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事論事,經常打喪屍的朋友肯定知道,你當然不能擱彆個拉怪的時候上去拉呱啊,容易被友軍誤傷不說,主要容易被屍群討了口子。
拖拉機改的大鏟在前頭一陣突突突,後麵的行屍就像是出巢的小蜜蜂一樣聞風而動,從殘垣斷壁間不斷湧出,一見到這個場景,那群人終於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件多麼愚蠢的事,也顧不上慘作路基的隊友了,追著車屁股厲聲疾呼。
有一說一,效果拔群。
行屍雖然覺得拖拉機吵鬨且跋扈,卻總有那麼一股子惰性,講真它們現在又不缺那仨瓜倆棗的食物是吧,但是,這麼鮮活的人味兒那可就要另當彆論了。
四五十公裡的邁速,頂多也就是和普醜行屍旗鼓相當,可一個正常的、健康的人類肯定沒辦法以這種速度奔跑,剛剛路過一個拐角,就有兩隻行屍衝出來,一把撲倒了某個倒黴鬼。
要說這倒黴鬼運氣也是真的好,就這種情況居然還給他掙紮著爬起來了,繼續奪命狂奔。
“上車。”
減速的拖拉機把人一個一個掛了上去,然後又加速,當駛過某處時,突然向一個老小區大門衝進去,隨即,後麵的路麵呲呲啦啦的冒起青煙,一道導火索點亮了夜色。
“轟~”
“轟轟轟~”
巨響與火焰衝天而起,聲勢浩大的爆炸裹挾著密密麻麻的鋼釘蒺藜刀片之類的玩意,幾乎給方圓一公裡來了個飽和式攢射,劈裡啪啦的脆響聲中,拖拉機的駕駛樓子僅剩的三麵玻璃也沒了,那個被行屍摁倒又爬起來撿了條命的倒黴蛋舉著個手,看著不偏不倚正好貫穿自己手掌的一枚鋼釘,嘴角抽搐眼神恍惚:“疼疼點好啊我他媽還活著!太棒了!”
李滄瞥過去一眼,隨手把鋼釘薅出來:“那兒有紗布和碘伏,自己湊合包一下,這算什麼運氣好,沒被侵染那才是運氣好!”
這給那家夥疼的喲:“┗|`O′|┛嗷~~嗷~”
等李滄又帶著一大群人出現的時候,躲屋裡麵的一群人多少還是有點驚訝的,他們實在沒法想象李滄的見義勇為到底有多麼罕見,多麼難能可貴。
“你在流血。”
“我,我沒被咬,真的!”
厲蕾絲和那個說自己很漂亮的女孩的對話飽含情緒,很有一些屍態侵染初期的時代特色。
然後,女孩看著自己幾乎被血液完全浸透成血色的裙子和順腿流下的鮮血,腳一軟直接就倒,被李滄一把提住,撈起裙子看了看:“腰帶!”
於是女孩毫不猶豫,羞赧又決絕的去解小裙子上的腰帶。
卻又被李滄摁住了。
“他的!”
那個被釘穿了手掌的男的一把扯下自己的腰帶遞給李滄,李滄接過,隨便從裙子上扯了點布墊上,把女孩的腿一捆,勒好:“這是幾?”
“我看不#¥%”
索梔繪抱著幾包鹽和糖衝過來,拿起針熟練的紮上:“她要休克了,讓她保持清醒!”
一群人茫然:“怎.怎麼讓她保持清醒”
李滄伸手從工具包裡摸出把鉗子,鉗住女孩的腳指甲乾脆利索的直接拔了一片下來,伸出手:“這是幾?”
“三!”
“撕拉~”
“啊!是三!三啊!你乾嘛嗚嗚嗚.”
“可以了!”李滄看一眼索梔繪的急救包:“哪裡來的急救包,這麼專業,還有平衡鹽?”
索梔繪自顧自剪開一包糖,放到女孩嘴邊:“喝。”
那群人已經完全被震懾住了,這種搶救,emmmm,這種場麵,大概是比眼睜睜的看著同伴被車軋成貼膜還要有說服力吧:“她,她沒事了?”
“暫時的,你們沒能力保護她。”李滄瞥一眼小姑娘:“行屍一到,你們誰有力氣帶著她跑?”
“我們,我們不能待在這裡嗎?”
“你覺得呢?”
老小區的防盜窗和大鋼門確實相當攢勁,但即使對於個彆行屍來說,這些玩意隻是稍微堅固一點罷了,更何況是屍群。
釘手男舔了舔嘴唇:“你們引這麼多行屍炸掉,是不是想進醫院,醫院有避難設施的,有物資,一定有很多醫生活下來,我們可以救她!”
李滄這邊的一群人:─━─━
好。
好的很。
小怪的機製還沒摸出個一二三你們直接就想上去舔Boss是吧,哪個師傅教你的,棺材板子給他掀了!
釘手繼續舔嘴唇,疑惑道:“怎,怎麼了?”
“醫院裡麵可能比外麵更危險.”棒球親曆者,是知道一些故事和事故的,表情怪異儘量委婉的提醒:“如果有可能的話,你們最好離開鹽川,反正外麵那輛車我們也不需要了,如果你們想用的話.”
“我跟著你們!”
“真的嗎,快,誰,誰會開那種車?”
“白相宇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說我要跟著他們,霍苗會沒命的!”
“不是哥們,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自己都要沒命了,人家知道你是誰啊你就在這大包大攬的?”
“東子,你會開車,你帶他們走!”
“老子走你媽!你不走我往哪走?”
“你會開車?”
“帶我們離開這好不好?”
“求你了!!!”
一片雞飛狗跳亂七八糟。
“再吵,再吵行屍好來加餐了。”李滄擰著眉頭:“那輛車速度不快,而且油最多夠你們跑出城,路上需要換成彆的車,你們自己斟酌,彆吵我。”
外麵,也是有行屍的。
東邊被航彈犁過行屍少,但想撿輛完好無損的車幾率顯然也高不到哪裡去,拖拉機那麼大的動靜,甩不開距離,中途換車的危險指數必定飆升,是以,作出這種決定並不容易。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質問道:“你們一直說醫院裡更危險,那危險到底是什麼,而且既然這麼危險,你們為什麼一定要進去?”
“跟你有關係?”
“看吧,他們肯定知道點什麼,就是想獨享醫院裡的資源,現在外麵這麼危——”
“怎麼不繼續說了?”棒球微微抿著嘴,譏諷味道十足,尖銳的螺絲刀抵在女人喉嚨上:“兩次了,已經兩次了啊,你們怎麼就不明白呢,空島時代,其實並不是那麼的需要你這種人!”
“你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