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原本以為陳青放棄了遊泳的想法,結果下一句卻話鋒一轉,讓他慢慢巡邏。
本身就擔心這邊危險的穆大超,自然不敢獨自留下巡邏,隻能苦笑道:“那我還是跟青哥你去遊泳吧。”
隨後,兩人在吃完麵後,便直接離開了“溪南路”這邊,向著陳青所選的河流而去。
乾陽的水源基本在河溪區這邊,但這裡卻並不是上遊,反而是下遊。
整個乾省的水流,是從四麵的高海拔省份地區分流到這裡,最後又彙聚而成的江河溪流。
乾陽這邊,是從金觀跟雲陽兩地流入,然後貫穿乾陽整座城市,最終在河溪這邊彙聚成了數條較大的河流以及一二十條溪流。
這些河流溪流很多又在坑窪地區,彙聚成了碧波之色的池潭。
陳青首先來的,便是貫穿河溪的“草溪河”。
這條河從陳青不知道的方向流來,穿過河溪大部分區域,然後流向其他不知道的地方。
因為河裡水草多,因此而得名。
陳青選這條河的原因,是足夠近,就在他跟穆大超巡邏的“溪南路”不遠的地方。
他要練功,肯定是首選最近的地方,不可能跑去很遠的地方練,那樣不僅補氣養血的藥物可能跟不上,上班也會耽擱——畢竟,他不可能天天翹班。
然而,當兩人來到附近“草溪河”所在的河堤後,陳青便發現,這片區域的河水很淺。
他們來時,已經有許多半大孩子以及青年人,老年人等,也因為受不了炎熱,順著河堤修築的樓梯,下到裡麵遊泳去了。
陳青站在河堤上,發現“草溪河”這片區域的水最深處才到一個成年人的腰,估計頂多就一米深左右。
這點深度根本沒法練功。
不過,他也明白,一條河不同地段,深度也不一樣。
於是,他伸手攔住從旁路過,一名脫了上衣,準備下河的半大孩子喝問道:“喂,小鬼,你知不知道草溪河哪個地段最深?”
那半大孩子看了他一眼,絲毫不怵他身上的巡捕製服,回道:“當然城寨下麵那段啦,都淹死過不知道多少人了,難道這裡啊?嘁~”
說完,他抬手“嘁”了一聲後,便順著河堤樓梯走了下去。
“河溪這裡的小鬼都這麼囂張的嗎?”
陳青身旁的穆大超,看著那個小鬼皺眉說道:“居然一點也不怕巡捕!”
雲陽和南壩那邊的巡捕,普通人見了都是儘量躲遠點,但河溪這邊的人似乎並不畏懼,這讓穆大超感到很奇怪。
陳青對此倒是不在意,聽了那個小鬼的話後,他便順著河流,向著城寨的方向走了過去。
穆大超見狀一愣,問道:“青哥,不遊泳了麼?”
“那麼淺有什麼遊法。”
陳青隨口回了一句。
大約十幾分鐘後,兩人便順著河道來到了河溪城寨的附近。
走近之後,這座無數木屋倚著半邊山而建的城寨更顯龐大!
陳青和穆大超兩人站在下麵,感覺就像站在了一座山的山腳下一樣渺小。
“這城寨是真他娘的大啊!”
穆大超看著城寨,不由感慨道。
然而,陳青的注意力卻並沒有在城寨上,而是在城寨下麵。
他趴在河堤的護欄上,看向城寨下麵。
隻見城寨下方,確實有一截地段因為砌了水泥堡坎以及打了一個很大的水泥凹槽,從而是空的。
“草溪河”便從這裡流過,並在凹槽處彙聚出了一個碧綠色的巨大池潭。
陳青能看出,這兩邊的水泥堡坎跟凹槽,是為了地基不被水流逐漸蠶食帶走,導致垮塌才打造的。
但是,這個地方真的太適合他練“金蟾吞吐”破限法了!
“距離巡捕房又近,深度看起來也適合,水槽下麵還是水泥,即便堆積了上遊帶來的泥沙,也不會有那種一腳下去被纏住的泥沙陷阱,簡直就像量身定製一樣……”
看著這下麵的水潭,陳青心中感歎。
這裡唯一的不好就是,距離城寨太近,來來往往的人太多,光線明亮的白天時沒法來這裡練功,隻有晚上來練。
可這樣一來,他就得住在這邊。
一時間,陳青有些猶豫。
但很快,他便有了決定!
“大超,明天起我準備住這邊的宿舍了。”
陳青轉頭對仍然震撼於城寨的穆大超說道。
他的進度已經停止太久了!
“啊?”
穆大超又是一愣,看向陳青,問道:“為什麼?”
“你不覺得每天都要從那邊走過來,很累嗎?”
陳青淡淡說道:“尤其我家比伱家還遠一截路,我每天走過來的路程比你還多半個小時。”
“……確實。”
穆大超聞言,不得不承認的點頭。
他家走過來這邊要三四十分鐘,他已經覺得夠遠了,而陳青家到他家就得半個小時,加起來一天通勤上班就得一個多小時!
而他們接下來一年的時間裡,每天的工作都是到處走著巡邏,光是想想他都覺得累。
於是,穆大超試探性的說道:“那今天回去後,我也跟我媽說一聲,我們明天起一起在這邊住宿舍?”
“可以。”
陳青聽後,點了點頭,“走吧,巡邏去。”
穆大超願意跟他一起住宿舍,那當然是最好。
“不遊泳了麼?”
穆大超愣愣的問道。
陳青白了他一眼,說道:“遊個毛啊,沒聽那個小鬼說這裡淹死過不少人麼?而且不是我說你,你還真想上班第二天就翹班啊?走啦!”
“……我真是一點都猜不透你的想法。”
穆大超一臉苦笑。
明明是陳青要翹班,結果現在反而來指責他,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隨後,兩人還是回到了溪南路,繼續著今天下午的巡邏。
很快,一晃便來到了日落黃昏之時。
陳青和穆大超一起回了巡捕房,再次簽到後,便下班一起返回了雲陽區。
在雲陽跟穆大超分彆後,陳青徑直來到了浣紗路,邢兆武家的“百藥房”前。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夜幕很快要降臨,“百藥房”的門前,邢兆武正係著圍裙,跟他老爸一起將擺放在店鋪外麵的藥材筐收回去。
“阿武。”
陳青叫了邢兆武一聲。
正收著藥材筐的邢兆武全身一震。
隨後,他慢慢轉頭看了過來,一臉的難以置信:“青哥?”
自從上次九月十號,大家一起看過錄取榜單,邢兆武落選後退學虎形門,陳青跟邢兆武就沒怎麼聯係了。
倒不是他利用完彆人就甩,而是因為當天傍晚就發生了陳正忠被打破頭,第二天他又被“以死明誌”,逼得叫去“星輝煌”講清楚,結果在裡麵被打黑槍這一係列的事。
之後,又是去乾陽軍校受訓一個月,回來又遇到同門不同宗的師叔白應生等事情,讓陳青有些抽不出空來。
當然,陳青承認,他確實有在利用邢兆武,包括現在也是。
人際關係本來就是這樣,大家有共同利益便互相聯係,沒有了就暫時分開,等到以後再有共同利益時,就又恢複了聯係。
他這次來找邢兆武,確實也是因為練功又有了眉目,他準備再次購買養氣補血的藥。
但邢兆武家也有因此而受益,這本就是一件合作雙贏的事。
隻不過,很多時候話不能說得太直白而已。
就像現在,看到邢兆武一臉難以置信的喊他青哥後,陳青笑了笑,問道:“阿武,一個多月不見,過得怎麼樣?”
“還是原來那樣,馬馬虎虎。”
邢兆武有些自慚形穢的撓頭,看向陳青身上穿著的巡捕製服,眼中滿是羨慕。
“剩下的我來收拾吧,你去跟陳長官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