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也僅有一個眉發皆白的老嫗下人,在這裡潦草打理一二。
“婆婆,我等走了!”
那鳳女等人對這個白發老嫗,卻似乎頗為尊敬,離開時還有些敬畏地行禮,打招呼。
白發老嫗仿佛耳背,徑自在河風吹冷的偏屋門口,編織著一個蘆葦草人,並沒有回應那鳳女等人。
李璿璣坐在冷風時刻灌進來的主屋中,座下是一張蘆葦席子,麵前是一方缺角玉案,案台上一隻打翻的發舊杯盞,還在揮發著淡淡的酒香。
也不知之前是哪位鼓眼氏的倒黴蛋,被扔到這裡,過著以酒消愁的日子。
“這個老嫗,有點意思,竟也是鼓眼氏的族人……”
他暗地裡催動體內一縷河母族真血,便得到屋外那白發老嫗的血脈波動回應。
現在嘛,老嫗的真血氣息,自是比他這位落魄的原家主,要濃厚數十倍。
但他這一試,也讓那編著草人的老嫗,微微皺了皺眉頭。
“泛流,既然遭了大難,更是真血稀薄得可憐,現在連老六泛建都鬥不過,那就在這裡安生一些……”
白發老嫗淡聲說道,語氣中帶著長輩的意味。
“唉!”
李璿璣便是露出幾分自怨自艾之色,歎聲說道:“泛流失去的東西太多,現在卻是你老的名字,都記不起來了。”
白發老嫗衰老的嘴角扯了扯,那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威嚴冷光,這才嘶啞說道:“忘記也好,記得也罷,以後你叫我蘆嬤嬤就是……”
李璿璣微微頷首:“那以後,就麻煩蘆嬤嬤您了!”
屋外再次陷入沉默,隻有森冷的河風吹動聲,白發老嫗沒有再回應李璿璣,沉浸在她的草人編織之中。
李璿璣沒有注意的是,老嫗手中的蘆草人很快成形,竟是與他相貌頗為神似。
他有些大意了!
幸好,李青雲玉清身那來自遙遠冥無的聲音,又發來警示,極為凝重:
“注意,那白發老嫗剛才已被一縷意誌控製,此刻的她,當是那疑似天母的聖人的傀儡!”
“她,沒有放下疑慮,竟是要親自監視你……”
李青雲的玉清身,盤坐在三清大寰宇的玉清神像麵前,借助玉清元始位格的力量,此刻以李璿璣為錨點,猶如隔岸觀火,大致能看清河母族地那邊的情況。
剛才,他一直在關注著李璿璣,自然順便看到了那白發老嫗。
就在鳳女那幾個奴隸離開後,那老嫗身上的氣機就發生微妙的變化,變了個人!
那氣機,喚起李青雲對那九子天背後的神秘天母的一切舊憶。
他終於可以確定,那神秘天母,就是河母族的聖人!
也是她親自將李璿璣這位“河泛流”,接回河母族地。
“看來,貧道在嘗試下棋,這神秘天母也是在跟著落棋啊!”
“她,根本就不曾真正信任李璿璣,似乎想從他那裡,反向查明我的底細!”
“這些寰宇聖人,可真是沒有一個是善茬,絲毫小覷不得……”
那接下來,他與她的隔空鬥法,就凶險萬分了!
李璿璣,可謂命運多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