像爹這般善待她了!你憑什麼責備你爹虐待她?”“您若沒有虐待媽,為何將她娶進門,卻讓她守活寡?這不是虐待,還能算什麼?”佘琅沉聲責問道。
段正淳悲愴道:“這就是她的命!怪不得旁人!你說爹怕災禍,不錯,我是害怕災禍!因為我不是一個人,我的身後還有幾萬段家子弟,還有千萬大理百姓!你也一樣!不是你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好好想想吧!”說完轉身就走。
佘琅問道:“你真的不願意與我媽和好嗎?”他見段正淳依然沒有停步,大聲道:“你聽著,爹若不肯與媽和好,我段譽在此發誓,我必將逆天改命!縱使讓我放棄所有的榮華富貴,也要換回我母親失去的幸福與快樂!”望著段正淳逐漸沒入茫茫夜色之中遠離的背影,佘琅心裡一陣陣難言的絞痛,為母親,也為自己。
佘琅感覺到,他很難改變段正淳思想裡根深蒂固的迷信觀念,就是同為女兒身、同樣守活寡的高清玟,也不認為段正淳做得不厚道,也是同樣屈服於所謂命運注定的桎梏之下!但佘琅絕不認同,他的心裡再次處在天人交戰之中:“我該怎麼辦?該不該逆天改命,親自帶她走出生命的困境?還是幫她撮合一段美滿姻緣?可是,在這個迷信思想嚴重的年代,誰會有超凡脫俗的新觀念?誰能比得過我對她的深愛呢?但是她會接受我嗎?難道我必須將自己不是她兒子的事實告訴她嗎?將近二十年的漫長歲月,她都在守活寡中虛度一生裡最美好的青春時光!段正淳沒有給予的,難道我就不能補償她嗎?隻要能讓她快樂,讓我乾什麼都可以,我能做到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她,為了她的幸福與快樂,我還有什麼不應該做的?縱使千夫所指,吾獨往矣!”
無論是段正淳,還是佘琅,兩人都不知道,他們的對話已經被人偷聽了:偷偷尾隨他們身後的蜜兒與柔兒。倆人見段正淳正朝她們這邊走來,連忙緊縮身子隱沒在路邊的花叢之後,屏氣凝息,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直到段正淳離去,她倆才探出頭來張望。
隻見遠處的空地上不,隻剩下佘琅一人,孤立於天地之間,一動不動,宛如一尊石雕!唯見剪剪涼風,張揚他那雪|白的衣袂,如旗幟般飄搖,在繁星點點的星空下,在蒼茫的夜色中,襯得額外顯眼。蜜兒對柔兒低聲耳語道:“想不到這個小白臉還真有幾分血性呢。”“他是一個大丈夫,偉男子,真讓人刮目相看。”柔兒壓抑內心的激動,輕聲道。蜜兒拉了拉她的衣袖:“快回去,萬一王爺找我們就麻煩了。”兩人遂悄悄遁去。
偷聽的還有一個,那就是真正的段譽!這個家夥,自從閱讀了佘琅的香豔記憶內存後,果然在後來遊曆現代花花綠綠的繁華大都市過程中,進入了追求現代性|感美女的想象空間,當佘琅看見也產生強烈衝動時,正是他在想象空間裡與性|感美女興風作浪的傑作。他跑出來,是想告訴佘琅自己的偉大成就,讓他分享自己的快樂。恰好遇到佘琅與父親對話,在好奇心的作用下,他竟然偷偷占用了佘琅的一隻眼睛和一隻耳朵,基本上將整個過程了解得一清二楚,直到他父親離開,他才悄悄地縮回去,不敢驚動佘琅,免得讓佘琅發覺自己違背諾言。
離奇的是,這段共同的記憶已然存儲在同一個區域裡,成了兩人共同的記憶內存。連佘琅也沒有意識到,剛才與段正淳激辯時,脫口而出的什麼“太上感應篇”、“地藏王菩薩”雲雲,都是直接來自段譽的記憶內存。盤踞在段譽肉身裡的雙魂,開始出現微妙融合的跡象。
孤立於天地之間的佘琅,負手仰頭望天,任涼風鼓動鬢角的縷縷長發撩撥他剛毅的臉龐,他閉上雙眼,兩行淚水滾落下來,耳中聆聽翠竹搖風的天籟之聲,腦海裡儘是母親的冰雪容顏……若不是夜晚不便,他恨不得立即離開這個無形的囚籠,回到母親身邊,與她攜手共遊天下!他長籲一口氣,品味著淚水的苦澀。正欲睜眼離開,回到佛堂的暗室中獨自舔舐心中的傷痛。耳中突然傳來隱約的嗚咽聲,他渾身一顫,身形如電而去。
正是他可憐的母親!隻見她坐在竹林草地上,抬起頭,淚流滿麵,渾身黑衣更是將她的臉襯得愈加蒼白如雪!“媽!您怎麼會在這裡?”佘琅跪在她麵前,心裡黯然:有家不得歸,卻要如做賊一般偷回,這是一種怎樣的感受?他的心裡很緊張,今夜與段正淳的對話,若被她都聽到了,她能經受這個打擊嗎?她能跨過這道坎嗎?這一切,都讓他緊張害怕!
回說刀白鳳為何會出現在王府的後花園?原來刀白鳳讓段譽送食物去皇宮,自己卻要留在家中,本來就打算離開他,回到玉虛庵靜心清修幾日。因為她越來越害怕與段譽獨處一室,與他拉開一點距離,好讓自己平複內心的惶恐與不安。
她沒料到,剛走到前院門口,恰巧遇到段正淳回來,她表麵冰冷,內心卻是“撲通撲通”地急跳。回到玉虛庵,敲著木魚,撚著持珠,誦著佛經,可是腦海裡依舊時不時地冒出段正淳與段譽的身影,整得她心亂如麻。好不容易熬到夜晚,再也無法靜下心來。她自己也分不清楚,這次到底是像以前一樣,為了見孩子一麵,還是為了再看久未謀麵的丈夫一眼?總之,她一如既往地換上一身夜行衣,從最僻靜的佛堂旁邊的圍牆躍入王府,先到佛堂拜了菩薩,便向燈火住處潛去。剛行不遠,就聽見父子倆的對話聲,急忙隱入路邊的竹叢裡。
刀白鳳將他們倆所說的每一句都聽得清清楚楚,她時而震驚莫名,時而痛慉悲傷、時而羞憤不已、時而激動感動……五味雜陳,難於言說。她淚流滿麵,嘴中咬著自己的手掌,不敢嗚咽出聲,若不是掛念自己的孩子,她連死的心都有了!那一巴掌扇在段譽的臉上,打得她的心都抽搐了一下,差點要衝出去。直到段正淳離開,她才放下嘴中的手,嗚咽抽泣。
刀白鳳撲進佘琅的懷裡,緊摟著他,伏在他的肩上低聲嗚咽。佘琅緊摟著她,輕拍她的脊背,淒然道:“想哭,就好好哭出來吧。”刀白鳳放聲大哭。好一會才哽咽道:“當年我問他,‘若我是白虎,你還會娶我嗎?’是他告訴我,還要娶我的。他是個騙子!嗚嗚……”
佘琅捧起她的臉,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痕,凝視著她的迷蒙淚眼,深情道:“不要緊,沒有他,還有我!我愛你!”刀白鳳伸手撫摩他依然紅腫的臉,心疼道:“好孩兒,很疼嗎?”“孩兒心疼,心疼我的好媽媽……”他深情凝視著她,慢慢地抬起她的臉,緩緩地俯首,輕輕地吻上她的唇。她溫順地回應著,融合了感激、疼愛、依賴與珍惜等諸多情緒,她在愈見熱烈的溫存纏綿中漸漸融化,不知不覺中躺倒在草地上,他那強健而寬闊的胸膛,若有若無、時輕時重地擠壓著她胸前鼓脹的溫柔,有如傳導微電流般的酥麻,讓她渾身輕顫,羞人的反應將她從迷醉中驚覺,她驚惶低呼道:“彆……彆這樣。”“你怎麼啦?”佘琅明知故問道。她側身而起,不敢與他對視,不安道:“媽出來太久,該回去了。”
佘琅將母親送出王府,他們自然不是走正門,而是準備越牆而出。途中遇見那條看家的獵犬,它隻是對著他倆搖尾繞膝,親熱低嗚,好像在為意外的偶遇而開心問好呢。幸好沒有遇見巡邏的士兵,隻是一條忠實可愛的家犬。佘琅彎腰輕撫它的頭,微笑道:“譽兒的小愛妾,真乖,真懂事,看來段譽今日沒有白疼你!”刀白鳳見他說得有趣,情不自禁的“噗嗤”一聲捂嘴而笑,低聲嬌嗔道:“壞小子真調皮,連狗兒也要調戲一番。”
“媽笑起來的模樣真美!”佘琅看得心動不已,隻能按捺一親香澤的衝動,暗道:“這是你兒子的愛妾,不是我的。”佘琅道:“媽,等孩兒辦完一件重要的事,我去玉虛庵找您,我要陪您回外婆家住一段時間。”“他會放你離開嗎?”“孩兒會有辦法的,就算他不肯,我也要偷偷出來,誰也彆想將我們母子分開!”“要是他發覺了,那該怎麼辦?”“到時候,您也謊稱在玉虛庵裡閉關修行,我們一起溜走!”“嗯,好!譽兒想要做什麼?媽需要等多久?”“找一樣重要物件,估計需要三五天。”“好!媽在玉虛庵等你。”刀白鳳歡喜道。
他見刀白鳳回答得很堅定,眼裡流露出期待與欣喜的神色,懸著心大為安定。因為隻要母親還有期盼,還有夢想,就不會因為晚上的所見所聞所帶來的意外打擊而徹底奔潰,他最害怕的就是怕她一時想不開而走上自殺的不歸路。
刀白鳳不知道段譽到底要找什麼重要物件,但她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自己的孩子越來越值得信任,不管他說什麼,她都會覺得他不會騙她。
那麼,佘琅到底想找什麼重要的物件呢?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接下來的故事會越來越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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