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_富二代官二代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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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穩一夜

容秀的事情有一點兒刺激到了李尚俊。

她反省自己,不知為何,從交往到現在,她對駱子涵的信任都是那麼盲目那麼全心全意,她從來沒有想過每次打電話找不到他時,他到底是在做什麼。容秀的遭遇,李媽媽以前關於駱子涵的評價反複回響在腦海,她心神不寧給他電話,孰料他又是關機。

她氣得咬破了嘴唇。

你說你一個公司的董事長,大老板,手機有事沒事關機找不到,這算什麼個事兒!

&n的來電無疑於火上澆油雪上加霜。他說,兩天前駱子涵回了趟a市,在酒吧為了個小姐和這小姐的男朋友發生衝突,雙方直接上演了黑社會火拚的戲碼。

李尚俊頓時覺得天昏地暗。

她跟駱子涵吵來吵去,分分合合兩年半,近一年,她還以為自己麻木了,無所謂了,收放自如了,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萬念俱灰,心絞窒息的感覺了。

她要親口聽駱子涵解釋,她瘋狂地找駱子涵,用各種方法,通過駱菲,通過譚家淮、通過韓斌,能找的人都找過了,就在她下定決心買機票回四川時,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過來。

仿佛是心有靈犀,她迅速接起,果然聽到那熟悉的聲音。

她沒有開腔,他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很輕鬆道:“老婆,前兩天和人打架手機又給弄壞了,這兩天一直在工地上,忘了拿手機,這個是新號碼。”

李尚俊冷冰冰道:“你一個董事長,手機成天丟,無所謂嗎?”

駱子涵回答:“業務上的事情他們都是跟我秘書聯係,我的手機是私人手機,就你們幾個的號碼。”

李尚俊無名火起:“找你秘書就能找到你?我看我連你秘書都不如!”

駱子涵愣了愣,有些遲鈍地“哦”了聲,無所謂道:“那是業務嘛,你是我老婆,通過外人的手機找我……”

“駱子涵!”李尚俊怒吼:“我算你老婆嗎,你說說為了找不到你的事情我們吵過多少次了!?你是東方不敗嗎,從來隻有你找人,誰都找不到你!”

駱子涵歎了口氣,妥協道:“好吧,我把號碼給你,算我沒有考慮周全。”

李尚俊狠聲道:“先彆說這事情,我問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駱子涵莫名其妙:“沒有啊,怎麼了?”

李尚俊眼淚嘩啦就滾了出來,為什麼她在這男人麵前永遠這麼孬種,永遠這麼沒有自尊,為什麼他隨隨便便就能將她打入萬劫不複的地獄?

“你還騙我,你回a市乾了什麼,你說什麼我從來不懷疑,你怎麼能這樣?”李尚俊泣噎不止,聲聲控訴。

“回a市?”駱子涵仍然沒反應,沉默片刻後柔聲道:“我剛才不是跟你說過,跟人打架了嗎?”

“你為什麼打架?”李尚俊哽咽著努力壓製自己越來越暴躁崩潰的情緒。

“幫兄弟……”

駱子涵話音未落,李尚俊潑婦似地尖叫道:“你到底要瞞我到什麼時候!你是為了跟人搶小姐才打架的!”

“夠了李煒!”駱子涵在電話那頭陡然咆哮,口氣極度惡劣,“我最後說一次,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打架是為了幫顏強,其它的你愛信不信,不要每次打電話來要麼愛理不理,要麼衝著我亂吼亂叫,我對你一忍再忍,你稀罕過嗎?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如果不相信我,就自己回來親自看著,不要成天像瘋婆子似的疑神疑鬼!”

“我疑神疑鬼!?”李尚俊還想爭辯,駱子涵已經掛斷了電話。

她疑神疑鬼?她像潑婦?李尚俊淚如泉湧,陡然痛哭出聲,無法遏止。

容秀推開宿舍門,看見李尚俊一個坐在床上嚎得死去活來,白色卷紙拖著長長的尾巴從床上滾到門口,她床腳下堆積如山的餐巾紙,全是擦眼淚鼻涕擦出來的。

李尚俊在容秀心目中一直是個鋼鐵小強,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急忙跳上床抱著李尚俊,可她一個字也不肯說。容秀沒轍,跑到隔壁宿舍喊來楊舒敏,兩人左右夾擊著,李尚俊還是什麼都不說,但是明顯看得出,從她們進來,她就在努力克製抽噎和淚水,沒想到越想壓製,抽噎得越是厲害。

楊舒敏病急亂投醫,想給曾際打電話,卻被李尚俊一把阻止,她喘了會兒氣,一個人跳下床把餐巾紙收進垃圾筒,在書桌邊默默坐了會兒,仰著淚痕乾澀的青白麵容道:“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楊舒敏和容秀異口同聲。

李尚俊蒼白臉笑道:“你們看我像那種對自己亂來的人嗎,我就想一個人出去走走。”

容秀還想說什麼,楊舒敏拉住她,上前拍了拍李尚俊道:“早點兒回來,現在外麵已經很冷了。”

李尚俊一個人在校園裡漫無目的地亂走,北京的深秋冰寒刺骨,風刮得臉上又乾又痛,她出來的時候沒有戴圍巾,但不知為何,或許是心涼透了,所以身子反倒沒有任何感覺。

她像個遊魂似地往前,肩膀卻被人摁住往後扯了扯,這才茫然回頭,撞上一堵肉牆。

“怎麼了這是?喊你半天也沒反應?”藍爵察覺到李尚俊明顯的情緒異常,心口莫名一抽,語氣也帶著責備。

“呃……藍爵哥哥……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裡?”李尚俊勉強擠出笑容,佯作沒事。

“我剛從實驗室出來,你怎麼了,臉色不對啊。”藍爵取下圍巾籠在李尚俊脖子上,指尖不經意碰到她冰冷的臉頰,不禁蹙眉道:“穿這麼少,深更半夜的你要去哪裡?”

李尚俊垂目看著地麵,她不想回宿舍,她想去人很多,很吵的地方,於是她說:“我想出去上通宵網。”

藍爵俊美雙眸掠過一絲疑惑,沒有追問,隻順著她的話道:“小姑娘深更半夜一個人去不安全,你要真想去我陪你去。”

李尚俊點點頭,一言不發跟在藍爵背後,忽然一陣狂烈的冷風吹過,她忍不住上下牙齒打架,發抖不止。

藍爵見狀拉開大衣,繞著李尚俊嬌小身軀一裹,就把她揣在了懷裡,口氣有些無奈道:“這樣冷嗎?”

李尚俊覺得明顯暖和了不少,但牙齒已經打上了架,暫時分不開家。

“深呼吸,對,慢慢呼吸,你越這樣打冷戰會越冷……現在好點兒了嗎?”

按藍爵說的去做的已經停止發抖的李尚俊點點頭。

於是藍爵一手扯著衣服順帶繞過李尚俊腰肢,把她揣著往校外最近的網吧走去。

到了網吧有暖氣,藍爵脫下大衣拿在手上,到櫃台去辦卡,孰料李尚俊忘了帶身份證出來,藍爵毫不猶豫道:“我現在去你宿舍幫你拿。”

李尚俊擺擺手,低聲道:“你打,我坐旁邊看。”

藍爵點頭,辦好卡,找了個比較安靜的雅座,讓李尚俊坐裡麵靠牆的地方,然後他坐在外麵,側首詢問:“你想看我玩什麼?”

李尚俊瞄見旁邊有人在打魔獸爭霸,遂問:“你會打魔獸嗎?”

藍爵理所當然點頭。

她道:“那我看你打魔獸。”

藍爵趁開遊戲的當兒去櫃台買了點兒飲料和方便麵,一邊幫她插吸管一邊跟她解說魔獸的世界觀和曆史,而且看他那樣子,似乎要從第一關任務關開始打。

他這是怕她看著無聊嗎?李尚俊總算流露出真心的笑容,她懶洋洋地窩在藍爵xxl的溫暖大衣上,小手朝自己鼻尖指了指:

“藍爵哥哥。”

“嗯?”

“我是2001星際爭霸成都賽區第八名,2003魔獸爭霸重慶賽區第六名。”

藍爵很少流露出這種傻乎乎的目瞪口呆的表情。

李尚俊眼睛笑眯成一條縫。

“……那我這算不算班門弄斧?”藍爵淺笑連連,乾脆地退出任務關,迅速加入局域網排地圖。

“唔……我覺得我可以指導你。”李尚俊很不謙虛抱胸得意洋洋朝他眨了眨眼。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到半夜三點,李尚俊看下來,發現藍爵的水平也不臭,估計就是傳說中的“民間高手”,她並不意外,以藍爵的觀察力思考力和動手能力,做什麼都能做好,何況打遊戲。因為之前哭得太厲害,她本來就很疲憊,在藍爵身邊不知不覺心情放鬆下來,瞌睡一發不可收拾,不知不覺間竟然一歪頭睡了過去。

開始的時候睡眠還比較淺,覺得燈光刺眼,藍爵的大衣背後有帽子,她就用帽子遮住了大半邊臉,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到溫暖的肌膚撫在她臉上,可是她沒有多想,反而睡得更沉。

睡了約莫兩個多小時,脖子落枕痛醒了,一睜開眼,卻見眼皮上方橫著一隻修長厚實的大掌。

她怔了怔,清醒過來,腦子開始思考。

帽子已經被掀開,藍爵保持著側身姿勢,右手撫在她眼睛上,左手操縱鼠標自如地玩著小單機遊戲。她眼皮又動了動,他猛然回頭,收回手一邊揉捏右手一邊溫和笑道:“醒了?”

某種莫名的感動悄悄在她心底滋伸蔓延,她輕聲開口:“我用帽子遮光就好了,你乾嘛一直用手給我擋著?”

“怕帽子蓋著你鼻子不好出氣啊。”藍爵無所謂地繼續揉手腕,揉了會兒又使勁甩了甩,抬眼看了看她:“還要不要繼續睡?”

李尚俊瞥眼窗外,天都亮了,遂搖頭道:“我們出去吃點兒東西,然後我就回宿舍睡覺了。”

一出門,藍爵自然而然還是按來的時候那樣幫她裹好圍巾,揣在大衣裡往回走,到了城隍廟,隨便喊了些清淡食物,便把她送回了宿舍。

跟駱子涵在一起兩年,這是吵完架後,她過得最溫暖最安穩最輕鬆的一夜。

恢複單身

冷戰冷到李尚俊和駱子涵的境界,就是冷戰完兩三周後,不知道誰給誰主動打了個電話,便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李尚俊已經記不起兩人到底怎麼和好的,不過她無所謂了,反正她再也不要犯賤主動打電話給他。

豐富多彩的大學生活把她的心思占得滿滿的,無暇多顧。

以李尚俊為樞紐,重慶幫和藍爵光華幫時有交集,楊舒敏因此和藍爵、魏佳睿同宿舍的姚飛開始談戀愛。姚飛也是社團積極分子,某次聊天,他提到武俠版版主換屆,也就是他在物色他的下下屆,李尚俊隨口道她最近正在瘋狂看金庸,又道bbs斑竹考試她完全門外漢,姚飛便拍胸脯應承:

“你有興趣當就行,斑竹考試我找人幫你考。”

李尚俊後來忘了這茬,直到某天她在bbs郵箱裡發現自己斑竹考試過了,成了武俠版版主。她把這事兒在社團文體部辦公室炫耀了通,團支書老師說,由於目前北大原創音樂非常興盛,決定在bbs成立原創音樂版麵進行活動管理,既然李尚俊過了斑竹考試,那這塊兒就交給她了。

李尚俊原本有些猶豫,孰料回頭跟曾際一商量,發現這幫人全是曾際的團夥,為了協助曾際,她點頭接過這擔子。

一二·九晚會,曾際帶著他的原創樂隊sang頭次登台演出,拉上了合唱團精於古箏、琵琶的傳統型藝術人才,來了一個新舊大碰撞,一鳴驚人,引起全校轟動,表演全程高清視頻由藍爵出麵邀請了攝影社社長跨刀錄影並製作掛於原創音樂版上,上去一個小時後便被頂上十大第一。

曾際繼新生晚會後再次名動未名,一時之間炙手可熱。

那天表演下來,曾際一手拿著吉他,妖媚禍國的俊顏大汗淋漓,他衝進後台,單臂將李尚俊抱起轉了個圈,笑道:“怎麼樣?”

李尚俊絲毫不掩飾崇拜傾慕,欣喜若狂:“太帥了!曾際你太帥了,以後我就是你的頭號fans,人稱**粉!”

曾際把她放下來,一拳頭輕輕頂過她臉頰:“認真地說!”

李尚俊佯裝冥思苦想,方抬頭“怯懦”道:“人家還是覺得你唱美聲的時候比較帥……”

那天兩人在後台的勾勾搭搭卿卿我我以及當夜紛紛通宵未歸,再次坐實了她是他女友的謠言。

其實一二九頭一天,是藍爵二十二歲生日。

而再之前一天,安夏對藍爵下了最後通牒,她要他立刻,馬上,在十二月八號這天返回上海,跟她一起去拿證。

藍爵忍無可忍,一改溫柔好好先生模樣,十分冷漠而冷靜對安夏說:“我們分手吧。”

安夏在那邊歇斯底裡:“那好,我現在就去死。”

藍爵的表情無絲毫皸裂道:“我不希望你有三長兩短,但如果你堅持那樣做,我還是要跟你分手,再見。”

李尚俊見證了安夏逼婚與藍爵提分手的全過程。

藍爵掛了電話,兩人四目相對,李尚俊熱烈鼓掌:“藍爵哥哥,你剛才的樣子好冷酷好有男人味。”

藍爵輕吐口氣,然後躬身托著下巴,似乎在想什麼。

李尚俊忙不迭安慰:“哎喲,說了一萬遍了,這世界哪有那麼多要自殺的。你又不是救苦救難活菩薩,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開心,不開心硬要勉強隻會讓自己痛苦。”

藍爵抿嘴笑了笑:“我不是擔心這個……”他還沒說完,安夏電話打過來了。

李尚俊朝他努了努眼:“接吧,摁掉顯得多沒男人風度。”其實她是被駱子涵摁電話摁毛了,以己度人,一下煥發了同情心。

藍爵接起,安夏那邊哭哭啼啼道:“我馬上買機票來北京。”

藍爵蹙了蹙眉,剛要說什麼,安夏已經掛了電話,然後不管他怎麼撥,安夏都不肯接,這下彆說藍爵了,連李尚俊都替他捏了把汗。

“怎麼辦?”李尚俊看著他,藍爵低頭摁了摁太陽穴,又開始撥號,然後聽他道:“安叔叔……對,是我,安夏現在往機場去了,說要來北京……嗯,我們分手了,她情緒不是很穩定……好的,謝謝,我等你消息。”

李尚俊越聽越不對勁,待藍爵掛掉電話目瞪口呆道:“你要甩他女兒,他還對你這麼客氣?還去幫你把安夏追回來?”

藍爵苦笑一下,沒有回答,倒是坐旁邊上網的魏佳睿開了腔:“安夏歇斯底裡的毛病她爸爸媽媽又不是不知道,為個什麼**毛蒜皮的事情對著電話尖叫一晚上,你當她父母聾子?”

李尚俊唏噓道:“藍爵哥哥,你交友不慎啊……”

藍爵搖搖頭,歎道:“最開始的時候沒這樣……後來住在一起一段時間後才發現,原想著她受過傷,能遷就遷就些,沒想到自找罪受。你說得對,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李尚俊忽然心底打了個咯噔,小聲道:“她跟你的時候,還是處……?”

藍爵搖頭。

藍爵在李尚俊心目中本來就光芒萬丈的形象如今更是佛光普照起來。

“你不介意這些嗎?”

藍爵奇怪地看了她兩眼,順口道:“男人如果自己都不是,沒有資格要求女朋友吧。”

李尚俊從小在媽媽那裡,駱子涵那裡接受的教育,都是女人要從一而終,包括喬旭淩,平日裡看上去吊兒郎當對什麼都不在乎,但他言談舉止裡還是很看重女朋友的清白。這是頭一次聽見一個男人說這樣的話,李尚俊心底感慨萬千,略有所思。

“那如果男人自己是,有資格要求女朋友嗎?”她沉默了會兒,突然詢問。

藍爵這次想了想,然後輕鬆道:“有吧……不過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希望以後能一起生活,女朋友有沒有過去真的不重要,不可能誰一生下來就開始等你,關鍵還是要看兩人合不合吧。”

李尚俊聞言抬頭怔怔看了會兒藍爵,然後輕聲呢喃道:“藍爵哥哥,我覺得你好像大人哦。”

魏佳睿撲哧笑了起來,插嘴:“小俊,你十八了,你也成年了,真是的,我看你再跟藍爵夥下去,會越活越像小毛頭!”

十二月七號晚上七點多,藍爵、李尚俊、魏佳睿夫婦和姚飛夫婦正在聚餐,一通電話打來,安夏父母陪著安夏抵達北京機場了。

當藍爵震驚地喊出:“你們一家人現在在首都機場?”時,所有人都化作石雕,同情地看著他。

“怎麼辦?”魏佳睿擱筷詢問,“要不要我陪你去?”

藍爵略蹙眉,擺手:“不用。”起身披上厚實大衣,他忽然想起什麼,衝魏佳睿道:“如果到晚上十一點我還沒回宿舍,你打電話過來,找個要人命的消息支我。”

魏佳睿點頭,藍爵急急忙忙出門。

到晚上十二點,李尚俊打了個電話給魏佳睿,問藍爵回來沒,魏佳睿說沒有。

快十二點半時,魏佳睿打過來開口便哭笑不得道:“我打過去藍爵全部摁掉,剛才發短信說之前他手機被安夏搶了,不許他接任何電話,又說他現在和安夏兩個人在賓館,安夏見複合無望,提出來要做最後一次,又說能不能以後保持性/伴侶關係。”

李尚俊滿臉興奮:“好傳奇啊!”

魏佳睿悲憤:“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德行,我現在沒轍了,藍爵要我想辦法,他說他態度很強硬,結果安夏給他跪下來了……他實在下不了手踹她開溜。”

“安夏這麼漂亮身材這麼好,最後做一次又不虧本。不過這女人真的好瘋哦……”

魏佳睿頭疼:“你又不是不知道藍爵現在聽見安夏聲音就煩燥,怎麼做得下去啊,我找你幫忙的,你彆老在這裡煽風點火啊。”

“好吧好吧,你問問藍爵現在在哪裡?”

“啊?”

“讓你問你就問哪。”

半個小時後,安夏賓館房間門傳來一陣急促的門鈴。

門鈴響了很久後,終於被人打開,向來紳士典雅的藍爵有些狼狽地從裡探出半個身子,待看見門口站著的女人時,表情流露一絲古怪。

李尚俊素顏朝天,但頭發臨時用啫泥膏抓亂,發尖微翹,與藍爵大衣顏色同樣的及膝皮風衣,裡麵一件黑色的絲織洋裙,踩著名貴的高靴,拎著閃花女人眼價值十四萬的奢侈皮包,十分慵懶十分妖嬈地朝他拋了個媚眼。

擦過他身邊時,她低聲道:“怕來得太晚你被老虎吃掉,沒來得及化妝,殺傷力還夠吧?”

藍爵抿了抿唇,嘴角有些抽搐:“你想乾什麼?”

“哼哼。長相身材不如她,看我用金子晃死她!”李尚俊陰笑兩聲,撥開藍爵走了進去。

安夏煞白著臉坐在沙發上,見突然走進來個女人,表情有些吃驚,待看清楚來者何人後,麵色忽明忽暗,豁然站了起來。

靠,大家都站著她明顯氣場不足嘛!她餘光掠過藍爵,希望他能從她眼裡讀出一句話:

[趕快來幫我壓場子!]

不知道藍爵究竟讀出來沒有,但總之他是站到了她背後。於是藍爵、李尚俊和安夏,在她頭頂上形成了一個盆地弧線。

“她是誰?”安夏有些走音問道。

李尚俊皮笑肉不笑:“我們見過的,真是貴人多忘事。”

“你們什麼關係!”安夏漂亮的臉蛋有些猙獰。

李尚俊側身,伸手抱住了藍爵的腰。

藍爵咬了咬牙,才沒讓自己麵部變形。

“爵……這才是你要和我分手的原因?”安夏失控地抓緊拳頭,上前一步。

李尚俊淡定插話:“我跟爵是今天確立正式男女朋友關係的。”

安夏聞言總算把目光落到李尚俊臉上。

李尚俊很平靜:“今天爵正式跟你提出分手,我向他表白,他答應了。”

安夏有些愣,李尚俊微笑道:“是你把爵硬推給我的,如果你不把他逼到這般地步,他這樣的男人,也不會輕易答應我的追求。”她一邊說,一邊用手在藍爵胸膛打旋。

“放開他!”安夏被徹底刺激到失去理智,衝過去就要打李尚俊,藍爵急忙伸手欲擋,熟料他身後的小丫頭頭一矮從手臂下鑽過,上前狠推,安夏已經被撂趴在地上。

再看那小鬼,捏著拳頭虎虎生威,左右看了看,居然走到一旁要拿落地燈來扁人,他急忙扯住,一手圈著她抱住,防她亂來,一手扶起安夏,冷冷道:“好了,你明天跟你爸爸他們回去吧,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

藍某人是個好好先生,但一旦決定了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安夏不依不饒,剛站起便趁其不備一巴掌呼到了李尚俊臉上。

李尚俊這輩子打架哪裡吃過這等悶虧,雙眼一紅,用四川話罵了句娘,掙紮著朝她踹了過去。

“夠了!”好脾氣的藍爵一旦發火,簡直就是殺氣騰騰,兩個女人頓時安靜下來,都有些發懵地盯著他。

藍爵一隻手依然把李尚俊抱得緊緊的,琥珀色的雙眸若刺骨寒風直視安夏:“我最後再說一次,我們絕無可能,請你自愛,如果你一定要傷害你自己企圖挽回些什麼,我隻能表示惋惜。”

言罷摟著李尚俊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直到房門闔上很久,安夏才軟軟地癱坐地上。

藍爵覺得自己像抱了頭發狂的小獅子。

自打安夏打了李尚俊一巴掌後,這小鬼便雙眼血紅,一副不殺人不足以解恨的樣子,都拽出賓館了,還使著一股蠻勁兒掙紮,嘴裡罵罵咧咧全是些四川臟得不能再臟的話,他打賭隻要他稍稍放手,她會立刻衝回去將安夏大卸八塊。

魏佳睿在車裡等他們,瞅著藍爵半拽半抗著李尚俊出來,急忙下車相迎,對這場麵有些莫名其妙,藍爵沒有多解釋,隻是像抱行李一樣把李尚俊抱上後車,催促魏佳睿趕快啟動。

“氣死了氣死了!!”李尚俊還在咆哮踢打,藍爵一手用力箍緊她,一手穿過爪子利器撫上她挨過耳刮子的臉頰,大掌握住後左右看了看,柔聲道:“好了,沒有腫,尚俊乖,有氣衝我來好了。”

李尚俊憤怒地回瞪他,咬牙切齒:“我、要、打、回、去!”

藍爵依舊很溫柔的撫慰,大掌拍背為她順氣,目光如海洋:“事情因我而起,你找藍爵哥哥出氣好不好,她已經很可憐了。”

李尚俊聽到“她已經很可憐了”噎了噎,又憤怒地掙紮會兒,才心不甘情不願軟在他懷裡,等小嘴不嘟後,從藍爵身上爬到旁邊坐下,又使勁兒捶打前座背後發泄一通,方恨恨道:“要不是給你麵子,我追到上海也要屠了她!”

藍爵聞言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這次要多謝小尚俊了。”

李尚俊不屑地瞥了瞥嘴,扭頭望窗外,不理睬任何人,過了約摸十分鐘,突然扭頭,像個沒事兒人奸笑著衝藍爵道:“恭喜藍爵哥哥重獲自由,要不要去開酒慶祝呀?”

藍爵發愁道:“她不走我心不安,何況這次她父母也過來了,明天我去當麵跟她父母說清楚,儘快送他們回上海。”

她聞言肩膀一垮,眯了眼睛:“那回去睡覺了。”

一二·九晚會結束那夜,是sang的慶功會,也是藍爵慶祝恢複單身的光棍會,眾人至ktv通宵狂歡。

遊泳教練

臨近期末考試,李尚俊突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焦慮。

她這考試達人,這次估計得栽體育課上!

都怪這該死的學校,以前有個什麼傳統,說遊泳是體育課必修,於是乎她這旱鴨子第一學期就決定完成任務,孰料到期末才知道,從他們這屆起已經不是必修科目了。

天殺的,要早點兒知道,她絕對不要上什麼遊泳課!

她一點兒李爸爸的遊泳基因也沒遺傳,跟李媽媽一樣,是地地道道的旱鴨子。學了整一學期,她都隻能潛在水裡蛙泳,頭一浮出水麵立刻溺水。尤其是進冬後她就頻繁曠課,每天恨不得宅宿舍不出門,就算遊泳是室內,調過水溫,那也很冷的阿!

眼看還有一周就考試了,某次聚餐,李尚俊哭喪著臉大肆抱怨,說她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藍爵忍無可忍捂住她嘴巴,微笑道:“從明兒開始,哥哥我幫你集訓。”

當天下午,藍爵就給她辦好了附近一家賓館室內遊泳池的遊泳票。

那天李尚俊當裹羽絨服似地裹著一條加長加寬的浴巾哆哆嗦嗦挪進遊泳池,藍爵已經換好衣服等候多時。

冬天遊泳的人不多,隻稀稀疏疏幾個青年男女和兩三小孩子,藍爵一人站在泳道儘頭的岸上,寬肩窄腰窄臀,堪比模特的修長身軀沒有衣物遮掩,更顯完美曲線,平時穿著衣服戴著眼鏡還覺得這斯文人估計肉很虛,如今脫了衣服,額滴神啊,那寬厚結實的肩膀,那性/感有型的背部倒三角,那臀部優雅而飽滿的弧線,轉過頭拉,那□平坦的小腹,還要那三角泳褲包裹下的鼓漲欲出,她真覺得自己看見了阿波羅大神!

李尚俊險些噴出鼻血來。她以前一直覺得駱子涵身材就夠好了,如今看來,藍爵實在是不遑多讓!而且駱子涵看上去就是身板兒好的樣子,藍爵卻是不脫不知道,一脫嚇一跳。

李尚俊打著抖挪到她跟前,仰望。

藍爵一般戴眼鏡,今天遊泳沒戴,原本就深邃狹長的眼部更顯風流,平時看上去正人君子,現在卻有些壞壞的危險感。

“活動一下下水。”藍爵估計沒戴眼鏡看不清楚李尚俊的花癡表情,隻是指了指她的浴巾,“放旁邊去,越怕冷越冷,這不是有暖氣麼。”

李尚俊咬咬牙拿下浴巾,頓覺冷風習習。

“還……還……要……活……動……啊……”她冷得牙齒直打擺。

“嗯,我準備活動做好了,你好了叫我。”藍爵說完,便如梭子般鑽入水中,不一會兒已經遊到了對麵。

李尚俊看著那有節奏冒出水麵修長健美的手臂,吞了吞口水,開始慢慢做準備操。

“我好了!”

等藍爵已經遊了三個半回合後,李尚俊衝遠處大聲道。

藍爵迅速遊回來,靠近扶梯抬頭,長臂微張,用手將頭發往後抹去,衝她道:“下來。”

李尚俊像老年人似地慢吞吞往下,腳甫挨著水,立刻被刺激得縮了回去。

藍爵無奈地笑了笑,迅速抓住她胳膊防她逃跑,好言好語道:“來,用水打濕胸口,然後一口氣下來,你越羅嗦會越覺得冷。”

想想一周後的考試,李尚俊也沒時間矯情,乖乖照藍爵的話打濕胸口,一咬牙,啪嗒,跳進水裡,然後她又戰栗了。

“趕快動動,遊給我看看你的水平。”藍爵抱胸催促,李尚俊乖乖蛙泳向前,果然遊了會兒就不覺得那麼冷了。

“你看,我就是鳧不出水,一伸頭換氣就往下淹。”李尚俊站在水裡一跳一跳,手亂刨亂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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