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些讀書郎和士子的認可，那麼將來靠著這些人，抬都給他抬進文廟。
至於得罪貴族？
貴族才幾個人，讀書人多還是貴族人多！
出來混，是要講人多勢眾，仗勢欺人的。
想到這，李斯也不覺得死有什麼可怕了。
安達廣廈千萬間，大辟天下寒士俱歡顏，隻要能進文廟，還要命來乾什麼！乾就完事了！
隻是李斯更疑惑的是，為什麼言晏什麼事都能搞到錢。
李瑤能搞錢，但是搞的都是大錢，投資大，風險大，利潤還可以。
言晏能搞錢，卻都是玩空手套白狼的事，而且幾乎是剛到手就撒手沒。
“缺一門？”李斯突然想到道家高人說的三災五弊，人必缺其一，言晏似乎缺的就是錢。
言晏也很無奈啊，他也不想的，全都是被逼出來的。
他剛到草原的時候，一窮二白，李牧就給了他一些武陵騎，一道大印，然後錢糧啥的都沒給，就告訴他，放手去做吧。
當時言晏都想罵娘了，他都寧可孑然一身。
武陵騎的人吃馬嚼的不是錢啊？
他養活自己都難了，更彆說還有一大家子的武陵騎要養活。
所以他才不得不忽悠了冒頓和胡丹，搞起了販賣草原軍火的生意，不然還真養不起那麼多的武陵騎。
雁門關大戰結束後，他們依舊沒有得到任何趙國和雁門關的糧草輜重補給。
原本李牧是將他們當成一顆釘子，釘在草原上，結果當時的局勢也不是以李牧的意誌為轉移的。
這顆釘子沒有成為趙國安插在草原上的釘子，反而被趙國視為了眼中釘。
但凡當初趙國願意給他們提供哪怕一丁點的糧草輜重補給，武陵騎和雲中、九原等城也不可能跟著他走上自立的道路。
並州的出現完全是被逼出來的。
所以，言晏也就養成了物儘其用、人儘其才，一分錢掰成兩半用的習慣。
主要還是窮怕了。
誰不想揮斥方遒，千金散儘還複來的瀟灑，關鍵這些都需要錢啊。
“除此之外，想要將權利徹底收歸中央，政令能出國都，你們要做的還很多！”言晏繼續說道。
“朝議以郡縣相黨，人情比周。這種情況下，地方豪強貴族若是想要謀反，王城恐怕會直接變成瞎子、聾子，更彆說讓政令真正能下達郡縣了。”
李斯略微皺眉，點了點頭，這是他沒想到的。
曆代皆是如此，因為隻有當地人才最了解當地，也才有名望去約束地方。
尤其是在孟嘗君之後，各地貴族隻要有點腦子的都會善待封地鄉民，這些才是他們安身立命之本。
從而各國也都喜歡任用地方三老出任地方官員，替朝廷掌控地方。
可是在言晏提起後果之後，李斯也反應了過來。
貴族和君權是對立的，永遠不可能調和的。
這和草原部落時代一樣，隻要部落強大，王庭也不是不能取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