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不止可以緩和他們和東南的關係,還能把這青苗錢給收上來,真是一舉兩得。
夏陽江計劃得確實不錯。
錢夫子說:“我去那裡,恐惹人是非。”
錢夫子想去,又不是很想去。
想去是因為,確實和夏陽江說的那樣,那邊自己熟悉,處理事情容易。
不想去也是因為,幫著朝廷去對付東南,他不是很樂意。
但夏陽江說:“此事我們再看看,也未必能行。”
畢竟東南是趙成書的地盤,王黨的人未必就願意派與趙成書有關係的人過去。
所以夏陽江也就暫時提一提,沒有十分確定。
錢夫子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兩人又聊了一些彆的事情,夏陽江讓錢夫子這段時間先到通政司去報到,隨便找點活給他做一下。
等過完年後,再替他謀劃彆的。
錢夫子這才離開夏陽江家。
......
回到府上,正巧碰到自己侄子錢玉宇放學回家。
錢玉宇拱手說:“叔父。”
先前錢夫子不在京城的時候,東南爆出了王閣老和先帝的醜聞,錢玉宇帶領底下的人擊登聞鼓求公道。
王閣老下台,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錢夫子對自家這個後輩還是頗為滿意的,頷首回應。
“聽聞上次要求朝廷處理西南的災情,又是你帶頭給朝廷上奏的?”
錢玉宇回:“不錯。”
“西南與河中百姓一直在受苦,我輩讀書人豈能一直裝作視而不見?”
“朝廷早該處理那些事情了。”
說完,他又有些猶豫。
“叔父覺得我做得不對嗎?”
錢夫子笑道:“對,但是也不對。”
“你一個讀書人,心係百姓是好事。”
“但高祖開國後,曾經定下過規矩,不允許國子監學生妄議政事。”
“若是朝廷計較起來,你這國子監的位置就得讓出來了。”
好在錢玉宇領導的那兩次學生的抗議活動都是引起了非常大的轟動。
幾乎整個京城的學生都參與在其中,而且那些事情都是不好處理的,所以朝廷不好單獨處置誰。
不然他國子監肯定要讀不下去了。
錢家就這麼一個國子監讀書的位置,給了他,就說明他肩負著家裡的希望。
錢玉宇有些猶豫:“國子監的位置固然重要,可科舉入仕,也不一定就要通過國子監。”
錢夫子“哦?”了一聲,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錢玉宇說:“東南府君蘇譽,他不過出身鄉野,不也能連中三元,為東南百姓們謀劃福祉?”
說起蘇譽,錢夫子倒是也挺自豪的。
畢竟這是自己取中的解元,可是有實在師徒情分的。
“你倒是會說。”
錢夫子心情不禁好了許多,朝堂上的那些肮臟事好像也能暫時拋到腦後。
“對了,明日休沐,你可有事情?”
錢玉宇說:“同窗邀請我去參加一個聚會,叔父若是有事,我便讓人去推了。”
錢夫子擺擺手:“沒事,你自去便是。”
“讀書本就辛苦,偶爾與同窗出去玩玩放鬆一下也好。”
錢玉宇高興地拱手:“多謝叔父。”
錢夫子擺擺手,讓他下去,自己也回了書房。
想了想,還是提筆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寫了封信,寄給蘇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