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裝紙一層層被拆開,裡麵的兩罐茶葉被放到了一邊,黃色的綢布也全部被揭開,並無發現。他們的目光都落在那兩罐茶葉上。
收到王默的眼神暗示,組員緩緩打開茶罐,最後又拆開了茶葉。除了茶葉,什麼也沒有。
王默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裡,唐繼軒的背後也起了一層冷汗。饒是如此,他也沒有想到許鐘情今日會這麼卑鄙,幸好經過與顧明堂的合計他早就留了一手,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他臉上掛著淡定的笑容:“王組長,如何?”
王默揮手,示意下屬撤退,對唐繼軒說:“很抱歉,唐局長,我們也是依法辦事,相信你能諒解。”
“當然,”唐繼軒微微欠身,“王組長能證明我的清白我也很高興。”
所有的過程都被記錄了下來,唐繼軒是清白的,王默點了點頭,揮退了下屬,唐繼軒見其他人都出去了,也不遑多讓的問了一句:“王組長,能不能透露下誰想下套給唐某鑽呢。”
唐繼軒的名聲也是很好的,他的聲音很輕,王默看了他一眼,並無多說,隻說了一句:“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好自為之。”
“多謝王組長提醒。”
王默點點頭,算是認可了唐繼軒,對他也多了一份善意。
送走紀委的人,陳群跟在唐繼軒的後頭,他表現的不錯,不過仍是心有餘悸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如果今天這罐茶葉打開,裡麵掉出哪怕是一百塊錢,也等於坐實了收受賄賂的罪名。
唐繼軒安撫陳群:“彆這麼擔心,我們問心無愧,半夜不怕鬼敲門。”
陳群對於唐繼軒一向很佩服,向今天這樣的陣仗換了其他人說不定早就服軟了,但他也不無憂心:“局長,許鐘情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心思太過縝密,你還是要小心為上。”
步步為營,處處鑽營,許鐘情的確是個人物。這就是相處了三年的枕邊人,到頭來還會對你捅刀子,連唐繼軒都開始對她心生敬畏,她心思之深,讓人不敢小覷,這就叫人心隔肚皮。若是一不小心,很有可能就萬劫不複了。
恰在這時,唐繼軒的手機響了,是顧寧打來的,她在那邊憂心忡忡的問:“沒什麼事情吧。”
“沒有,彆擔心,什麼事情都沒有。”唐繼軒溫和的安慰她,“你下午不是還要培訓嗎?安心上課,我晚上回去再跟你詳說。”
“真的沒事?”
唐繼軒慢慢的笑出聲:“放心吧,老婆,我真的沒事。”
“那就好。”聽他這麼說,顧寧懸著的心才放下了,自從紀委的人從她手上拿走那東西,她的心就突突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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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坐在客廳裡等消息,哪裡還顧得上培訓,老太太也在一邊,聽到了顧寧的電話,說:“好了,都彆擔心了,散了吧,繼軒沒事,我上去休息下。”
顧寧和張錦華同時說:“奶奶,我陪你上去吧。”
“不用了,你們倆坐著聊聊吧,我自己上去行了。”
於是兩人就留了下來。
顧寧垂了垂自己僵硬的肩膀,張錦華輕柔一笑:“放心繼軒,不會有事的。”
“謝謝你,大嫂。”
張錦華這段時間眉宇間始終籠罩著一股憂鬱的氣質,看得出她並不開心,唐繼橋一直杳無音訊,也難怪她鬱鬱寡歡,輪到顧寧安慰她的時候,卻不知該說什麼。
“顧寧,有時間陪我走走嗎?”張錦華主動提出了要求。
顧寧收好手機,建議:“那咱們去花園走走吧。”
張錦華很瘦,現在並不顯懷,但是眉目間又依稀可見為人母的光彩,兩人走了一段,午後的花園顯得有些悶熱,她走走停停,顧寧始終與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待走到一處蔭涼的避暑處,那邊有供休息的竹凳竹椅,兩人才坐下來。
顧寧不急於開口,張錦華醞釀了一會兒,才問:“顧寧,繼軒有繼橋的消息嗎?”
她搖頭。
張錦華有些失望,又很快釋然:“我想也是,他有心避開我,怎麼可能會讓我們找到呢。”
顧寧不解:“你們發生什麼事情了,他為什麼要避開你?”
張錦華突然沉默起來,手下意識的放在自己的腹部上。
“因為你懷孕了,所以他離開你?”顧寧覺得這不符合邏輯。
“是,也不是。”張錦華說,“這個事情有點複雜。”
不複雜就不會問你了,顧寧在心底歎氣,張錦華不願意說她也不想探人隱私,隻好等著張錦華繼續道:“我想把我的錢暫時轉到你的名下,過段時間你再轉回給我,可以嗎?”
“為什麼?”顧寧直覺有問題。
張錦華沉默了一會兒:“也許我跟繼橋會離婚。”
顧寧啞口無言的愣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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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鄭,那邊怎麼樣了。”唐振華在電話裡問鄭主任。
“市長,我給紀委打過電話了,詢問了一下情況,什麼也沒查到,不過是牧書記親自下的命令,他們也不敢怠慢。”
“牧一鳴還給我玩這麼一手。”唐振華吩咐他,“這段時間你多注意下紀委的動向,還有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
鄭主任沉吟了一會兒,說:“這個人您也認識。”
“誰。”
“許鐘情。”
“是她?”唐振華挺吃驚的,“看來我以前真是看走眼了,沒看出來她還有這本事。”
鄭主任笑笑不說話。
唐振華也思考了一下:“那我讓你查的事情你辦好沒。”
“好了,陸遠航的資料全部在你辦公桌上的黃色牛皮袋裡,這幾天你太忙了,沒時間看。”
唐振華翻了翻桌子,果然看到一個牛皮袋:“那我先看看,你先忙著。”
“好。”
掛了電話,唐振華沒有猶豫,拆開了上麵纏繞的繩子,抽出裡麵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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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培訓顧寧讓沈若男請了假。她在家睡了兩小時,就接到了沈若男打來的電話,說結束了,約她出去吃完飯。
顧寧看了看時間,同意了。
兩人約在一家日式料理店,沈若男要了個包廂,裡麵有榻榻米,坐著很舒服。
顧寧問沈若男:“下午沒什麼事吧。”
沈若男拿出自己的筆記本,神秘兮兮的說:“你先看看這個。”
顧寧翻了幾頁,確實,比上午講的精彩多也實際多。陸遠航的能力也是無人可及的,幾年前,彆人還會說他是靠著女人上位,但是這幾年他在銀河證券的作為已經充分展示了他的才華,對於那些謠言也是不攻自破,顧寧相信他會帶著銀河證券走向另一個輝煌。
“就這樣?”不過這不足以讓沈若男保持著那神秘的微笑,顧寧太了解她了,“說吧,還有什麼事情。”
“哈哈。”沈若男忍不住笑出來。
顧寧說:“不許笑,說完了再笑。”
就這麼一會兒時間,沈若男眼淚都要笑出來了:“你下午不再真是太可惜了,哎,你不知道,當時真是太好笑了。”
顧寧敲敲桌子:“拜托你口齒清晰的趕緊說。”
沈若男壓了壓眼角,繪聲繪色:“當時陸遠航正在給我們上課,行長也在,不過,上到一半的時候,有人敲門,我一看,是一個穿的挺乾淨的老頭,誰知道行長一見了他,立刻抱頭鼠竄,也想從後門溜走。老頭子很精明,結果行長被抓了個現行,當時他的臉色真是臭的可以,我都沒見過他那麼狼狽。”
“那老頭是誰?”
“你猜猜。”沈若男還賣關子。
能讓許銘城這麼忌諱的:“他爺爺?”
沈若男一拍桌子,顧寧立刻往後躲了躲:“你果然是料事如神!就是那個讓他拋繡球招親的老爺子!”
“咳咳咳咳,”顧寧原本也不想笑的,但是一聽到她說拋繡球招親,也沒忍住,笑噴了。
“搞笑吧,我還沒見過行長這樣子的。”
雖然顧寧不認為有多搞笑,也許是她沒有親身經曆看許銘城的狼狽,不過這至少證明許銘城還是有忌諱的。
“哎,彆說他了,你呢,沒事吧。”
“還好。”其實她覺得今天過得像打仗似地,走馬觀花,事情太多。
“我……”沈若男剛想說什麼,他們隔壁房間就傳來溫柔嬌滴的女聲,那聲音是很溫柔,但是太溫柔了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顧寧與沈若男抖了抖肩膀,沈若男微微探出頭,朝隔壁望了一眼,顧寧也是,兩人大吃一驚,這不是許銘城還有誰!
那個嬌滴滴的聲音來自坐在他對麵的女人,顧寧覺得,世界有時候小的太過分。
沈若男與顧寧對望一眼,決定緘默,吃東西,然後不時悶頭笑幾聲。
按照沈若男事後形容的,許銘城當時的表情就像吃了便便,難看的要死。
顧寧喝了口茶,打算起身離開,誰知道一個沒注意,踢到了桌角,發出不大不小的響聲,許銘城不知為何沒有關包廂門,他們正好相對,如此便對了個正著。
顧寧與沈若男趕緊低頭,打算若無其事離開,許銘城卻沒有這麼輕易放過她們:“站住!”他快步朝顧寧走來。
拉起顧寧的手說:“不好意思,譚小姐,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再見。”
然後逃也似地拉著顧寧離開。
顧寧一聽就火了,離開是非之地後立刻怒道:“你胡說什麼。”
“知道是胡說你還問乾什麼。”許銘城放開她的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你就當我是在胡說。”他頗為不耐的拿出香煙點燃,看得出他心情很煩躁。
顧寧撇嘴:“你要是不想來相親就彆來好了,乾嘛拖彆人下水,拿彆人當擋箭牌。”
許銘城又吸了一口煙,吞雲吐霧的,嗆得顧寧與沈若男連忙避開,等一口氣吐儘,他說:“今天謝謝你們了,就當我欠了你們一個人情。”說完就走,麻利的完全不像他的行事風格。
待他走遠,沈若男問顧寧:“小寧,我怎麼覺得他那麼奇怪啊。”
顧寧也覺得:“算了,彆管他了,還是管好自己吧。”
沈若男點點頭,頭一偏,又看到沈佳倩。
她大著肚子提著一袋子超市用品鬼鬼祟祟的往前走,還不時注意兩邊的動靜。她對顧寧說:“小寧,我想起我還有點事,你先回去吧,行不行。”
“行,那我先走了,拜。”
“拜拜。”沈若男疾步穿過馬路,尾隨沈佳倩而去。
顧寧見她步履匆匆的樣子,聳聳肩,開車回家。
沈若男儘量隱藏自己的身影,見沈佳倩走進一幢老式的居民樓,心中不免緊張。
樓道很窄,她大著肚子,行動有些不便。
沈若男不敢跟的太緊,結果走了兩層之後卻發現失去了沈佳倩的身影。舉目望去,除了黑黝黝的牆壁以及破舊的斑駁的褪了顏色的兩扇房門外,瞧不出其他的端倪。
也不知道沈佳倩進了哪扇門。沈若男顯得很懊惱。
守株待兔也不是個辦法,但是她又不甘心這樣離開。正猶豫著下一步要怎麼走的時候,其中一扇門內傳來輕微的爭吵聲,沈若男靠近了些,貼著門板仔細聽,確定是從這扇門後傳出來的。
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聲音。爭吵聲越來越大,有桌椅被推倒的聲音,還有女人尖銳的驚叫聲。
沈若男想靠的更近聽的更清楚,誰知道大門突然被拉開,她躲避不及,隻見一個怒氣匆匆的男人從裡麵走出來,這個男人她認得,是上次在商場看到與沈佳倩拉扯的那一個。
看到沈若男,他顯然也很吃驚,不由惡聲惡氣相向:“你是誰,在這裡乾什麼!”
“你怎麼能打人!”
“我打我老婆管你什麼事,三八!”男人朝她啐了一口。
沈若男朝裡麵望去,隻見沈佳倩蹲在地上,緊按著自己的肚子,她的腿間已經有汨汨的鮮血流出,她嚇了一跳,男人還在逼問她:“看什麼看,說,你到底是誰,再不是彆怪我對你不客氣了!”他還掄起了拳頭。
人渣!沈若男在心底罵,表麵上卻咽了咽口水,試圖鎮定的說:“我……我隻是路過而已,我住這樓上!”然後飛快的朝樓上走去。
男人沒有反應過來,沈若男按著跳的飛快的心口,見他沒有追上來,才貼著牆壁喘氣,又等了一會兒,她朝樓下張望了一下,發現男人已經離去,沈佳倩正痛苦的蜷縮在沙發邊上。
她快步朝沈佳倩跑去,她腿邊已經有了不小的血漬,她蒼白的臉色也底下的嫣紅形成鮮明的對比,沈佳倩看到她,立刻抓著她小腿的褲管說:“若男姐,救我……”
沈若男的內心受到了無比強烈的撞擊,她似乎看到自己的孩子在朝她招手,當初,她就是為了救她,才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而今,她除了喘不過氣來之外沒有其餘的想法,甚至連拿手機的勇氣都沒有。
“若男姐,你救救我……孩子……是無辜的……”沈佳倩氣若遊絲,卻死抓著若男不放,手上脖子上的青筋都凸顯了出來。
沈若男有些淩亂,根本不知怎麼辦才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沈佳倩腿間的血越流越多,沈若男同樣臉色蒼白,卻無意識的說著:“難道你不覺得這是報應嗎?”
沈佳倩原本痛苦的掙紮,在聽到她的話時,手頹然一鬆,跌倒在地板上完全失去了掙紮的動力。
生命仿佛在她身上一點一滴的消逝,沈若男駭然不已,她強迫自己狠心,她想到了自己早夭的孩子,她想到了他們的背叛,她一點也不想看到他們幸福的樣子,這是老天給他們的懲罰,然而,看著地上慢慢了無生氣的女人,她突然惡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她這是在乾什麼,拿人命開玩笑嗎?她快速掏出手機,撥打120,召救護車。
又蹲下身對沈佳倩說:“沈佳倩,清醒點,支持住,救護車馬上來了,保持住,知道嗎?”
沈佳倩已經失去了意識,她渾身血糊糊的,看起來很嚇人。
沈若男也慌了,救護車來的太慢,她幾乎不敢想會怎麼樣。
老式的居民樓內抬出一個流血的孕婦,身後還跟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緊急被送往了醫院。
沈佳倩性命垂危,救護車來的太晚,肚子的羊水早破了,現在要順產根本不可能。
她被推入手術室,沈若男站在外麵的走廊上,靠著牆壁,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她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是對是錯,隻是她知道若是眼睜睜的看著沈佳倩倒在自己的麵前而無動於衷那麼她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有清晰而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她立刻站直了身體,想整理一下衣服,可是還不等她有動作,一個巴掌已經劈頭蓋臉的朝她打過來,她站立不穩,頭沉沉磕在身後的柱子上,林夫人尖銳的指責聲像魔音穿耳,炸得沈若男的耳膜嗡嗡作響:“你這個賤人,賤人,我們林家是跟你有什麼仇,你要這麼報複我們,你真是好狠的心啊,你對一個孕婦跟孩子下手,你算什麼東西啊!”
林夫人儀態儘失,對著沈若男又叫又罵,她下手很重,沈若男感覺嘴巴裡有濃重的血腥味,眼冒金星,她像是失去了應對的能力,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林夫人還不解恨,罵的極其難聽:“你這個賤女人,我們林家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你要這麼害我的媳婦跟孫子,我告訴你,要是佳倩和孩子有什麼閃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你給我等著!有本事你就衝著我來,我要報警,我要告你謀殺!”
謀殺?沈若男覺得太可笑了:“好啊,你報啊,你告啊。”
林南風死死架著她的胳膊:“媽,你冷靜點行不行,佳倩還在裡麵搶救,說不定什麼事情也沒有,你這麼打若男,算什麼事情,跟她道歉!”
“你讓我跟這個賤女人道歉?”林夫人立刻又炸毛了,“你也不看看是誰把你的老婆孩子害成現在這樣。”
沈若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和衣帽,冷眼望著林夫人,她的衣服上沾著血跡,頭發也因為剛才那一巴掌而淩亂了,額頭上還鼓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包,她冷笑著一步步靠林夫人靠近,林夫人被逼的不停後腿,林南風擋在他們中間,像個夾心餅乾。
沈若男笑笑:“南風,麻煩你讓開下,我有機會想跟林夫人說。”
沈若男的那一句南風,似乎道儘萬千柔情,林南風訥訥的望著她,默默退開了兩步,沈若男目光筆直的落在林夫人身上,在林夫人色厲內荏的注視下,狠狠的揚起手回了她一巴掌,她用儘全身的力氣,震得自己的手掌發麻,林夫人先是一愣,然後神經末梢傳達了痛苦,她的臉在一瞬間鼓起,連哀嚎都困難了。
沈若男理了理頭發,吐儘嘴角的血沫,極儘涼薄的望著她:“林夫人,我對你早已無話可說,我賤嗎?如果我賤,那你就是下賤無恥,為老不尊!你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善終的!這麼想要孫子是不是,那我就告訴你,沈佳倩背著你兒子偷人,偷人知道不。”她嗬嗬笑起來,“說不定她肚子裡懷的還是彆人的種,哦,我建議你們等孩子生出來去做個親子鑒定,可彆傻傻的幫彆人養了孩子還不知道,我覺得像你們這樣的人想要孫子也困難,恐怕是一輩子都生不出孫子來了,搞不好老天都要你們林家斷子絕孫!”沈若男越說越狠,越說就越往林夫人的心窩子上捅刀子。
林夫人的身體已經搖搖欲墜,被沈若男逼急了,竟然不管不顧的撲上去與她扭打在一起,她扭著沈若男的頭發,拚命罵她才下賤,詛咒她才生不出兒子,完全沒有任何風度和教養。
林南風和林父拉都拉不開。沈若男是豁出去了,對林南風最後的一丁點情分都被折磨的消失殆儘,她放任自己與林夫人扭打在一起,發泄著長期以來的積怨。
護士看見了這情況,也上來勸架,可是兩個女人發了狠,誰也不肯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