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親手繡的荷包,怎麼會落在安王妃手裡了?
仿佛晴天一個霹靂,認出這個荷包的一瞬間,薛嫵怔在原地,好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
單純耿直是她的優點同時也是她的缺點。這下子彆說是花想容和露華濃這種人精,就連太後都非常明顯的看出不正常來了。
她對薛嫵這個兒媳本來就沒有任何好感,這些日子的忍耐全因顧忌沈燃,不想讓本來就已經瀕臨破裂的母子關係雪上加霜。
可正如安王妃所說,皇室血脈,不容混淆。
最重要的是,太後自問對自己兒子還是有幾分了解的,或許沈燃不在乎其他的事情,但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容忍自己的女人背叛自己。
就比如先帝沈建寧。
無論多麼寵愛的女人,隻要沾上不潔的名聲,哪怕是捕風捉影,也逃不過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因此而受害的不僅僅是曾被懷疑與侍衛私通的珍妃,還有被揭出與青梅竹馬藕斷絲連的寧妃。
當時寧妃已經懷胎七月,隻因為有宮女檢舉在一個男人身上看到了疑似她針腳的手帕,就惹得沈建寧勃然大怒,在知道兩人曾是青梅竹馬之後甚至叫太醫暗中落了寧妃的胎。
寧妃由於失去孩子變得瘋瘋癲癲,沈建寧毫不留情下旨叫人將她打入冷宮,身體正虛弱還沒吃沒喝,寧妃沒幾日的功夫就在冷宮中淒慘死去。
想到這裡,太後心裡最後一絲顧慮也煙消雲散。她又是“啪”的一拍椅背,冷冷吩咐侍衛:“把這個賤婦給哀家拿下!”
今日隨行而來的都是負責護衛慈寧宮的護衛,平日自然還是很聽太後話的,聞言當即有兩個首領打扮的護衛上來抓薛嫵。
薛嫵目光一凜。
心知一旦被人抓住,立時就要落於完全不利於自己的境地中。她一拂袖子,冷聲道:“本宮看誰敢!”
幼時常與薛念這個兄長在一起,自然也學得對方幾分神似,薛嫵這一聲真就震得兩個護衛不敢上前。
“大膽賤婦!哀家的旨意你也敢違背!”
太後臉色更難看了:“這東西就是你與人私通的鐵證,莫非你不認這荷包是你之物?”
安王妃冷冷道:“是與不是,也不是嘴上說說說就能作數,隻要比對皇後從前所繡之物,自然就可以看出這到底是不是她的手藝,容不得她抵賴。”
薛嫵隻當沒聽見安王妃的話。
她看向太後,微微俯了俯身:“即便是臣妾所繡又能如何?這荷包早在多年前便遺失了,母後隻憑這個,就要斷定臣妾與人私通,汙蔑臣妾腹中龍胎清白,未免也過於草率了。”
安王妃眼飛速底閃過一絲得意的情緒:“皇後可真是心大,事到如今竟然還要嘴硬,你不妨仔細看看,這荷包上都繡了什麼。”
說著,命侍女撿起荷包遞過來。
薛嫵微微怔了怔,隨意示意露華濃上前接過。
露華濃何等眼力,她把荷包接在自己的手裡,隻隨意一掃就發現端倪。
荷包右下角不顯眼的位置繡了薛嫵的名字。
不隻有薛嫵的名字。
還有“元琢”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