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礦長那酒量長著呢,根本沒醉。聽到這麼驚人的話,他一把薅住冬生的衣領,就給拽了過來。兩人的鼻子都快碰一塊兒了,他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你說的都是真的?”
冬生這下可慌了神,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跟雷礦長說這事兒了。不過事已至此,也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說了。他舉起一隻手,對天起誓:
“絕對千真萬確,要是有半句假話,就讓我遭天打雷劈。”
這麼近的距離,不戴眼鏡也能看清冬生臉上的真誠,雷礦長相信他說的是真的,這才慢慢鬆開手,又罵道:
“盤老弄啊盤老弄,你這是自尋死路,可彆怪我不客氣。”
冬生更慌了,他本來隻是想在雷礦長這弄幾張票子,哪知道雷礦長會這麼生氣,竟然要對弄弟下死手。他也不敢再邀功了,揉了揉脖子,小聲嘟囔:
“雷礦長,那我……那我先走了。”
“站住!”
房門關上,屋子裡本來就暗,雷礦長的臉一陰,那簡直沒法看了。
冬生看著雷礦長那恐怖的臉色,回答的聲音都有點發抖:
“乾……乾嘛?”
雷礦長拿起眼鏡,用衣角擦了擦鏡片,又戴上了。他把手搭在冬生的肩膀上,語氣雖然緩和了些,但還是透著股陰冷:
“你想不想當排長?”
“我……”
冬生一下子就懵了,話都說不利索了。
既然冬生跟他說了這事,那這個排長當也得當,不當也得當。雷礦長拍了拍冬生的肩膀,往椅背上一靠,不緊不慢地說:
“聽我的話,明年這排長就是你的了。”
冬生心裡那叫一個美啊,本來隻想弄幾張票子花花,哪成想還撈了個官當當。他這一當排長,那弄弟肯定就得被弄下來。他心裡激動得很,說話更加不利索了:
“我……我聽……聽您的……”
雷礦長大手一揮,說道:
“你出去吧,有什麼情況立刻來跟我說。”
“好的。”
冬生樂顛顛的,又有點小緊張地離開了。
雷礦長又摸出一根煙點燃,把雙腿重新架到辦公桌上,仰著頭看著屋頂,好像在琢磨什麼事兒。
弄弟說人活一口氣,這話還真沒錯。阿香雖然不是他婆娘,但到了這兒,那就跟他婆娘沒什麼兩樣。他的老婆弄弟也敢睡,那可真是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了。
一根煙快抽完的時候,阿香不知道從哪兒溜達回來了,正準備往房間走。他把煙蒂往門口一彈,開口喊道:
“阿香,過來這邊。”
阿香一聽,立馬改了方向,轉身進了辦公室。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忍不住揮了揮手,說道:
“怎麼喝這麼多啊?”
“喝點酒才有興致,把門關上,到這邊來。”
雷礦長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這笑裡還藏著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陰險。
阿香沒瞧出來有什麼不對,隻當雷礦長是真有那興致了,她也沒關門,有點撒嬌地說: