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傅笙派人送來了拜帖,登門造訪,蕭遵親自出門迎接,將他引進了書房之中密談。
傅笙隨身的小廝便偷偷來到流雲小築報信。
彼時蕭般般正端著月氏每日都要服用的湯藥端詳,麵生的小廝推開後窗,輕輕低喚:“蕭二小姐。”
蕭般般一個激靈,差點將手中的湯藥悉數潑出去。
蕭般般不禁警惕起來:“你是誰?”
“屬下名喚風行。”風行伸手摸出隨身令牌:“是三殿下的隨從。”
蕭般般一聽,忙將手中的藥碗放置穩當,來到窗戶前,張望一番,發覺並未有人關注到風行後,低聲詢問:“三殿下可是有話要對我說?”
風行點點頭,又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雙手遞上:“殿下說,小姐手中的藥方與藥渣沒有問題,但那擦拭過湯藥湯漬的繡帕需要好好查一查。”
原來問題出來這裡。
蕭般般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明了,又問道:“你們殿下現在在何處?可有時間見我一麵?”
“殿下今日遞了拜帖,這才能將屬下帶進太尉府送信,現下應當是在蕭大人的書房中。”風行如實相告:“殿下囑咐,小姐可找借口前往,他會想辦法邀您出府詳談。”
蕭般般聞言,將手中的書信打開,發現裡麵是自己曾經交給傅笙的藥方,還有一張紙上明確羅列了通過藥渣辨彆出來的藥材名稱,末尾還附上了各種藥材的用法用量與禁忌之事,很是詳細。
紙張上麵筆記不同,應當是傅笙找了不同的人來問詢,搜集到的線索。
蕭般般知道,繡帕上那一點點的蛛絲馬跡,足夠令傅笙幫助她找出真相了。
她趕忙應承下來,告訴風行,自己立刻就會找一借口,前往蕭遵的書房中去。
風行抱拳行禮:“屬下告退。”
隻見風行輕輕一躍,翻身到屋頂之上,踩著瓦片悄無聲息地走掉了。
可見,風行的本事應當比餘景、餘舊要好上一些,他踩在瓦片之上疾走,並沒有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接下來……
蕭般般回身,看著那碗已經涼透的湯藥,從櫃子中摸索出來一個酒壺,將湯藥全部灌進去,拿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包,背在身上。又出門去月氏那裡,告知她自己稍後要出門一趟,希望她能夠將病裝得更嚴重一些,好讓她能去給蕭遵報個信。
月氏心領神會,當即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蕭般般一臉驚慌的跑出流雲小築,一路直奔蕭遵的書房。
到了書房門口,不顧門外侍從的阻攔,幾個閃身,退了房門便衝了進去,“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父親!父親,您快去看看女兒的阿娘!”
抬頭時,蕭般般才故作意外的看見端著茶杯剛剛飲進一口的傅笙,他的表情顯然是被憋得極其痛苦,那口茶含在嘴裡,差一點就要噴出來的樣子。
“胡鬨!”蕭遵起身,將蕭般般從地上拉起來,帶著她走到傅笙的麵前:“先見過三殿下。”
蕭般般行禮,然後便轉頭對著蕭遵解釋,月氏的病情突然間急轉直下,咳嗽起來便停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