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電話那頭的人是夏婉安。
在秦瑾言的印象中,她跟夏婉安沒有什麼交集。
雖然擔著同父異母姐妹的名頭,但夏婉安看不上她。
沒錯,就是看不上。
甚至兩個人同住一個屋簷下的時候,夏婉安都不屑於跟秦瑾言說話,更不用說存有聯係方式了。
在陳翰舟的眼中,夏婉安是妖豔奪目的朱砂痣,求而不得多年後變成了心頭的白月光。
在夏岩的眼中,夏婉安算是女人中聰明的,唯一的缺點就是——不是兒子。
至於曾經的秦瑾言……沒有靈魂的空殼而已。
是陳翰舟眼中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是夏岩手底可隨意支配的提線木偶。
所以,接到夏婉安電話的時候,秦瑾言還有些懵。
“秦瑾言,你是不是瘋了?”
“為了個男人,你至於做到這一步嗎?”
麵對夏婉安的質問,秦瑾言不明所以。
“什麼?”
與此同時,秦瑾言保持良好習慣,開了錄音。
“你讓律師帶著人把我們全家都趕出去,就為了陳翰舟這個賤男人?”
秦瑾言愣了愣,反應過來大概率是王叔那邊等不及了,當天夜裡開始轟人。
不得不說,這效率……
秦瑾言打定主意,要給王澤仁漲律師費。
雖然她也知道,王澤仁不是因為錢守著秦氏的。
清楚了是怎麼一回事之後,秦瑾言說話就順暢多了。
“既然你也都說了,那是你們全家。”
“所以,跟我有什麼關係?”
夏婉安頓了頓:“秦瑾言,這個父親你不打算認了,是吧?”
秦瑾言反問:“你沒看今天的記者發布會嗎?不僅是夏岩,你們所有人都應該從秦家滾出去!”
秦瑾言已經打定主意了,那棟房子她不會住,但更不會給這群蛇蠍心腸的白眼狼住。
等到把那些人趕出去,她就要把房子轉賣了。
至於後麵住哪裡……
秦瑾言看了看這邊彆墅區的環境。
其實這邊真挺好。
“秦瑾言,如果你是為了陳翰舟。那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我從一開始跟陳翰舟就隻是玩玩,我不可能嫁給個一無所有的街頭混子。”
敵對歸敵對,秦瑾言十分讚同夏婉安的這句話。
從某些角度來看,夏婉安的確是個十分清醒的人。
過去的她看不上自己,恐怕也是這個原因吧。
彆人都登堂入室了,她還在傻乎乎地伺候父親的第三者全家。
怎麼看,都很蠢。
當然,這在她上的女德課程裡,都是應該且必須的。
畢竟,他們口中的女德,講的就是溫、良、恭、儉、讓。
好在她現在不僅踢翻了戲台,還要砸碎戲班子。
“如果你覺得問題在於陳翰舟,那我隻能說——”
“彆人不要的,我也不要。”
秦瑾言說得很清楚,也差不多想明白了。
夏婉安這次打電話來是想解決問題,而她認為問題的根源出在男人身上,也就是陳翰舟的身上。
回想過去的自己,她能有這樣的想法倒也不讓人意外。
說清楚這一點之後,秦瑾言就準備掛斷電話。
不曾想,電話那邊傳來夏岩的聲音。
“秦瑾言,你確定要跟我作對嗎?”
“不然呢?”
秦瑾言自認她已經表現得足夠明顯,說得足夠清楚了。
“你這是在挑戰父權!”
聽到這句話,秦瑾言沒忍住笑出聲來。
“彆給我戴高帽子,也彆再試圖用那些糟粕來控製我。”
“如果你覺得這是宣戰,那我也不否認。”
“這的確是我秦瑾言對你的宣戰。”
就像之前陸之淵跟自己猜測的那樣,秦瑾言也知道,夏岩肯定不是個傻子,八成留有後手。
可她並不害怕。
不破不立,她就是要先破再立!
掛斷電話之後,秦瑾言又聯係了王澤仁。
王澤仁接到電話的時候語氣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被夏岩一家的無恥給氣到了。
“小瑾,你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又心軟了吧?”
秦瑾言笑了笑,開口答道:“我是想跟王叔說,不要留情,也不要留手,但要小心他們把家裡值錢的珠寶和字畫拿走。”
聽到秦瑾言這麼說,王澤仁明顯放心了許多。
“執行的時候我會一直在旁邊盯著的,不屬於他們的,他們不可能帶得走。”
王澤仁做事,秦瑾言肯定是放心的。
接著,她又說道:“對的,王叔明天我要去趟醫院,還有一場官司要拜托你。”
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
要不是今天處理的事情太多,這個仇秦瑾言都等不及明天再報。
重活一世,她可不是為了受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