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解開詛咒的時候或者死亡的時候,他們的詛咒也同樣會解除。”
安德魯已經“死亡”過一次了,仆人的詛咒已經解開了。
可是圖南的那朵玫瑰,讓他又活了過來。
於是那些仆人,又隻能再一次聽命於他。
安德魯已經徹底陷入了回憶。
“可是我恨,我依舊恨——憑什麼,憑什麼王子就不用受到懲罰!於是我親手剝去他的麵皮,毀了那張誘惑他人的臉;將他關入籠中,讓他也體會體會我的痛苦。”
他手舞足蹈,語氣越發激昂:“那些可笑的仆人……那些曾經欺辱過我的人,竟然因此害怕起我,從此對我畢恭畢敬,稱呼我為主人,將我當作王子。哈哈哈哈哈,多麼諷刺啊!”
安德魯猛地看向圖南,伸手摸到自己的臉頰邊緣。
他在圖南的注視下,一點點將自己臉上那張皮撕了下來。
這個畫麵實在驚悚,圖南親眼看著那張英俊的麵皮變成他手中的一張皮,露出底下醜陋的,屬於野獸的麵孔。
他的身體一點點變得漲大,身上的禮服被隆起的肌肉撐破,變成一頭嗜血的野獸。
“根本——就沒有什麼——王子!”
“從頭到尾,站在你麵前的,就隻是一頭野獸而已!”
【攻略目標對您好感度為:0】
所有的一切,都是謊言!
圖南早就在好感度清零的一瞬間挪到了門邊,毫不遲疑地打開城堡的大門朝著夜色中奔去。
城堡裡燈火通明,還有仆人的幫助,她是不可能跑得過野獸的。
她在夜雨中奔跑,野獸的怒吼聲在身後響起。
大雨滂沱,淋得她幾乎睜不開眼。
為什麼,為什麼她們還不來。
夜色太黑,她不知道絆到了什麼東西,猛地摔倒在地。
圖南抬起頭,才發現前方恰好是那片玫瑰花田。
那些凋落的玫瑰花瓣被大雨衝刷,露出了被玫瑰花瓣掩蓋著在底下的泥土和森森白骨。
那些誤入城堡的人,全都成了這片玫瑰花田的養分。
“你都看到了。”安德魯的聲音在她身後如同鬼魅般響起。
圖南回過頭看向他,安德魯那雙綠色的眼睛,在雨夜中閃著詭異的光。
“這些玫瑰之所以長得那麼好,原來是因為我一直給它們施肥。現在肥料沒有了,它們才會枯萎凋謝。”
他輕輕笑了起來,“不過沒關係,多虧有你,是你給了我靈感,才讓我解出了這個答案。”
“詛咒解不解開又有什麼要緊,就算我永遠隻能頂著這樣醜陋的軀殼又有什麼要緊,隻要活下去……我依舊可以在這裡,享受著彆人的服侍。在這個城堡裡,隻有我才是王子!”
“我想我終於明白了。”圖南抬起頭,憐憫地看著他,“女巫為什麼說隻有你真正愛上彆人的時候,詛咒才會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