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_富二代官二代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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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沒我

“這什麼玩意?”

駱子涵剛跟駱天盟開完會出來,接過韓斌遞來的暗紅色鑲金紋布袋,扯著嘴角諷笑:“大斌,你也太搞了吧。”

韓斌翻了翻白眼:“高僧開過光的,艸,你彆這麼不正經,好好帶著,拜過好幾個韋陀呢。”

“上哪兒求的,真有你的啊……”駱子涵好久沒露出這麼嘻嘻哈哈的表情,扯著那平安符翻來覆去,看著看著居然開始拆袋子。

“你乾啥呢。”韓斌給了他一拳:“讓你正經點兒!”

“看看裡麵裝的什麼東西。”他眉開眼笑,逗趣道:“這輩子還第一次有人送我這種東西,像拍戲一樣,你可真愛我呢。”

“彆翻,這種東西能亂摸麼!”韓斌怒目阻止。

駱子涵不以為意:“看看啊,不會是什麼香灰的吧。”他一邊說已經一邊摸出裡麵的黃紙,卻是寫了他的生辰八字,甫看到那字跡,一張臉瞬間沉住,頗有些恍惚,抿了半天嘴,方抬起眼來,眸色變幻,喃喃道:

“李煒給我求的?”

韓斌愣住,探頭看了看,不確定道:“我還以為是齊安去幫你求的……”

駱子涵似笑非笑地半眯著眼,將黃紙塞回去,把平安符放進內口袋裡,拋下韓斌疾步走進辦公室,拿出手機來。

“你去求這些玩意兒頂用麼,蠢得豬似的。”

李尚俊那邊愣了半天,小臉漲紅。

&nd,齊安靠不住,韓斌也靠不住!虧她還倒了這麼多彎,又命令齊安不許出賣她!這世界真是沒有秘密可言!

“你不是信韋陀麼!這在普陀山求的!”她臉紅脖子粗道。

駱子涵悶笑半晌,才哼哧哼哧道:“行,記你一功。”

李尚俊搔頭無語,沒好氣詢問:“你現在在重慶?”

“嗯。”

“哦,那你自己小心些,我看新聞說重慶前段時間出租車大罷工,政府非常非常重視,現在打黑力度那麼大,你萬般小心啊。”

“你個女人成天瞎操什麼心。”駱子涵無所謂道。

靠,這家夥的沙文主義真是數十年如一日!自認已經很成熟很冷靜的李尚俊再次輕而易舉被他激怒:“你就囂張吧,拜!拜!”

這陣子家裡事情太多,連李尚俊自己都感覺嚴重冷落了男爵大人。他倒無怨無悔也沒抱怨。

於是乎隔天下午她上商場裡買了件三千多的情趣內衣,一根絲帶繞過脖子連著丁字褲,胸部頂端關鍵部位兩個心型小圓貼。晚上洗完澡,她穿好內衣對著鏡子左看右看,總覺得少了點兒什麼,冥思苦想片刻,方恍然,於是裹著浴巾鬼鬼祟祟摸黑鑽入衣帽間,找了雙細高跟,又偷偷摸摸潛回浴室。

藍爵正在書房電腦旁看電影,聞得身後動靜,並沒回頭,直到一雙光潔的手臂攬上他肩膀,濃鬱的花香型香水味撲鼻而來。

這才入春,冷得深冬似的,這家夥洗完澡不進被窩晃蕩什麼勁兒?!

藍爵蹙眉,張嘴就要罵,耳朵卻觸電般被人含住。

待那小家夥幾片兒破布走到正麵,挺胸收腹翹屁股衝他狂拋媚眼時,向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男爵大人,鼻血險些噴了出來。

“你……”他的臉瞬間通紅。

他家小朋友向來不按章法出牌的毛病他是深有體會,即便有心理準備和長年累月的習慣,她依舊有驚喜或者驚嚇他的本事!

她如此煞費苦心,他怎能不照單全收。

高跟鞋,情/趣服一概不脫,把空調調大,他抓她抵著落地穿衣鏡,往旁扯住丁字褲,空餘大掌捉起小臉,且戰且道:

“尚俊,眼睛睜開,看看鏡子裡你的模樣……”

李尚俊打死都不睜眼。

他儘情狎/吻她耳珠脖項,不依不饒:“睜開眼看看,好美……”

他的嗓音如醇酒誘人,李尚俊心神蕩漾,克製不住好奇,偷偷眯眼,倉皇掃過鏡中男女。

女的滿目淒迷,紅唇張啟,如癡如醉,項下雪峰亂彈,襯著心型蕾絲圓貼愈發淫/褻,兩腿懸蕩蕩被男人頂掛住,重心不穩直往前伏。頓時百脈如沸,哪裡還敢細看身後男人的表情,拚命闔緊了雙眸,往後撈去直想捂他眼睛,如飲如泣:“不準看……唔……不準看!”

藍爵卻益發地神勇了。

許是受了視覺刺激,快美鋪天蓋地而來,她終是不濟地向前栽去,他也不扶,順勢而下,乾脆利落跪地上折磨她。

情熱如火,不知多久,她已經有些神智恍惚,忽感酸漲欲狂,知他將臨崩泄關頭,不料胸口劇痛,被他狠狠掐揉,肩膀亦被牙齒撕裂,男人眸底狂風暴雨,粗嘎促喘:

“李……尚俊……”後麵那幾字幾不可聞,破碎零零,“……你心底……到底有我沒我……”

李尚俊身子急收,失聲嬌啼,雪膚上浮起片片**皮疙瘩。

“……有我,沒我……?”他不依不饒地問,狠捅到底,赫將少女的身子往前撞了寸餘之多。

這一下太過厲害,李尚俊魂飛魄散,身子裡酸麻痛癢紛至遝來,腹下不聽使喚地一陣抽搐,丟了個酣暢淋漓,便即昏軟過去。

迷糊間,她緊緊握著男人的手掌,十指交叉,不離不棄。

藍爵打算自己開公司,08年上半年便著手準備,可近來好像突然沒了消息,李尚俊忽而想起便問了,他隨口道還在準備,她瞧他樣子好像不願細說,便沒追問。

到得過年回家,一日趁著藍爵陪李媽媽逛街,大哥把李尚俊單獨喊進了雅間。

進去後,卻見李家家長,大姑爺、二姑爺、三姑爺、大爸、老爸、三爸、小爸,一應俱在,一年到頭,隻有初三給奶奶上墳燒香能有這排場。

李尚俊屏氣凝息到了當央。

大爸道:“坐。”

李尚俊坐下。

李爸爸開口:“長話短說,小爸在南坪那片兒寫字樓,你還記得罷。”

李尚俊點頭。

那時她還在讀高中。就去成都陪喬旭淩念雅詩住在小爸家那年暑假,有一晚上,小媽突然找她聊天。

大意說是現在小爸生意遇到了瓶頸,資金周轉不靈,十分困難,好好一個大老板,已經在給彆的老板打工,家裡這麼大的房子,好幾輛車,那麼多傭人司機,在外麵的場麵要撐,實際已經入不敷出,但小爸還是那麼大手大腳,跟老板出去辦事,人家老板都沒說住五星,吃大宴,他倒自己掏錢來鋪張。小爸這麼潦倒,糾其根源,便是南坪這片地。

當時南坪還在開發,橋也沒通,小爸看準了這一整片三塊地,約270多畝,一個人吞不下來,便找上了天誠合作。地是盤下來了,但後期樓盤一期和寫字樓區一直出不去,所有錢都卡在這裡。

因為和天誠有關,她記得特彆清楚。

小媽一邊說一邊哭,李尚俊頭皮發麻,心想這事情跟我講頂屁用,明顯是暗示她回去說給他老子聽,再讓他老子說給大爸聽,讓兩大老爺們去辦小爸。

李尚俊很是上道,當晚就把小媽敘述的血淚史原封不動說與老爸聽。李爸爸當時正在打牌,聽得心不在焉,隔日李尚俊又打一個表示提醒,李爸爸才沒好氣道:“你個小孩子管這些做什麼,你小媽懂什麼?這事兒我們都知道,你彆管了。”

見了駱子涵,她又拿這事問他,他跟李爸爸一副嘴臉,冷笑道:“婦孺之見。”

這事情就不了了之。

後來她去大學,先是樓盤,然後是寫字樓,全部盤活,小爸的資產翻了好幾番,儼然有巴蜀地區房地產數一數二的大佬風範。

李爸爸見狀繼續道:“當年鴻升茶樓的所有權怎麼拍下來,你也清楚罷?”

李尚俊還是點頭。

拿地的事情,李家小輩知道的不多,但鴻升茶樓怎麼買下來的,連李敬瀚都清楚。

最初鴻升名義上是李媽媽開的茶樓,實則主要股東是小爸,內裡開了些百家樂,作為a市最早的一家地下賭場,李家發了很大筆財。後來四川打黑,鴻升在大爸和李爸爸的庇護下迅速關閉賭場業,當然,麻將館這種無傷大雅的也沒人來掃賭。

這些都是後話了,還有賭場的時候,鴻升地皮的老板欠了賭場一屁股債,被迫跟李家合作。拍賣時的場景有些像李尚俊當年考駕照那樣,從法官到下頭守門的,全部都是李家的人。

建國哥哥從外麵找了個人,意思意思抱著牌子打醬油,李家等著荷蘭式降價到一百一加時,舉了牌子,這地就順利入手。

說到這兒,李尚俊已經聰慧地覺悟小爸是如何拿下南坪的地皮的了。

李爸爸解釋:事情差不多跟鴻升茶樓一樣,隻是程序更複雜些,涉及的人頭也更廣。

然後大爸拿出一份標記為渝公經偵文[2007]134號的機密文件複印件,李尚俊迅速看完,心驚肉跳。

大爸沉聲道:“這案子早就證據確鑿,一直懸而未決,但我已經收到風聲,姓陳的快栽了。”

李尚俊麵色蒼白,但仍迅速鎮定下來,估計她長這麼大,從沒一刻像現在這樣冷靜過。

大爸嚴肅地看著她,濃眉打結:“你小爸拿地的方法,跟這案子很像,雖迄今沒鬨出案子,但金額不比它小,手段也不見得比他白。”

李尚俊倒抽了口冷氣。

當晚她回想,竟不敢相信自己能醒著聽完事情的前因後果。

以前小爸說駱子涵手段毒辣,她當聽戲,真沒想過什麼“黑社會”“古惑仔”“手段毒辣”到底意味著什麼。

當初除了李、駱兩家外,還有一家公司也打算拿地,而且他本來就有其中1號地的股權,誌在必得。

小爸和駱子涵商量,駱子涵說拿下地後,天誠占51%,其餘事情他搞定。小爸不信,說給你半個月時間。結果駱子涵派了個女人去勾引競爭對手負責人,忽悠他進了駱家的地下賭場,不到一周便放了2000萬的高利貸給他,那人還不出來,駱子涵讓大斌帶人把他非法拘禁,逼他交出了公章和財務章,強迫這家公司與天誠合作。等幾家公司就1號地達成協議後,他一腳踢開該公司,通知放人。這還不止,以防對方報警,他又派人給那負責人的小孩書包裡放了顆啞彈,威脅他若敢報警,兒子女兒全死光光。

臨拍2號地和3號地的時候,由李家搞定法院和律師,現場密密麻麻的黑西裝平頭男人,拿槍頂著競拍者,全是駱子涵的安排。價值4個億的地,就這麼被他們用1.5億拍了下來。

這事情現在是沒查,要查起來,他李家和天誠吃不了兜著走。

現在重慶那邊既然敢動姓陳的,李家必不能坐以待斃。經過眾位家長和李家私人律師商議,如今一是要壓,二是要防。

防的法子,是一旦東窗事發,把所有刑事責任都推到駱子涵頭上。但駱子涵一代黑梟,似乎早有防備,近來正緊鑼密鼓毀滅證據,轉移不明資產,填補漏洞,如李家倒打一耙,隻怕這人發起狠來,到時更不可收拾,甚至威脅家中安全。此時隻有抱團求存。

那麼,剩下一條壓的法子,便要看李尚俊了……

大爸從反貪事件中全身而退,暗中訪查恩人,直查到了中央吳姓國家領導人,與李爸爸一合謀,才想起藍爵的生父似乎姓吳,李尚俊也說過,他是軍區出身,職位還很大。再想想去年藍爵從北京出差回來,委婉向他們透露整個重慶打黑不為人知的計劃,這才悟到這準女婿後台不是非比尋常,而是非同一般的非比尋常。

李家要想安然度過此劫,恐怕非得依托藍爵的背景。

但這事情若一個不謹慎被暴在光天化日之下,崩管你是什麼身份,誰挨邊誰死,藍爵憑什麼要來淌這混水?

大爸深沉地喃道:“藍爵憑什麼要幫我們李家?”

李尚俊險些窒息而亡。

作者有話要說:小李子做賊心虛了同誌們,我最近忙著開下篇文,理提綱寫故事梗概,富二代更新進程會放慢,沒那麼多精力每天寫太多字,估計還有56章結束。

交易籌碼

出門時,李爸爸拍著她的背,嚴厲無比道:“這事情,你媽媽她們都不知道,你務必保密,事情重大,不需我提醒。你爸我待你如何,你大爸小爸待你如何,你自有良心。何況三年來,藍爵年年來茶樓過年,你們又住在一起,說是你們兩情相悅也不算胡話,結婚不過遲早的事情。畢竟關係你終身幸福,我不想施壓,但的的確確,你小爸的命,就在你手心捏著。”

李尚俊恍恍惚惚答應,滿口苦澀。

甫見到藍爵,以往那種親近依賴感蕩然無存,陡生洶湧澎湃的懼怕與排斥。

白日裡勉強鎮住未曾失態,到晚上歡/愛時,一陣陣暈眩冰涼直衝腦門,她這輩子從來不信做/愛做暈死過去這碼子事,頂多秒睡,但這次是真地渾身冰涼地暈了。

藍爵嚇得不輕,急忙抽身而出摁她人中,眼瞅著要抱她往醫院衝了,她才哆嗦醒轉。

他慌忙把她摟在懷裡,心痛萬分道:“對不起……是我不好,這段時間情緒太糟,對你沒了輕重,以後再也不會了,你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陪你去醫院檢查。”

李尚俊麵如死灰,乾燥裂開的唇動了動,沒說什麼,緩緩闔目。

他察覺她身子冷得可怕,又緊緊裹在身下,把被子拉得服服帖帖,小心探過額頭,確定不曾發燒,這才輕輕拍著她的背,一夜不曾閉眼,就像當初在網吧幫她擋燈光時。

為了小爸,為了李家,要她賠上臉麵,賠上一輩子,賠上小命,都是她李家人的本分。

可是……駱子涵呢?

藍爵待人向來有距離,唯獨對她挖心掏肺,雖比不上普通情侶的親厚,但她也篤定,自己是這個世界最了解藍爵本麵目的人。他這人平時看上去是個軟柿子,隨便捏,容忍謙和,骨子裡卻比誰都硬氣。當初剛到上海和他吵架,她往外跑,他先是低聲下氣地哄勸,好好跟她分析,告訴她這是個不好的習慣,是對自己不負責,她不聽,後來他生氣了,斬釘截鐵:“要走便走,自己不愛惜自己,沒人會來心痛。”這句話之後,她隻身跑出去沒錢沒手機,藍爵也沒找過她,最後是從警局裡把她給領了回去。後來她翻來覆去拿出來說事,藍爵隻是苦笑認錯,但她卻再也不敢真正跟他叫板,也再也不敢離家出走。

所以她很明白,就算她低聲下氣給藍爵跪下來,甚至以死相挾求他出手幫駱子涵,他不答應,就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

第二天,藍爵好說歹說要她去醫院看看,李尚俊不耐煩地搖頭,好脾氣的他漸怒,不由分說攬她出門,她卻在門口時突然道:

“你打算什麼時候讓你媽媽來四川提親?”

藍爵怔愣。

李尚俊慢慢抬頭,眼底清冷一片,重複:“你打算什麼時候讓你媽媽來四川提親?”

藍爵動了動唇,低下頭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你在同我鬨脾氣?”

她垂下眼瞼,低頭不語。

藍爵見狀有些緊張地攬著她雙臂,語無倫次:“……尚俊,我不是那個意思,不對,我是那個意思……那個,我,我……”似乎察覺自己的失態,他調整了呼吸,定下心神,認真盯著她道,“我早有這個打算,也跟我媽提過,昨天還在跟你媽媽說。我媽也讓我來問四川這裡有沒有什麼禮節要守的……其實從第一年跟你來四川我就有跟你結婚的打算,隻是那時你還在讀書,我覺得不用急,剛工作又總覺得你心思不在這上麵,也沒提,我……”

他原本還勉強保持著溫潤的氣度,孰料越說越急,邏輯混亂,想著什麼便說什麼,末了突然站直,朝旁邊狠狠吐了口氣:“……該死……”話音未落,卻將她狠狠拽進了懷裡,低聲道:

“你真的情願嫁給我?”

李尚俊突然覺得他不是那麼討厭那麼可怕了,反手抱住他,莫名難過。

藍爵彎下腰,在她耳畔溫言細語:“你看五一的時候,讓我媽和楊叔叔來一趟可好?”

李尚俊睫毛顫了顫,抿嘴道:“……那你爸……”

藍爵一怔:“我是跟的我媽……你們家的規矩是一定要親父母過來麼?”說到這兒,他忽然瞳孔一縮,如海深沉的琥珀色幽潭中掀起暗湧滾滾,抱著她的手臂亦不著痕跡僵了僵。

李尚俊並沒察覺他的異樣,緩緩低了頭:“最好是你爸也來吧,當然如果你們家不方便就算了……”前半句她說得很遲鈍,後半句倒飛快。

藍爵漸漸放開了她,手插進褲袋裡,靠著門站了會兒,沉聲道:“我們進去說話吧。”

言罷也不管李尚俊,徑直返回臥室,在窗邊點了根煙,半眯著眼望著遠處。

李尚俊慢慢走進臥室,反鎖了房門。

“有什麼要我做的,說吧。”藍爵摁熄煙蒂,走到她跟前。

李尚俊不敢抬頭看他。但事已至此,她也不拐彎抹角,簡單把南坪拍地的事情帶過。

藍爵安靜聽完,沉吟半晌,神情依舊溫恭,但眼底卻帶著對著她從未流露過的冷漠距離。

“這是我份內的事,你不用擔心。”他淡淡道。

“謝謝。”她絞著手,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尚俊。”他走近她,她眼前出現那熟悉的胸膛,然後聽得他波瀾不驚道:

“結婚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如果你用你自己當籌碼來做交易,是作踐你自己。”

李尚俊猛然抬頭。

那個永遠成足在胸,那個為她頂天立地撐起一方避風港灣的男人,眼中灰敗,寫著沉沉的悲傷。

但她還要在傷口上撒鹽,再重重踹他一腳。

她伸手拉住了他,他沒有動,隻苦笑著低眼:“你放心,既然答應了你,定會把事情辦好。”

抓著他的手緊了緊,她沒來由顫抖,麵上滾燙,頭重腳輕,輕呼呼飄出句低不可聞的話語:

“……求你,還要幫……駱子涵……”

藍爵依舊紋絲不動。

情況幾乎失控,他的反應全然出乎她的意料,李尚俊稀裡糊塗,思緒亂作一團麻,拽著他的手莽撞開口:“我現在對他已經沒有感情了,隻是他還是我一輩子的牽掛,朋友那種,真的,求你一定要幫他,我不能讓他出事,真的,我現在喜歡的人是你,我怕你介意所以想先結婚,我沒其它法子了,隻有你能幫他,爵,我……”

她的嘴被大手輕輕蓋住,藍爵側著臉,額發遮掩了他的眼睛。

“不用說了,我答應你。”

李尚俊難以置信地瞠大淚蒙朦雙眼。

就這麼簡單?!

他竟然就這麼輕易地答應了?

“會不會……很麻煩?”徹底空茫的她不經大腦詢問。

藍爵抿唇平靜回答:“保他跟保李家是一件事。”然後他頓了頓,輕輕開口:“還有彆的事嗎?””

李尚俊茫然無措,迅速低頭:“沒,沒有了,謝謝……”她的手已經快絞出血,總覺得心裡懸蕩蕩的落不到實處,某種很強烈的不真實感和慌亂一波波湧來。

她問的都是些什麼腦殘問題,藍爵答得輕巧,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不麻煩!?可都到這種地步了,他還先安慰她?

她,她,她到底在做什麼……?

藍爵還是那樣平和,他移開一小步,走過她身邊,聲音極低:“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李尚俊條件反射抓住他手腕:“你去哪裡?”

藍爵步伐停了停,回頭柔和一笑:“出去走走。”

“我陪你。”她緊張地挽住他胳膊。

藍爵身子僵了僵,輕柔卻堅決地抽出手臂,那一貫的溫和中終於難以掩飾地流露出陣陣疲憊冷清:“讓我一個人靜靜,好嗎?”

李尚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藍爵說想冷靜的話。

小臉忽紅忽青,她再次揪緊他手,十指扣緊,帶著哭腔吼道:“你不要冷靜好不好,你在想什麼你跟我說好不好?”

藍爵沒有掙開,也沒有看她。

兩人僵持不下,良久,他歎了口氣,再難披起溫和的麵具,木無表情道:“我會跟你父母說我家有些急事,今晚便走。”

李尚俊麵色陡白,嘴唇動了動,發不出聲。

“你說的事我定然辦妥,絕不食言。”

她又緊了緊抓著他的力道。

“至於我們兩個……我想,在你考慮清楚前,我們還是分手吧。”

李尚俊若遭雷擊,麵色透明如紙,眼淚嘩啦一下,全滾了出來。

她隻是流淚,沒發出丁點兒聲響,他背對著她,什麼也不知道。

他似乎急於想離開她,又往前踱了兩步,可手臂被人狠狠揪住,他往前跨得猛了,感覺絆住他的力量往前一滑,身後的人從樓梯上摔了過來。

藍爵急忙轉身接住她,匆匆一瞥。

那一瞥,他化作石雕,再動不了半星。

淚痕縱流,洶湧似泄洪,她麵色慘白,鼻頭眼角卻紅得不正常,穩住身子後緩緩低下頭去,小手依舊緊緊拽著他的衣角,沉默。

時間仿佛在此刻靜止。

最早動心那個,永遠處在下風,愛情的確是場戰爭,也總會有輸的那一個。

隻是贏的,未必比輸的好受。

李尚俊再次回到了那個熟悉溫暖,給過她無數依賴和安全的胸膛。他一言不發地抱著她,輕輕撫摸著她的背,就像每個她最需要他的時刻。

她猛然伸手,緊緊抱著他,泣不成聲,喉嚨帶著濃濃的粘液,又急又切嚎道:“你生……氣好不好,要不你打我,你不要走……求你了,不要走……我不要分手,求你了……”

藍爵的身子很僵,嘴唇有些發顫,但他還在克製,還在壓抑,他從小就能忍人所不能忍,他輕聲在她耳邊說著冠冕堂皇的話語:“我隻是想稍微分開一段時間,讓你好好想清楚,不想你以後後悔,你幸福就好……”

李尚俊死死抓住他,一個勁兒搖頭。

藍爵不想逼她,可李尚俊卻逼得他幾乎發瘋,胸口抑痛無法呼吸,某種狂躁的情緒喧囂著要衝出體外,瀕臨徹底失控前的他做了最後的掙紮,逼她,卻也是逼自己,逼上了死胡同:

“你不會後悔?”

李尚俊努力點頭,點得頭發暈。

“你愛駱子涵,還是愛我?”

他終於問了出來。

李尚俊淚眼迷蒙,徹底木住。她張著嘴,發不出半點兒聲音。

她不想敷衍藍爵,可她也從來沒有捫心自問過這個問題,她沒有答案,她越急著說真話,越說不出話。

藍爵蒼白著臉,用力將她拉開了懷抱,大掌沒有分寸,幾乎把她胳膊捏碎,琥珀色的瞳孔裡,有從來不屬於這個男人的洶湧澎湃,他的嗓音灌鉛,嘶啞而艱難,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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